少女叫他过来质问。
“所以你每天都在洗凉水澡?”
不洗凉水澡,难道泡热水澡么。
贺时堰看着她,心底刚压住的欲念不由得又翻腾出来。
深吸一口气。
沉默点头。
“一两个小时,都是?”
再次沉默点头。
虞茵觉得这太夸张了。
她抿了抿唇,开口:“之后你就,不要亲了。”
贺时堰:“???”
冷峻的脸上隐隐有些龟裂。
他不可置信问:“为什么?”
“亲亲不舒服吗?”
“呃......”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舒服肯定是舒服的。
但她不想他不舒服。
犹豫了半晌,虞茵还是委婉说:“总洗冷水澡,会生病。”
别说现在不是入伏天,就算是,也不能这么造。
贺时堰眼神哀怨,“我不会生病。”
火都降不下去。
怎么可能会生病。
虞茵不可能坐视不管,把浴室让了出来,放好热水,让他进去泡够半个小时才能出来。
贺时堰不想听。
但不敢不听。
血气方刚浑身坚硬的大男人像个怨鬼似的泡进浴缸。
论老婆想让我死。
—
有些话说出来就是要被打脸的。
直言自己不会生病的某人,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烧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因为没去上班才被虞茵发现。
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一惊。
“阿堰?”
虞茵将床上的人推醒。
男人迷迷糊糊掀开眼皮,脸颊明显泛红,感觉自己浑身都不太对劲。
视线中的少女轮廓模糊迷蒙。
看不清面容,但能清晰感知到对方在担忧自己。
缓了几秒。
待意识清醒几分,贺时堰抓住她的手,轻声说:“没事,就是发烧了。”
嗓音带着病态的嘶哑。
虞茵给他倒了杯温开水,又找酒店前台要了温度计和退烧药。
量过体温,38.5c
高烧。
叹口气,虞茵把床上又睡过去的某人叫醒,让他靠着坐起来,喂他吃药。
“今天不要去上班了,我给温秘书发过信息了。”
生病中的男人莫名带着几分迟钝的乖巧,慢吞吞点头,吞了药,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喝水。
整个人都透出丝丝的软意。
睡了一整夜,漆黑的碎发散在额前,看起来微微有些凌乱,虞茵心念一动,没忍住揉了把。
嗯。
就连头发丝也是软的。
但是。
怎么会发烧呢。
少女精致的眉染上些许疑惑。
明明昨晚让他泡了热水澡。
这么想着,便也这么问了。
贺时堰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眸光微顿,启唇:“太烫了。”
身体烫,水温也烫。
全身血液加速流通,难受的快要死过去。
贺时堰觉得自己是憋的了。
“烫?”
虞茵没听出他话语里的深意,蹙眉沉思。
复盘昨晚。
对了。
“冷热交替!”
刚发现他洗了冷水澡,又让他泡了半小时四十几度的热水。
温差太大,身体受了刺激。
意识到这点,虞茵瞬间愧疚。
“对不起。”
她脸上明显带着歉意,“是我考虑不周了。”
冷热交替这点也有可能。
但贺时堰还是认为导致自己发烧的主要原因是憋得太狠。
男人轻轻眨眼,“你想怎么补偿我?”
虞茵愣了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要补偿。
但合情合理。
毕竟昨晚是她强迫的,虽然是出于好心。
“你想...我怎么补偿?”
贺时堰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将她拉了下来。
虞茵低呼一声。
一只手眼疾手快撑在了床上,好好在到力缓冲了一下,才没有重重压到他身上。
稳定好身形后,她瞪他一眼。
“你做什么。”
贺时堰微微弯起眼睛,很是淡定的笑了下。
他手指慢条斯理上移,缓缓落到少女肩膀上,把人向下压按到自己怀里,然后一个翻身直接将她带上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等反应过来,虞茵已经被卷到被子里了。
望着天花板懵了两秒。
男人抱紧她的腰,鼻尖蹭到她颈窝里。
“好困,宝宝哄我睡觉。”
“......”
要不是温度计上数字和他身上滚烫的体温证明他在发烧,这副精力十足还能把她抱上床的模样真的会让自己怀疑他是在装病。
“补偿?”
男人闭上眼睛,“嗯哼。”
“那你睡吧。”虞茵调整了一下姿势,将温度计放到枕头边,细长漂亮的手指落在他头发上,轻轻抚摸。
声明:单纯是因为好摸她才摸的。
才不是心软。
贺时堰被她摸得舒服,昏沉的意识逐渐缠绕上他,临睡着前,他不忘迷迷糊糊低声开口。
“第二个补偿,不许阻止我亲你。”
虞茵:“???”
“不可能。”
空气一片安静,没有得到回应,她低下眼眸,男人已经睡着了。
。
贺时堰的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
一觉睡醒,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之后也没有再反复烧起。
下午就照常去了公司。
有关亲吻这件事上,两人无可避免地还是起了分歧。
虞茵:“你克制一点。”
轻轻一推,贺时堰就被推倒在地。
他说,“我在生病。”
“你欺负我。”
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虞茵看着就来气,随手拿过沙发上的抱枕砸过去,“你病已经好了,谁欺负你了。”
“你。”
完全没有要躲的意思,贺时堰的脸被砸了个正着。
男人垂下眼睛,睫毛覆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仿佛是一只被人抛弃又恰逢瓢泼大雨被淋得湿透的小狗。
语气可怜到了极点。
“说好的补偿,你不认账,还欺负我。”
“你不是我女朋友吗?”
虞茵噎了好久,憋出一个:“是。”
“但补偿没有说好,我只答应了哄你睡觉。”
贺时堰背过身,抱着枕头沉默。
像个幼稚的小学生在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