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事暂时告一段落,顾翦之决定静观其变。
有姜贞这样的高手在身边,他不怕再出现什么刺客。
何况姜贞昨日一下子干掉四个高手,有脑子的幕后主使应该也不会再来惹他们了吧?
继续查案要紧。
「你们去把卷宗拿来。」
刺客的事讨论结束,顾翦之吩咐程深和程浅去取少女失踪案的卷宗。
程深和程浅领命,将卷宗取来放在桌案上,大家继续讨论少女失踪案。
虽说杨主簿的记录已足够详尽,但是要找到有用的细节,还是需要一点一点仔细分辨。
姜贞对这个失踪案也有所耳闻,听说失踪的都是十七八的少女,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儿,都是从田里干活回家路上失踪的。
一开始第一个人失踪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少女和人私奔了,后来失踪的少女越来越多,才引起官府重视。
顾翦之他们要讨论卷宗,姜贞见自己没什么作用,便想去黎家那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她想找的人。
姜贞站起来,撒了个谎:「大人,我想出去买些女子用的物件。」
「你去吧,别回来太晚。」顾翦之叮嘱完,埋头看卷宗。
姜贞点头,福了个礼,离开房间出了驿站。
慢慢走到珞县的主街道——久天大道上。
珞县本地虽然没有多少人,却因为位于溢州旁边,颇为热闹。
溢州是京城到南方各州的必经之地,所以珞县的久天大道也算繁华,两边都是酒楼和店家。
来来往往的商贩和行人、马车络绎不绝。
姜贞看似漫无目的地逛了几家铺子,实则观察着坐落在久天大道上一处风水宝地的黎府。
逛到第五家铺子,黎府的大门也一直紧闭着,没有什么动静。
等她逛到第六家铺子时,黎府大门终于打开了。
是黎三小姐和带着两个丫鬟走了出来。
姜贞远远地跟在她们后面。
审银儿的案子时,姜贞一直躲在余师爷身后,而黎三小姐的注意力在公堂上,根本不知道余师爷身后还有人,所以她并不认识姜贞。
走到久天大道的最南端,黎三小姐进了一家脂粉铺子。
随后,姜贞也假装进店。
店里有许多女客,看穿着打扮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三小姐,这是本店最新的一款胭脂。」店小二拿出一盒胭脂给黎三小姐看。
她接过胭脂闻了闻,又用手指试了试,将胭脂递给小二:「就它吧。」
店小二笑着双手接过:「好嘞!这就拿盒新的给您包起来!」
左边的丫鬟嘟着嘴:「小姐,四小姐那么欺负您,为什么还要给她买脂粉?」
三小姐温婉得体回应道:「四妹妹虽然才认祖归宗,无论怎么说也是我的堂妹,姐姐宠着妹妹也是应该的。」
丫鬟的嘴翘得更高了:「什么堂妹,她不过是见不得光的外室生的贱......」
「小环,闭嘴。」黎三小姐呵斥道,「以后不得再说四妹坏话。」
「是。」这个叫小环的丫鬟委屈地闭嘴。
姜贞装作是在看柜台上的胭脂,其实竖着耳朵在听。
她很想冲上去问问黎三小姐,这位四小姐的生母、黎丞相的外室在哪里。
但是她只能忍住。
一会儿功夫,店小二将包好的脂粉呈到三小姐手上,小环付了银子,三小姐便带着丫鬟们走了。
店小二上前来问姜贞:「 这位客官,想要些什么?」
姜贞假装被刚才三小姐手上的胭脂惊艳到了,问店小二:「刚才那位姑娘买的胭脂还有吗?」
想不到最新款的胭脂这么好卖,店小二喜笑颜开:「有有有,姑娘稍等。」
店小二去仓库取货的空当,其他几位在店里的妇人们开始议论起来。
「哎,黎三姑娘可真倒霉,碰上这么一个堂妹!」
「听说这个四姑娘是黎丞相的外室生的。」
「切,见不得人的外室有什么好嚣张的?」
「有个丞相爹撑腰呗!不然哪里敢这么嚣张?」
「皇亲国戚就好啊!听说丞相要让四姑娘也进宫伺候皇上。」
「怪不得!这是要当娘娘了!连自家的堂姐都要欺负,更别说外人了。」
「可不是嘛!」
「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姜贞还想再听下去,店小二已拿着一盒脂粉从库房出来,打开交给她。
「贵客,您试试。」
她学着刚才黎三小姐的模样,闻了闻,又用手指试了试粉质,微笑道:「就这个吧。帮我包起来。」
小二笑开了花。
拿着买好的胭脂,姜贞出店门就看见黎三小姐和两个丫鬟走在前面不远处,远远地跟在她们后面。
黎三小姐绕到巷子里,到了一条没什么行人的街道上,接着她们进了一家叫碧落仙的字画铺子,随即就见铺子关了门。
姜贞直觉有些奇怪,在远处等了一刻钟,黎三小姐并没有出来。
她施展轻功,跳到铺子紧闭的大门前,从门缝里偷偷往里望。
一楼只有两个丫鬟,并不见黎三小姐的身影。
看来是去二楼了。
姜贞施展轻功,静悄悄悄地跃到房顶,揭开一片瓦片打量字画铺子的二楼。
二楼中间是个回旋的楼梯,四面都有房间。
姜贞把瓦片放好,又轻手轻脚地爬到一间有声音的房间顶上,轻轻揭开瓦片,悄悄往下查看。
这间房间里摆满了字画,在窗户旁边有一张供客人休息的软榻。
榻上有两个衣冠不整、抱在一起的男女。
「三姑娘昨日放了在下鸽子,可真让在下好等。」男子亲着黎三小姐的脖子,将她衣领拉低,立刻亲了上去。
「范郞,我不是故意失约的,昨日被叫到县衙去了。嘶,你轻点。」黎三小姐闭着眼,任男子对自己上下其手,断断续续解释道。
男子停下来,握住她双肩,拉开距离,警惕地看着她:「出什么事了?」
黎三小姐拍了拍他的脸:「放心吧,和我们无关,只是银儿被一个小厮掐死了。」
男子放下心来,扯开她的衣服,埋进她胸前,又亲又咬。
姜贞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怕长针眼,只能闭着眼听他们办事,希望他们能再吐出些有用信息。
那两人就这么办事办了一个时辰。
姜贞趴在楼顶,腿都快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