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之时,楚暮忙去搂抱男人的脖子,她身上衣裙湿透,连头发丝都未能幸免。
“霍占极!”
男人两条手臂交叉环于她背后,紧致的肌肉线条几道筋络鼓凸,带起雄性刚劲四溢的爆发力,霍占极嘴角邪肆勾勒,并没因她气鼓鼓的嗔怪而感到丝毫不悦,反倒觉得这样的她多了几丝灵动与可爱,“水下的欢好我们又不是没体验过,这不比家里浴缸更能施展拳脚?”
楚暮鸦黑的睫毛挂着水珠,欲滴欲落,刘海凌乱贴在额角,一张湿漉漉的俏脸,独独那双杏眼一如既往的黑亮有神,干净到容不下任何杂质,“你就不能放过我一晚吗?说的好听是出来郊游放松,我怎么比平时还累。”
偶尔他出差或者公务繁忙的时候,她还能得空休个床假。
“你哪里累了?”霍占极额头与她相抵,忍笑着反问道:“嗓子么?”
楚暮暗自咬牙,竟是不甘示弱的反驳,“你说哪里累?堂堂京城霍爷,人前光鲜亮丽,谁又知道你在人后衣冠禽兽的样子?”
霍占极笑的肆意,竟不想她会这样讲他,心里非但没半分不爽,相反的还颇有些如意。
他承认在男女趣事上,许多时候的确挺折腾她,他喜欢看她被自己降得服服帖帖,喜欢看她因他的缘故而深陷其中,变得无法自拔。
“我不需要别人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但你一定要牢牢记好。”霍占极侧过俊脸,认真在她红唇浅啄,好几下过后,索性以唇瓣去轻咬她的嘴唇,不急于深入,只这样耐着性子挑逗。
楚暮被折磨的无可奈何,想要偏头躲开,刚有所动作的刹那,霍占极却是先一步扣住她的后脑勺,男人臂力箍紧,她便如同待宰羔羊般,全身都被一股力量束缚。
暮色四合,波光霞影的池面漂浮着差点扯坏的衣物,屋檐下一盏明灯影影绰绰照亮一方,池壁突然汹涌的浪花,掀起水底一番痴缠较量。
完事后,霍占极打横抱起她,进屋洗了鸳鸯浴,随后又拨打内线电话叫来晚餐。
客厅里电视仍在播放,新闻早都结束,就连广告后继续放着的老电影也即将接近尾声。
楚暮安静地坐在沙发中央,她埋头小口吃饭,披肩长发散在四周的样子,越发显得温顺,被驯服过的女人,仿佛已乖得彻底。
霍占极随意穿了件深灰色浴袍坐在楚暮茶几对面,男人斜侧腰带系的松,胸口领子微敞,外露的锁骨透出不羁的性张力,要了命的蛊惑。
霍占极静静看她两眼,一本正经问道:“好吃吗?”
楚暮夹起几颗米粒送入口中,“好吃。”
瞧她这么容易上当,霍占极扬起眉角,张弛有度的薄唇勾起抹不怀好意的笑来,“我说的是我。”
楚暮嘴里动作一顿,耳尖不觉染上几分有别于灯光照耀出的绯红,她瞪着眼前的虚影,“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霍占极笑笑,他没怎么动筷,摆在桌上的饭还剩大半碗,男人点的全是楚暮爱吃的菜,本打算尝试去迎合她的口味,却发现实在难以下咽。
霍占极连带筷子也扔边上,他拿起手旁的烟和火机起身走向打开的落地窗,颀长的身子往玻璃一靠,低眸点完烟,男人先吸了一口,冷俊的面颊轻凹陷,他缓缓吐出白烟后,这才盯着她的眉眼淡声道:“明早要回市里了,我公司下午有个会。”
霍占极原计划只在农场待个三五日,不知不觉就多延迟了两天。
“好。”楚暮点头,随口问道:“要早起吗?”
水晶灯透过散布在男人周遭的烟雾照射出一张俊美绝伦的脸,霍占极微微眯着眼瞧她,男人俊眸含笑,迷人的唇线溢出几缕意味深长的弧度,“那要看你起不起得来。”
这话绝对居心不良,楚暮大腿间的不适感还未消退,她没再接话,沉默地吃净碗里的饭,简单收拾后便起身回卧室。
霍占极抽掉烟,进屋就见楚暮纹丝不动藏在被子里,她全身裹得严实,侧身背对他,只露出一颗黑茸茸的脑袋,显然是睡下了。
霍占极忍俊不禁的笑了,他慢悠悠走过去,左腿屈膝跪上床,一只大手撑在女人肩头将她硬扳过来,“这就投降了?”
楚暮轻推男人的手,被沿拉起来盖过头顶,“我真的困。”
霍占极拉开被子,俯下身去亲吻她朱唇的软嫩,楚暮皱眉不乐意的唔了声,她眼睛都懒得睁开,是真感觉疲惫,“别闹了好不好……”
她声音软得冒泡,经不住他长久的折腾,似乎再一碰就要整个碎掉,霍占极食指挑开挂在楚暮眼角一缕青丝,这画面竟叫他不觉看了好一阵心疼,心肠便也软下,只是单纯凑近吻她的眉眼,并没下一步动作,“暮暮,这几天我很开心。”
楚暮小嘴儿动动,含糊道:“我也是。”
明知这话不过是哄着他的托词,霍占极依然忍不住去浅尝她的唇,上面还留着男人先前在温泉池发狠深吻的杰作,他不肯放过的反复品鉴,仿佛那是什么人间美味,“你是我的。”
他低声细语唤她,“暮暮,你只能是我的。”
楚暮鼻腔应下,却乏的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只顾随声附和,“……好。”
霍占极又在她小巧玲珑的鼻尖吻了吻,见她实在累极,才依依不舍撑起上半身的重量再一仔细端详她。
没了霍占极的骚扰,楚暮终于安然睡去,她微侧的小脸儿嫣红如翡,嘴角无意识蠕动,面部所有细微表情,逐一被男人收揽了去。
他唇色轻弯,看她睡得香甜,霍占极却毫无睡意,大拇指在她鬓角抚了抚,男人站起身后走去院外抽烟。
灯光淬过满院的桃花,夜色笼罩下,那些娇艳欲滴的盛开依然淡雅多姿,霍占极举目眺望,他修长挺拔的身影漫不经心靠在落地窗前,地上投出大片影子,恰好与这浓稠的树冠融为一体。
男人垂下的右手被袅袅青烟绕指,浅薄的雾气层层氤氲,点缀着他浴袍袖口最精致细腻的走线。
霍占极神情淡漠的一口口抽烟,深湛的凤目漆黑到就连头顶那盏明亮的光耀都无法融进。
纵使他手握全局,百密却唯有楚暮这一疏,他不信霍印的事她会坐视不理,但这女人究竟能为自己心中所爱做到哪种地步,却是霍占极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