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给忘了,他是商人,这男人一早就说过。
双臂紧紧环抱住霍占极强健的后背,楚暮将自己难堪的小脸儿埋入他湿腻的颈窝,感觉到达顶峰,她情不自控的一口咬上男人的肩膀。
有时楚暮也无奈,也痛恨,她的心里装有另一个男人,满脑子皆被那张脸填满,她很清楚,或许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可是身体,却比她的心更容易靠向霍占极,它会因他带来的极致体验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会去不由自主接纳、沉沦。
翌日。
阳光正暖,一缕缕金穗色洒进落地窗,逼近11月份的天,空气里已不再有那股子灼热。
楚暮洗漱完,挑了身过膝的高腰式牛仔套裙,发髻高高扎成丸子头,便摸索着墙壁走出卧室。
明亮的玻璃楼梯,即使在白天,每一脚踩上去,也会有跑马灯熠熠闪烁,这栋豪宅的布局,楚暮早就熟悉,却根本看不见这里一景一物的装潢究竟有多气派。
将军从窝里伸了懒腰起身,跟着她屁股后面一道下楼。
“太太。”李姐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你想吃里脊粥,还是我现煮的海鲜面?”
“粥吧。”楚暮莞尔,“不用那么麻烦。”
“好的,我这就给你盛一碗。”
楚暮摸到餐椅,拉开后端坐下来,桌对面正用餐的男人,性感磁性的嗓音冷不丁插入,“晚上要回趟老宅,老婆子找我有事,你得和我一起。”
这会儿都日晒三竿了,楚暮以为霍占极早都离开了。
男人似能一眼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看穿,他薄唇淡淡划开,眼角染了几分邪笑,“同你一样,懒了会儿床,谁让昨夜,你让我睡太晚。”
李姐的托盘刚端上来,楚暮听见粥碗轻放在跟前的声响,她一阵面红耳赤,这话谁听了不得引人遐想?
楚暮强自镇定道:“回老宅的话,有我的剧本吗?需要我配合些什么?”
李姐到这工作的几月,或多或少了解些二人之间的内幕,起先看着像假夫妻,自从太太这次住回来,这两口子莫名其妙就睡一屋去了。
有钱人的世界,李姐无法参透。
总之,贵圈真乱。
霍占极穿着雪色衬衣,不同以往纯正的商务风,这件衬衫偏休闲。
男人领口敞了俩扣,气质散漫,锁骨处疑似草莓印的痕迹欲遮欲掩,细看,性感突起的喉结也有类似暧昧证据。
昨晚契合十足的缠绵,彼此心中俱都印象深刻。
“让我想想,你该怎么配合。”
霍占极优雅喝了口粥,他袖子随意翻卷过腕部,戴在左手的钻表衬出男人一身的矜冷高贵,“秀恩爱会吗?”
楚暮捏着勺子的手指微顿,“怎么秀?”
“你昨天在床上不是做的很好么?”霍占极嘴角浮着一抹弧度,“热情又主动,怎么看都像是真情流露。”
“你……”
楚暮无力辩驳,耳尖红如泣血。
对于这方面,她也十分奇怪,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不听使唤,任这男人随心所欲。
好像,楚暮骨子里的基因,在不受控的选择他。
晚上。
不知是否霍占极故意,他从公司回到溪园后,叫楚暮陪他吃过晚饭,这才不慌不忙去了霍老太所住的北苑。
“看看几点了?”客堂内,老太太显然有些发怒,“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出于礼貌,楚暮先唤了她一声奶奶。
霍占极亲昵揽着她的腰,长腿踩过地面的光束,他轻笑着走向一旁太师椅,与楚暮隔着一张茶桌落座,“您手里还押着颐景园的产权,结婚不满一年,我怎敢放肆不听您的?”
楚暮微微偏过耳朵,眼里凝出一袭稍纵即逝的斑斓。
她也是直到今天才算明白,霍占极为何非要把两人的协议定期一年。
楚暮先前一直以为,霍占极拿到了颐景园的房子,目的就已经达到,却原来,房产还未过户。
坐堂屋正中主位的霍老太,目光不着痕迹睇了孙媳一眼,脸上倒也没表露出以前见第一面的那种不满,“现如今你也娶了新妇,舒屿那丫头,我就算再怎么喜欢,可她毕竟出了那趟子事儿。女儿家的名节都毁了,别说京城其他的达官显贵不肯再要她,我霍家更是不可能自损名誉,往后这事,奶奶也不会再你面前提了。”
霍占极搭起二郎腿,双肘懒散撑在扶手两侧,折回的十指于身前交扣,他张弛有度的薄唇浅浅勾勒,嘴角戏谑满满,“听你这意思,她要不被人强暴,你还打算往我怀里塞?怎么,我这儿是垃圾收容所吗?什么颜色的垃圾都得分类收一收?”
楚暮听到这话,一脸的震惊,她情绪没敢外露,佯装淡然的坐在原位。
老天爷什么时候开始向着她了?忽然一下就帮她规避了两个敌对的心腹大患?
“婚姻是过一辈子的事儿。”霍老太接着道:“奶奶肯定想给你挑个最出彩的。”
“什么是最出彩的?你自己挑明白了?”霍占极语调轻慢,气死人不偿命一向是他的强项,“你眼光真有那么好,霍家何至于多出个四房。”
“占极!”
霍老太勃然大怒,缠绕菩提佛珠的手掌,啪地拍向身侧的金丝楠木桌案,佣人刚斟上的一盏盖碗茶,茶盖因那股力量弹跳作响,“你心里有气我固然知道,当年你父母……”
有楚暮在场,许多话霍老太不好明讲,“手心手背都是肉,奶奶并没有偏袒任何人,那就是一场海难,是一次意外。”
霍占极仍是笑着,扯起的唇角不见丝毫山雨欲来之势,他两根修长的食指慢条斯理对了对,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曾改变,“死的已经死了,不可能还为了两个死人,把活着的白白搭进去,老太太说的是,这么些年,你这套权衡利弊得失的法子,我也正竭尽全力学着。”
楚暮一双黑圆的杏眼,无焦的平移至霍占极那方。
这么隐晦的秘密,他竟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就说了出来。
有关他的父母,他藏在内心深处的点滴,她似乎这会儿才渐渐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