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夫妇二人乘坐的车,被一辆大货车从后撞击,直接翻下了高架桥,甚至夫妇二人都没有机会被送到医院。
至于那辆车,早已在撞击和下坠的过程中,四分五裂。
厉泊衍的眼前似乎变得鲜红一片。
窒息与沉默中,厉泊衍抬起头,脸色阴沉。
“继续往前开,左边有一条小路。”
那并不是一条可以甩开追击者的生路,而是一条被巨石挡住的死路。
后面的三辆车猛地刹住,紧接着,上面竟一口气跳下了十几号人,每个人的手中还都拎着早就准备好的钢管。
三人早就下车,秦之恒眯起眼,“有把握吗?”
裴淮冷笑着,将西装外套扔回了车上。
“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
厉泊衍一言不发。
钢管砸过来的瞬间,秦之恒一闪身避过,然后反手一拳挥出去。
这些人挥动钢管的动作,完全就是统一培训的,但秦之恒下手的时候,却毫无规律可言。
眨眼间,秦之恒一脚踹到那人膝盖上,然后反手夺下钢管,狠狠砸了下去。
与此同时,同样撂倒一个黑衣人的裴淮瞳孔一缩。
“小心他们有刀!”
在那锋利的刀口即将刺中秦之恒后心时,一只钢管直接砸中黑衣人的后颈。
黑衣人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沉重的身躯便轰然倒地。
秦之恒喘着粗气,看向身后的厉泊衍,重重点头。
幕后之人以为派来十几个人,又带着有足够压制性的武器,胜券在握,但却忽略了厉泊衍三个人,并不是那些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废物富二代。
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那是小时候在各位师傅的磨炼下留下来的,甚至那些师傅在结束教学之后,便直接销声匿迹。
所以除了家族中的掌权人,没有人知道,这些从一出生就被定为家族继承人的孩子,他们的攻击路数如何。
就连族中的长辈也不知道,这些人从小就要经过这样的训练,只以为不过是学一些寻常的防身技巧。
陈进跟何东两人虽然被训练过的痕迹有些重,但他们所学到的,都是真正奔着对手的死穴来的。
如果不是有这项能力,他们也不会成为厉泊衍他们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当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地,前后也才不过十分钟。
空气中浮动着浓浓的血腥味,裴淮走过去,一脚跺下。
还在试图爬回车上的黑衣人惨叫一声,彻底没了意识。
“一群废物。”
裴淮舔了舔唇,眸间是闪动的兴奋光芒,突然看到厉泊衍手帕上留下的鲜红血迹,裴淮脸色一变。
“你受伤了?!”
厉泊衍摇头,“不是我的。”
秦之恒也跟着松了口气。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人没解决。
秦之恒大步走过去,拉开车门,直接将杨国平拽出来,“原来你留在码头,就是为了故意给我们设陷阱?”
被堵住嘴的杨国平疯狂摇头。
“不知道那些人还有没有后招,我看这个姓杨的嘴里没一句真话,不如直接弄死,一了百了。”
“那就这么办。”裴淮相当赞同,立刻招手让陈进上前。
陈进挽起沾了血的袖子。
裴淮阴恻恻的。
“姓杨的,到了地底下,你可别找错了人,想要追魂索命,奔着厉长杰去吧。”
“唔唔!”
刚准备把人拎到旁边解决的陈进一低头,随即一言难尽的看向裴淮。
“老板……你看。”
裴淮瞥过去一眼,直接笑出声。
原来杨国平这人竟是吓尿了。
看到厉泊衍看过来,杨国平不顾自己手脚都被绑住,不要命似的狠狠朝地上磕去。
事实上,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打算要杨国平的命,刚才那番话,只不过是为了吓一下对方。
秦之恒示意把这人嘴上塞着的领带取下来。
裴淮蹲下来,抓着一个黑衣人的头发,将对方的脸掰向杨国平。
“认识吗?”
杨国平脸上鼻涕眼泪混着鲜血往下流。
“我不认识他们,这些人我一个都没有见过,他们不是三爷手下的!”
秦之恒轻啧一声。
“看来这人没说假话,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
“无论是蝉还是黄雀,策划这些事的,一定是厉氏的人,而现在,无论黄雀是谁,这个罪名都只能由厉长杰来背。”
厉泊衍视线移到已经将自己额头磕出血的杨国平身上。
“我的意思听懂了吗?”
杨国平疯狂点头,“听懂了听懂了!您要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之恒,阿淮,还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帮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