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首不忍视,
风天语不忍再睹,此事,即连己未决全心,未得完美解法,
此前,不欲与可可利亚言任何事,丝毫无。
盖因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旦为时洪流所逐,虽强于数年前,亦不过大蚁耳。
“汝欲留何物,吾能助汝。”少女诚恳之声可见,
“即便……汝欲……”
似思及何事,可可利亚面红,首低视己腹。
“亦非不可,若汝……”声渐微,至终几不可闻。
执肩上软手,风天语虽不明少女心意,然知,前路非独己一人。
余光瞥旁贝洛伯格新报,一行大字映入目中。
“贝洛伯格之新童话作家xxx,其巨着成时代潮流之先声,获巨大成功矣!”
“童话……”
目无神采中,忽射出精光,思想之门顿开,
风天语,彼即得其法矣!
“童话!哈哈,然也,吾何不早思及此!”
感手中之力渐增,可可利亚心有惶惑,
“汝言何事,风天语……”
语未毕,一强有力之拥抱已将其紧锁。
男子之气息,战场之气息,风天语之身,其味不雅,
然此刻,可可利亚能感眼前之人之激动。
“谢汝,可可利亚。”
数年来未有之温柔,
令可可利亚一时语塞,盖因其记忆中,风天语从未如此亲切。
温存久之,
风天语扶可可利亚至椅上,安抚此意犹未尽之大守护者,风天语欲起而行。
“风天语,汝欲何往?”
一指高举,风天语之步履有力,不再迷惘。
“吾欲往——撰一童话。”
风天语大步流星,昂首阔步,出展厅而去,
可可利亚怔怔望之,于其身,见数年未有之决心。
“经年累月,吾思风天语于斯时定其死志。” 回忆之口吻,
可可利亚述二人之事于众人,列车组之神色,各有所异。
“风天语耶?吾未察,彼尚有情场高手之才?”三月七面露旖丽,自可可利亚亲昵之口吻,似已想出连篇故事。
丹恒旁立,双手抱胸,低头默然,不发一言。
星未明内情,面露困惑,似仍在思风天语言中之意。
瓦尔特老成持重,面似有所思。
若论车中谁最明风天语之意,或为此曾有相似传奇经历之人。
“童话……耶?”星忽抬头,手击掌,恍然大悟曰。
“言之,风天语似曾为吾述一云天明之人………”
“云天明?彼何人也?风天语识之乎?”三月七接言,语气中好奇之情不减。
似已有所思之瓦尔特翘首以待,欲闻此列车上与风天语关系甚密之星之见。
“风天语尝与我言,有一云天明者,成其爱侣,赠之以星星。”
“哇,赠星星,何其浪漫也。”
“爱侣……耶?”
不顾众人之思,星继而言之。
“此云天明因不得已之故,往一其不欲往之地。”
“及其身终消亡,唯余脑存时,遗其爱侣三童话。”
“彼有不可言之由,故于三童话中隐诸多信息。”
瓦尔特棕金色之目中现果然如此之色,事与其料者大抵相符。
“可可利亚女士,能示我等风天语所留之童话观乎?”
于故事中回神,
可可利亚怀怀旧之目,返至办公桌前,启最下层之一屉。
三本已微黄之小书自中抽,
虽已旧矣,书皮外侧有手翻多次之迹,然仍为其主所善保。
“此乃风天语所留之原典,”
“初发行时,我本欲于贝洛伯格广为刊布,然彼止我,曰:人观之足矣,不必刻意宣传。”
三书整齐置于案上,
其题分别为: 《屠龙者终成恶龙》、《世末最后之花安在》、《寻光》
数人传阅,细读之。
名虽长,然故事甚简,第一书,述一奇勇者。
虽有他人所无之力,
然屠龙除魔王之途,常摸鱼摆烂,口常挂曰: “终必过矣,非耶?”
勇者队于途中虽有挫折,终一帆风顺,屠龙除魔王,救世。
然此应和世,无共对之标,人诸国反动乱,
因利相杀,
世复归初,反无魔王时之和,救世之勇者队,反被诬为诸国动乱之魁。
似证勇者之言,在众国争至高潮时,一较前更强之恶龙横空出世,
几毁世,内斗诸国再团结,选新勇者,而新勇者至巨龙前时,认出巨龙本貌。
其即初之勇者也,
于其命之任毕之时,亦失曾勇者有之力,不能复救世,
而眼睁睁见大地战火再起,人皆因利烧杀掳掠,遂作一惊人之决。
“若无人为魔之载,吾愿自为也。”
长剑穿胸,昔之勇士以最后之言遗新勇士,
如其常言: “事将过矣,非耶?”
自此,
世若复入循环,魔与勇士,皆不过世间插曲,唯争斗与利永存。
故事终矣。
“此,真童话耶?”三月七有所惑之。
“七分。”丹恒默然。
“此作新奇,有悲观之思。”星评之。
“故事之勇士虽有担命之勇,然未得破循环之法,故其终既败且成,”
“成于解世间之乱,为诸国觅新标,然其致之和平仅一时,终有乱至,其导之新勇士将复其旧途。”
瓦尔特发全且专之见。
第二书画风大变,似看淡世间,有不可明之佛理。
言一杏林妙手,医术高超,救人无数,
然自患不治之症,为觅能治之,世之最后花,遂启程。
途上,其行感天,真神显前,
曰: “若汝途中遇生老病死,不用医术治之,吾保汝安度余生。”
途上,
医心动忍性,行世中,生老病死不免,眼前多可救之人,
然一救之,天赐之命将复失。
乃出家为僧,弃多年医术,再寻传之花,世之最后花。
行久之,于名“众生”之山,得其苦寻之花。
而回顾,无边众生随其步至此,世人皆苦,医度众生。
乃沾花一笑,坐花前,用久不用之医术,救世人之苦,导世人之惑。
神再临,声含怒,问曰:“汝何不惜吾赐之命,不畏吾夺之耶?”
“人本将逝,迟早而已,此不免也。”医面透透众生之笑,似见光环后耀。
“然可决己行之短远,行命途之旅,行愈远,奇迹愈现。”
“汝!”神怒,欲夺医命,未及出手,医已跃山下。
无能为也,真无能为也,山下或全能之神,
然自上此山,似不复强矣,祂欲毁彼人苦寻之花,以泄其怒。
然定睛视之,始知花本无存。
而其后,每经彼手治者,皆面带微笑,似医者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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