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陡然止住脚步,斜眼觑着小槐花,然后“叽”一声嘶鸣,昏倒在地。
兴匆匆不停奔跑的小槐花顿时一愣,她停下步伐,瞪大眼睛看着僵卧在地的小麻雀有些发懵。
小槐花思考片刻以后,觉得再去纵身猛扑一只死掉的麻雀有些不对。于是她轻轻向前移了两步,蹲下身,将手中的半块烧饼递到小麻雀张开的嘴边。
“小麻雀!你不要死!快起床和槐花一快玩!槐花给你吃最好吃的烧饼。你快活过来啊!......”小槐花还准备继续唠叨,却听见耳边“叽”一声尖叫。
那只僵卧的小麻雀陡然一个翻身蹿了出去,如闪电般冲进了大槐树下爬山虎的枝叶丛中。
小槐花委实被吓到了,手中的半枚烧饼掉落在地,她都没有察觉到。
愣了好一会,小槐花才想明白,自己竟然被一只毛都没长全的小麻雀给欺骗了,顿时她出离愤怒了。
小槐花怒气冲冲地站起身,一溜烟地跑到大槐树下,冲着树底的爬山虎藤蔓就是一顿猛踹,“小麻雀!你骗人!你根本就没有死!你出来!槐花要扒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
“喵”一声极其微弱凄惨的叫声响起,小槐花一听,立即分辨出这不是麻雀的叫声,不由一怔。
爬山虎枝叶“簌簌”作响,一只非常瘦小的小野猫腾地蹿了出来。
它毛发杂乱,又脏又丑,浑身还散发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但它毫不畏惧地跑到小槐花身旁,用嘶哑柔弱的声音对着小槐花不停叫唤。
‘原来是一只饥饿的小猫咪!这么小,槐花可比它大多了!这小猫咪好丑,槐花可不想和它玩!......’小槐花对又脏又丑的小野猫完全没兴趣,她掉头就走。
“喵!喵!喵......”小猫跟在她脚前脚后,不停发出嘶叫。
小槐花看见了掉落地上的半枚烧饼,赶紧疾跑过去,抢在小猫发现前,捡了起来。
“喵!”小猫眸光发绿,盯着小槐花手中的烧饼,突然蹿到她的鞋面上,张口去咬她的足踝。
小槐花可不惯着它,猛一甩腿,就将小野猫甩飞了出去。
“喵!”一声惨叫,小猫撞上了石阶,身体翻滚了几下,才勉强站了起来。
“喵!”小猫的叫声更加嘶哑柔弱,它一瘸一拐地向着小槐花又走了过来。
小槐花愣愣地看着它,‘这是一只奇怪的猫,看起来竟然像一条狗!’
***
小猫仰着头,碧绿森寒的眸光死死地盯着烧饼。小槐花犹豫再三,最终奶声奶气地叹了口气,将烧饼扔到了地上。
小猫用鼻子猛嗅,很快找到了烧饼,立即叼了起来。
小槐花以为它会立即吞咽,哪知道它竟然叼着烧饼,跌跌撞撞地向大槐树那边蹿去。
很快大树背后传来小猫的悲鸣,声音异常凄惨。小槐花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蹑手蹑脚跑到近前一看。
只见小猫前面侧卧着一只母猫,小猫将烧饼放在它的嘴边,不停地喊叫,可惜那只母猫已经闭上双眼。
小猫不断尝试着将烧饼放在母猫的嘴前、嘴下、嘴上,期望它能够张口就食,可惜母猫一直都没有任何反应。
屡试无果之后,小猫觉得母猫可能熟睡未醒,这一次它将烧饼放在母猫嘴边后就不在一旁折腾了。
小猫边漫步边低头用鼻子猛嗅,终于它在一片晒着烧饼屑的枯叶前停了下来。
“沙沙”声响,小猫埋头努力地啃着树叶,失去水分枯黄粗糙的树叶再怎么咀嚼,依然难以下咽。
看着小猫伸长脖子,闭着眼睛,一脸痛苦的模样,小槐花挠着头,弄不明白它为什么不吃香甜的烧饼,却喜欢啃树叶。
***
“槐花!槐花!你撅着屁股在那,和谁躲猫猫呢?”温柔甜美的声音传过来。
“妈妈!”小槐花猛地一掉头,“妈妈!槐花可想妈妈啦!”她迈开小短腿,一溜烟跑过去,扑在秦淮茹的怀里。
“槐花!你猫在大树后面做什么?”棒梗问道。
“喂小猫吃烧饼。”小槐花道:“小猫都不吃槐花的烧饼!”。
“烧饼?”棒梗双眼发亮,连忙追问道:“哪来的烧饼?”
“一奶奶的烧饼,给了槐花。”槐花昂头高声道。
“什么?你有烧饼不给哥哥吃,竟然喂猫?”棒梗白嫩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臭猫!敢吃我的烧饼,看爷爷我不打死你!”他气急败坏地冲向大槐树背面。
“叽嘁叽嘁!叽叽嘁嘁!叽叽叽嘁嘁嘁......”大槐树背面传来小麻雀惶急的叫喊声。
“小麻雀又出现了!”小槐花兴奋地手舞足蹈,拼命从秦淮茹怀里挣脱,一下地一道烟般卷到了大槐树背面。
大槐树背面根本看不见小猫、母猫和小麻雀。
只看见一只螃蟹端坐在树下,两只米粒般的小眼睛盯着面前的一小块烧饼。
很快它的左螯按住烧饼块,右螯夹了一小块,就送到了嘴边,砸吧砸吧就吞咽下去。
看着旁若无人、专心一志吃烧饼的螃蟹,小槐花茫然了。
“妈!螃蟹!好大的一只螃蟹!今天中午我们就拖面油炸吃了它......”站那观察了好一会的棒梗,终于兴奋地高声呼喊。
***
“傻柱哥!你怎么扛一截烂木头回来?难道中午要和雨水姐一起啃烂树皮?”阎解矿和阎解娣在门口游廊上浇花,看见何雨柱走进垂花门,阎解娣好奇地出声询问。
“啃啥树皮?”何雨柱笑呵呵地道:“傻柱哥今天在菜市场买了几根猪蹄,装在一口麻袋里,却被一个笨贼给抢了去。好不容易追上那笨贼,他却说猪蹄都揣进这截空心木头里了,傻柱哥只好将这木头先给扛了回来。”
“傻柱哥真神人也!”阎解娣看着何雨柱消失在过厅这头的身影,忍不住感叹道。
“解娣!你再和大傻子聊下去,很快就要变成‘傻娣’了!”阎解矿哈哈笑道。
“解娣?”一个身影突然从垂花门闪了出来,“你是解娣?”
阎解娣抬头一看,却是一个陌生面孔,“我是阎解娣,你是谁啊?”
“我是姚婉。”那一头短发、出落大方的女子笑道。
“姚婉?”阎解娣想了一会,还是不记得见过这么一个人。
“我是阎老师的学生。”姚婉笑道。
“我爸钓鱼去了,还没回来。”阎解娣连忙道。
“我不找阎老师。”
“那你找谁?”
“我找阎解放阎大哥!”
“你找我大哥?你找我大哥做什么?”阎解娣瞬时警惕起来,道:“我大哥上街给我大嫂买花布去了,不在家。”
“阎大哥还没有回来啊?”姚婉笑道:“解娣!我这也渴了、累了,就去你家喝口水,边喝边等好不好?”
“不好!”阎解娣冷着脸道。
“解娣!你那未来大嫂是不是今天中午要过来吃饭啊?”姚婉笑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又不干你的事!”阎解娣脸色更加难看。
“委实是和我不相干,只不过于莉姐是我的隔壁邻居,她托我过来带句话。”姚婉叹道:“哪知道阎老师家这么不待见人,这话看来我是带不了了啊!”
“姚姐!婉姐!你是我大嫂家邻居啊?怎么不早说!”阎解娣顷刻间便活脱脱换了一副面孔,笑道:“您快请来家里坐,我给您沏最好喝的茉莉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