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二号？”审判官的语气明显带了一丝不悦。
也不知道是冲秦野的还是冲苗兮歆的。
可以的话，他一定会说一句，这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被告。
“啊？”秦野还懵着，应该是还没睡醒，完全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只能把记忆中的内容描述了一遍。
“我是死者的邻居，也是这个小区的送水员，他那天早上跟我说他家没水了，让我那天下午帮他把水送到家里。
对了，我搬水的时候是撞到了一个人。”
“那你送水的时候有没有见到李某？他当时什么状态？”
“我…”秦野仔细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他好像感冒了，声音有些沙哑，他让我放下水，自己去柜子里拿钱。”
说完，秦野掏了掏兜，拿出了五块钱放在桌子上。
想了想，又拿出了五块钱，“这是我多拿的钱，审判长大人，我把钱还回去，能放我走不？我真的不知道他那天会死，早知道这水我说什么都不送了。”
温屿简直想捂脸。
再看看在座所有审判团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很好，秦野应该是第一个靠真傻洗脱嫌疑的人。
审判官也不想多说了，直接越过他看向三号被告。
“三号，请开始你的自辩。”
三号被告是黄达。
黄达清了清嗓子道：“审判长大人，我与死者素未谋面，不存在杀人动机。”
审判官指了指犯罪现场，在一个杯子上画了个圈，同时将一份指纹报告递交给审判长，“审判长大人，我们在死者家中发现带有三号被告指纹的水杯。”
说完转头看向黄达，“三号被告，如果你与死者素未谋面，又怎么会在对方家中留下指纹？难道你会随意请陌生人去你家中做客？”
黄达还真一下被问懵了，转头看了温屿一眼，温屿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黄达深吸了一口气，理清思路道：“那天早上我要去临市开会，走到半路车子突然坏了，只能叫拖车。
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手机没电了，只能找其他人求助，正好死者的屋子就在路边，我就和他借了个电话，不信审判官可以看看死者的手机，里面有我的通话记录。
对了，手机上应该也有我的指纹。至于水杯上的指纹，这点我可以解释。
当时我着急得嘴唇干裂，所以李某给我倒了一杯水，指纹应该是当时留下的。”
审判官摇了摇头，“这正是我们觉得奇怪的地方，现场没找到死者的手机，无法证明你的清白。审判长大人，我请求听完所有自辩再做定夺。”
审判长厌恶的看了苗兮歆一眼，而后点了点头。
审判官也看向苗兮歆提醒道：“四号被告，再度警告一次，如果你不能好好自辩，只会扰乱秩序，那你将会失去唯一一次洗脱罪名的机会。”
苗兮歆莫名一抖，眼神闪躲了一下，显然这警告很有用。
“我…我是死者对面超市的售货员，死…死者当天早上在我那买过东西…”说完就闭麦了。
见苗兮歆不再说话，审判官厉声道：“不止吧？听说你当天和死者发生了口角？”
“没…没有口角，就呛了两句，他就是个老赖，每次来买东西都赊账，害得我每次都被老板骂。”
“那就是有作案动机了？说，你是不是因为被老板斥责因此生恨将李某杀死？”
“不！我没有！谁会因为那么点钱就杀人灭口啊？”
“那如果是你知道他明明有钱却不愿意还账呢？”温屿不阴不阳的讽刺了一嘴。
苗兮歆瞬间跳脚：“你胡说，我没有！审判长大人…”
“肃静！”又是三声锤声落下，苗兮歆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五号被告，你知道什么？”
温屿斜睨了苗兮歆一眼，而后朝审判长微笑道：“审判长大人，李某有个远房亲戚刚刚去世，正好让他继承了几十万家产。
这件事整个小区都知道，因为律师上门当天李某就把这事宣扬出去了。虽然几十万不多，但也足够某些人铤而走险了。”
豁，苗兮歆直接炸了！刚想大声辩驳，就看见审判长高高扬起的锤子，顿时又闭麦了。
不行，我必须得冷静。
绞尽脑汁，苗兮歆才想起一个怪异的地方。
“审判长大人，那天我是和死者发生了口角，但和死者发生口角的不止我一个，还有一号和五号，他们都和死者发生过口角，而且我还看见五号半夜偷偷摸摸从犯罪现场离开。
还有，刚刚三号自辩的时候和五号对了下眼神，我有理由怀疑，是他们三合伙把李某害死的。”
豁，一下拉了三个人下水。
黄达刚想跳脚，就被温屿用眼神制止。
而一号则是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我是和死者发生口角不是很正常吗？我和死者是邻居，刚搬过来两天，发现死者每次都把垃圾扔我家门口，这我不得找他理论？
都是年轻人，理论着理论着吵起来不是很正常？而且我有理由怀疑，四号这是利用这些事情转移焦点。
审判长大人，死者身上的衣服明显很不合身，显然是女士羽绒服，这可能是凶手遗留的犯罪证据，而六位被告中有两位是女士，这两位有重点嫌疑，请审判长大人明察。”
温屿挑了挑眉，看向志得意满的一号。
一号也回敬了一个挑衅的眼神，显然已经胜券在握。
“审判长大人，关于这件羽绒服，我们也做了调查，的确从中提取出含有四号dNA的皮屑组织，能证明证明这是四号原本应该属于四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羽绒服会出现在犯罪现场还穿在死者身上。”
说完将另外一份资料递交到审判长手中。
苗兮歆拧眉看着那件羽绒服，脑海中完全没有关于这件羽绒服的任何记忆，不知道应该如何辩解。
温屿也看向那件羽绒服，双眼微微发热。
——属于四号的羽绒服，在死者死亡前一天被偷走…
一打断文字看完，温屿啧了一声。
难怪说第一个通关的人是靠着天眼通关的呢，简直是神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