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出院,因为许韩的突然住院又搁置了,再加上温屿也不敢再让许韩单独行动,也就应了下来。
这倒是苦了霍池肆,跟苦行僧似的,眼巴巴瞅着到嘴的肉就这么飞了,现在病房里还多了两个人,连汤都喝不上了,他还不能有任何怨言,那叫一个憋屈。
还好,许韩因为四肢修复液的原因,身体所有能量都在修复他的双腿,每天不是在昏睡就是在昏睡的路上,霍池肆才能偶尔偷偷腥。
当时霍池肆在给许韩用药剂的时候很谨慎,但是他一进入病房,本来应该截肢的人双腿奇迹性开始恢复,还是引起了不少怀疑。
要不是这家医院霍池肆是老板,第一时间封锁了所有消息,温屿都怀疑许韩可能被拖去切片。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于是在住院这期间,什么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往他们这病房跑,旁敲侧击了解许韩突然转危为安的契机。
几人心照不宣,统一对外说辞是当时那主治医师被对家收买,故意把情况说得严重了,为了让许韩彻底成为残疾。
再加上许韩的那场车祸虽然没查出来结果,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就是有人蓄意为之的,所以这套说辞还是有不少人相信的。
当然,那个主治医师也不无辜,经过调查,他私下收病人红包之类的都是小事,还曾经主动让一位年轻人在手术台上出意外,就因为那年轻人签过捐赠协议,而且他的肾脏正好与一位高官家的孩子配型成功。
过他手的病人死在手术台上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九了,只不过他做的很隐秘,大家也都只当是意外。
“啧,一个肾一百万啊,羡慕的我都想去卖个肾了!”
送走了今天最后一位客人后,温屿合上了霍池肆手下刚刚送来的关于那个主治医师的判决报告,感叹道。
霍池肆摩挲着温予的后腰,不用言语,暧昧的气氛已经惊得温屿汗毛直竖了,赶紧在霍池肆的脸上亲了一口,插科打诨。
“开玩笑的!一百万哪有我家池池香,对不对,池池?”
霍池肆赏了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温屿瞬间正襟危坐。
许韩在边上牙酸得打了个饱嗝,嘲讽一句:“出息!”
鬼知道为什么他一个非单身的狗要在这里吃狗粮?
“嗯?韩哥醒了?饿不饿?”
温屿转过头去,就看见许韩拽了拽被子,把脑袋也埋上。
瓮声瓮气道:“嗯,醒了,也吃饱了。”
说着还打了个饱嗝。
正巧这时祁言带着晚餐进来,温屿看见他手上那个得绕半个城才能买到的晚餐,啧了一声。
“哎呀呀,可惜了这好东西,既然韩哥吃饱了,那我就笑纳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接。
许韩眼疾手快的将晚餐抢了过来,开玩笑,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店。
没好气道:“你要吃你让你家的去给你买去!欺负病人算什么本事?”
温屿看了看自己的病床,又看了看对面的病床,那眼神不言而喻。
谁还不是个病人了?!
许韩简直被气笑了,咱就是说这是什么光荣的事吗?有什么好比的?
一顿饭吃完,三个人突然围了过来,温屿感觉气氛不对,当即拔腿要跑,结果被架胳膊架腿又按到病床上。
温屿见躲不过去,只能松懈下来。
许韩率先发难:“说吧,什么时候恢复听觉的?”
“就,就不久前。”温屿脸色羞赧。
一想到自己恢复听觉的契机,温屿就好一顿无语,这就是所谓的自己吓自己,还给自己吓好了吗?
许韩:“哦?具体是几天?”
“具体年月日,精确到几时几分几秒?在什么地方?”霍池肆也是一点情面没留。
温屿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祁言,祁言则跟个雕像似的杵在门口望风,看都不看他一眼。
嗯,老婆说了,看别人就要挖眼珠子。
“就,手术室门口……”见最后的救命稻草也飘远了,温屿只能如实回答。
“当时我并没有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怎么一下联想到韩哥要截肢了?”霍池肆蹙了蹙眉,当时的情况,他自己都觉得诡异。
这一刻,温屿有种另外一只脚安全落地的感觉。
之所以一直隐瞒着自己恢复听觉了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一旦开始结束,就得把那些匪夷所思的东西说出去。
但他不知道一旦说了会有什么后果,于是他决定换一种方式叙述。
“你,你们相信,预知梦吗?”
没理会众人各异的表情,温屿轻笑了一声,娓娓道来,“自从上次受伤之后,我一直重复做一个梦……”
可能是温屿的情绪太有渲染力了,也可能是这个故事太过悲伤了,整个病房内鸦雀无声,连呼吸感觉好像都停止了。
霍池肆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将温屿紧紧搂入怀中,轻吻他的额头。
“别怕,已经过去了,韩哥也好好的,没有截肢,没有受伤。”
许韩因为这句韩哥差点破防,也不知道这人脸皮是怎么做的,非得说他以后会嫁给温屿,所以得跟着温屿的称呼,明明年纪比祁言都大上几岁。
想到梦里最后会出轨的祁言,许韩狠狠瞪了他一眼,“呸,渣男!”
祁言感觉自己就是个大冤种,走到许韩面前,想要去牵他的手,结果被一把甩开。
“渣男,不要碰我!”
“不是,我没有,小韩你相信我!你想想,小鱼梦里说的那个人跟我像吗?不觉得很割裂吗?”
许韩眼眸闪了闪,就算他有这种感觉,那他也不会说!谁让他是个渣男呢?
祁言看许韩态度放软,当即打蛇随棍,低声诱哄着,“小韩,你想想,之前我要出任务,和你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和小鱼,总共就见过一次,他根本不了解我,所以他的梦做不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