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间在四楼处徘徊，现在的情况下楼容易碰上疑似鬼奴的刘强，上楼就有可能碰上鬼的本体。
“进退两难啊……”杨间盘腿坐在一个小孩椅上，思考着对策。
思考着，他拿起了卫星定位手机，拨通了总部的联系电话。
“喂，杨间吗。”电话另一端传出熟悉的青年女性嗓音。
“嗯，我现在在大昌市的富仁商场内。”杨间如实说道。
“富仁商场？”小雨疑惑的问。
“嗯，对。有资料吗？”杨间直言道。
电话另一端立即响起了键盘快速的敲击声。
“稍等我一下，查到了，这是周正曾经处理过的案件。”小雨答道。
“周正？”杨间问道。
“是的，这是周正在4月12号处理过的一起失踪案。”
突然间，杨间所在的四楼传来了密密麻麻的声音。
这声音像脚步声，又像拖拽东西的声音，还有东西掉落地面的声音，密密麻麻，杂乱无章。
杨间暗道不妙，直接从小孩椅上站起，却差点因为过于着急，导致自己摔倒。
杨间逐渐稳住身形，他低下头，下掩身体，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杨间躲在一家服装店铺里，拿用衣服遮盖着身体，突然间，旁边一件衣服带着衣架突然间掉在了地上，虽然周围的声音杂乱，但这衣架的声音也尤为明显。
杨间暗骂了一句，正准备利用鬼域转移时，突然发现周围的声音貌似没什么变化，也没有要靠近的意思。
“难道是没听见……”杨间思绪转动间。
一个没有头颅和胳膊的塑料人体模型用僵硬的动作，缓缓的从杨间面前过去，杨间一直盯着这具模型，不敢有一丝动作。
“没发现我？”杨间在心里想道。
“这鬼东西和刚才刘强的行为很像啊……如果刘强真的是鬼奴，那么这周围的鬼奴数量会不会太多了些，单从声音来听，也起码有十只鬼奴在徘徊。”
而这，仅仅是四楼而已。
杨间不敢相信其他楼层目前是什么样子，
电话另一端，听到杨间这边传出奇怪的声音时就立即停止了说话。
这源自曾经的一位接线员出过的事故。
曾经有一位可怜的负责人在处理灵异事件时拨通了总部的接线员电话。
而正巧，这时这位可怜的负责人正好迎面遇上了这只厉鬼，而这只鬼似乎没有视觉能力，无法定位这位可怜的驭鬼者的具体位置。
因为那只鬼只能依靠声音定位人的位置。
哪位接线员正巧在电话拨通之后说了一句话，导致这个负责人的位置被鬼确认，最后负责人悲催下线。
自那之后，接线员之间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在驭鬼者出现任何问题，且负责人方没有说话时，接线员方应当主动闭嘴，停止一切的信息交流。
在这密密麻麻的声音持续十几分钟后，四楼逐渐安静了下来。
而这十分钟里，杨间从恐惧变得紧张，从紧张变得谨慎，从谨慎变得犹豫，从犹豫变得呆滞，从呆滞变得麻木。
十分钟里，几乎四楼大部分的人体塑料模型在整个四楼范围内来回移动，有的缺少头颅，有的缺少四肢，有的只有双腿，有的用手抓住腿在地上拖行。
如果刚开始见到会觉得恐惧，那么见多了之后让杨间产生了一种猎奇的心理。
杨间在心里想着“说实话，我觉得如果控制住本体鬼，让这些人体模型一个抓住一个，拼接在一起，那会很壮观。”
杨间随后又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很怪异，觉得这不像是正常的自己。
“难道是厉鬼的力量潜移默化的影响我吗……”
杨间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他以前可从没有过这么诡异的想法。
随后，杨间刚准备起身，却看到了怀中的手机还在通话，随即杨间拿起手机询问道：“然后呢？周正处理完之后，为什么还会有鬼？”
另一端的小雨听到杨间这边又再次传来声音，她整理了下思绪，随后开口道：“这件事确实是周正处理的，可他并没有处理完，或者说，根本找不到那只鬼。”
杨间道：“我现在的位置是在商场四楼，我现在基本可以确认，这只鬼具有控制鬼奴的能力，且鬼的本体就在五楼。”
小雨道：“需要建立档案吗？”
杨间道：“那个之后再说，我现在需要这个商场的信息，越全越好。”
另一端的小雨开口道：“这家商场起初被封锁是因为商场的一个客人称在商场里见到了一个会动的人体模型。
起初我们甚至都没有收到通知，随后大昌市出现了频繁且密集的失踪案，有些你知道，是那个出租车司机。
还有一部分离富仁商场很近，所以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调查后发现，关于这类发现的信息有很多，随后周正就封锁了这家商场。
随着商场被封，远在外市的商场老板唐仁也被我们抓获，可我们却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几天的封锁之下，除了商场内的员工，我们一点问题都没能发现。
最后，无奈的解封了了商场，但周正似乎发现了什么，他说这里肯定有一只鬼，可这只鬼就像有灵魂一样。”
“有灵魂？”杨间问道。
“这只是一种形容，我想，周正的意思大概是，这只鬼就像驭鬼者一样，有自己的思维。”小雨答道。
“那不是驭鬼者吗？鬼如果有自己的思维那还是鬼吗？”杨间问道。
“某些意义上来讲，对人有危害的驭鬼者也可以视作为鬼。”小雨道。
“你怎么带偏我的思路，我要投诉你。”杨间严肃的说道。
“……”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
此时的小雨用力的捏着一个橡胶玩偶。
这个橡胶玩偶基本上每个接线员的桌上都有一个。
总部对于接线员的要求非常严格，基本不允许在与负责人的对话中出现情绪上的变化。
当然，一部分是因为职业素养。
另一部分是，负责人基本都是驭鬼者。
驭鬼者的精神状态大多可以用“没有”来形容。
因此，总部贴心的给接线员提供了橡胶玩偶与高额的经济补贴。
其他工作岗位上的人见到小雨似乎有些生气都有些许诧异。
以前，作为周正专属接线员的小雨基本不会生气，因为周正的精神状态大多时候都很正常，且会友好说话，因此许多人都会羡慕小雨有个正常对接工作的负责人。
可现在看来，一个在灵异事件中主动跟接线员聊天又要投诉接线员的家伙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小雨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真的到头了，周正的接班人大概是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