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虽属远古时代,距今三十余万年。
然不同文明,人类的发展历程并非完全迥异。
古代的工艺,不见得就逊色于现代。
如三国时期,那诸葛孔明先生发明制作的“木牛流马”。时至今日,现代依旧无法仿制。
现代专家研究“木牛流马”多年,仍争论不停。
对于其“不因风水,施机自运,不劳人力。”却能自主行走于崎岖不平的山道间,皆感到深深的困惑,其原理至今依然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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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武叔用力踩踏着两轮车具,约莫一个时辰,三人便来到了城里。
城里医馆的所在,伟武叔却是颇为熟悉。想必平日里乡亲们有病求医,也常托他搭送过。
来到医馆,见到大夫。
妇人急切朝大夫说道:“大夫,我儿昨夜误食了猫尿,请您赶紧救治!”
那大夫名叫郑云复,黑发黑须、脸型长方,身穿宽松蓝色衣袍,在周围一带声名颇为不小。
那郑云复眼见妇人眼中充斥了担忧无助,微微一笑,伸手接过紫微大帝,温言道:“我会为孩子医治,请将事情发生的过程细细说来。”
“两个月前我生病求医,不幸遇到庸医,给我抓错了药,竟使我奶水停滞再也无法产奶。”
妇人愁眉苦脸说道:“往后的日子里,这孩子便只能喂食米糊。昨天夜里,我和往常一样给孩子喂食米糊,不料喂完后方才发现米糊里竟被一只老猫撒了尿!都怪我当时睡得迷糊,没有及时发觉,害了孩子!可怜的孩子,他的兄姐都是母乳养大,唯独他却只吃了一个月母乳,不然怎会遭遇这劳什子事!”
“且宽心。”
郑云复闻言看了妇人一眼:“婴儿的机体虽相对薄弱,然也在逐渐完善中,并非那般脆弱,待我把一把脉。”说罢便将手指放到紫微大帝脉搏上。
随着诊脉,郑云复脸上神情变幻,眼中时而便透出丝丝精光。随后收指笑道:“大造化,大造化矣!”
妇人不由一怔,但见郑云复脸现笑容,心中也自宽了几分:“请问大夫,我儿明明误喝猫尿,数次哭闹不止,为何说是大造化?”
“猫尿之毒虽不出名,毒性却是阴损猛烈!寻常大人若是误喝,一旦救治不及、毒性攻心,仍有性命之忧。此子却能护住心脉,使得毒性入侵不得。我虽不明其中缘由,然此等迹象,可谓万中无一。”
“护住心脉?毒性入侵不得?”妇人喃喃道,“莫非是神明菩萨保佑我儿,让我儿免遭此劫?”
郑云复哈哈一笑,微微摇头。
但他见到妇人一脸虔诚之色,也不忍道破这乃是身体的自救行为。只是小小婴儿,为何有如此神奇的自救行为?这却是生平从所未见。
说话间,医馆里陆陆续续走进了数个病人。
“这便开张药方,连服七日,再诊脉定夺。”郑云复开了药方,交由药房代为熬药,接诊起其他病人来。
妇人则是抱着紫微大帝,于一旁的长木凳上坐下,静候着药房端来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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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外,街道上,人来人往。
熙熙攘攘的行人,似在叙述着城里的喧哗热闹。
比之农村,城里人们的生活节奏明显要快了几分。
此时,医馆中的紫微大帝并不知道,多年以后,他也会融入这里的生活。
约莫一炷香时分,药房中一个少女药师端出一个瓷碗,碗中深黄色的汤药热气袅袅升腾。
这少女药师十六七岁年纪,身穿淡红色衣裳,长相颇为秀美。但见她款步走到妇人身前,朝妇人怀中的紫微大帝凝视一眼,随即递出手中瓷碗,柔声说道:“汤药热气已散去三分,稍待片刻,便给这小娃娃服下。”
妇人道了谢,左手抱着紫微大帝,右手接过瓷碗。触手间,但觉瓷碗已不甚烫。
“婴儿食道尚嫩,切不可急于喂服,以免烫伤。”少女药师又嘱咐了一声,眼中却是蕴含笑意望着紫微大帝,随即便转身朝药房走去。
妇人口中称谢,右手微微摇晃,散去碗中汤药热气。过了半晌,但觉手中瓷碗温度下降了少许。
妇人将瓷碗端到嘴边,略一倾斜,碗中汤药在唇上一沾,但觉温热适中。便将瓷碗端到紫微大帝嘴边,轻轻触碰在他嘴唇上,说道:“乖孩儿,张张嘴,服药了。”
紫微大帝感到唇边有物触碰,只道又是“米糊”,小嘴一张,便喝了一口。
哪知这口“米糊”方一入嘴,紫微大帝小小的脸上眉头登时皱起,小嘴一张,竟便将满嘴汤药吐了出来。
于他小小的心灵中,仿佛对这苦涩难闻的“米糊”感到厌恶,竟是将之吐之而后快。
“乖孩子,这是在服药!”
妇人见状不由一慌,忙柔声哄道:“为你治病的,可不能吐出!待服了药之后,你会很快好起来的。”
然紫微大帝方才三个月大,怎听得懂妇人的话?闹腾着依旧不肯服药。
妇人忙连连哄慰,半晌之后,紫微大帝才逐渐安静下来。然于妇人的“步步紧逼”之下,似乎知道眼前的“米糊”他势必喝下,只得选择“妥协”--苦着一张小脸,将整碗汤药喝了下去。
妇人眼见紫微大帝喝下了汤药,不由喜出望外,口中连连夸奖。
这时旁边的扭曲空间中,一道若隐若现的金色雄壮身影眉头也舒缓了开来。
妇人抱着紫微大帝,来到医馆门口,嘱咐了伟武叔七天后来医馆接送,便又回到医馆中长木凳上坐下。
两个半时辰之后,那少女药师又款款走出,手中端着盛满汤药的瓷碗,走到妇人身前,递给了妇人。随即俯下身来,伸手在紫微大帝小小的脸蛋上轻轻刮了几下,笑道:“小娃娃,可要听话服药,早早好起来哦。”说罢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妇人道谢接过瓷碗,待得汤药温热适中,又“连哄带逼”的将汤药喂紫微大帝服了下去。付了诊金药费,便抱着紫微大帝在近处寻了一个旅馆住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第八天。
遍洒光辉的金乌从东边升起,播洒了一天的光芒之后,又从西边的山头落下,亘古不变地传递着它的“光”。
仿佛蓝星上的生灵正是它所守护的。
它在用它那不可思议的强大能量,日复一日地照亮着这个原本一片黑暗的世界。
服用了七日汤药之后,紫微大帝已大大康复,身上的不适也是大为减轻。
“这位大姐,孩子的身体调理颇顺,体内毒素已近乎排出。”此时医馆中,大夫郑云复再次为紫微大帝诊脉之后,朝妇人说道,“我再换张药方,再服七日,便可无碍矣。”
“多谢大夫,您不仅医术高超,待人也好,真是一位好名医。还有这位药师小姐姐,也是热心之人,对我家孩儿怜爱得紧。你们真是我们母子的贵人!”妇人感激道。
一旁的少女药师说道:“大姐用不着客气,治病救人是我们的本份。何况这小娃娃长得十分俊俏,我一见便喜欢。这些天每日里逗他玩,我也很是开心。你们就要回去了,实话说我倒是有些舍不得。”说罢笑了起来。
郑云复见状不由莞尔,转头朝少女药师笑道:“喜欢小娃娃,便找去个好人家嫁了,婚后多生几个便是!”
“我还小,可不想这么早便嫁人!”少女药师眉毛一扬,“这嫁人之事,也不能草率。再说,我也生不出这般俊俏的小娃娃。”
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妇人心下也自欣喜。嘴里却道:“孩子长相平平,哪有你们夸的那般好?是你们宠爱,才这般说。”
“大姐你就不用谦逊了。”
那少女药师笑道:“这些年来,我就没有见过这般俊俏的小娃娃,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小弟弟就好了。”
她说罢轻轻刮了刮妇女怀中紫微大帝小小的鼻子,不舍道:“小家伙,你回家以后,姐姐我可有点不习惯!你长大以后会将姐姐忘了罢?”
她此话一出,郑云复与妇人皆笑了起来。
妇人怀中的紫微大帝则是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眼前的少女药师,似在努力领会她的话意。
于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医馆中一片祥和喜乐。与初来时的沉郁烦闷相比,直是大相径庭。
待得少女药师抓来药物,妇人付了诊金与药费,向郑云复和少女药师道了别,便回到旅馆收拾了衣物,抱着紫微大帝来到医馆门口。
此时医馆门口处,壮硕黝黑、浓眉厚唇的伟武叔正坐于两轮车具上等候着。
坐上车具后方的座位,妇人怀抱紫微大帝,心情颇为不错地和踩蹬着车踏板的伟武叔闲聊着。心道:“城里,我梦里向往的地方。如若有一天我能定居于此,那该多好!”
沉浸于美好向往中的妇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她怀里的紫微大帝小小的脸上居然带上了一丝凝重。
此时,于紫微大帝小小的心灵中,似乎察觉到在身体的某一处,正潜藏着一股极大地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