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东西,一般都是有记号的。特别是一些值钱的东西,像马匹一类的重要家产更要有自己家的标记了。老侯家的特殊标记很特别,他们在马屁股后烫了一个带方孔的大钱儿。
所以,当那个四哥一看到大钱儿时,一准儿就认定了此马是他们东家的。叫他四哥的那个人说了,是一个叫马六儿的骑到马家峪了,怎么到了此大汉的手里了呢?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大汉,不认识。他也会来事儿,于是很客气的问道:“朋友,这马是你的吗?是哪儿来的?”
那大汉一听就不高兴了,这不是废话吗?这马当然是我的了,你管我是哪儿来的?所以他说话就冲了些。道:“我的马管你屁事啊!”
“朋友,你要是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明给你说,你这马是我们东家,阳城老侯家的马。你到底是哪儿来的?你若说不清楚,咱们这就去衙门。”那四哥不客气了
那大汉一听是侯家的马,忽然乐儿,道:“哦!原来是侯家的马?啊呀!那我这回可是亏大发了。好好儿的马怎么就去卖了呢?不是有病吧?还是得了马温了或是有内伤?我说怎么那么便宜就买给我了呢。”
那四哥一听,有些懵懂。怎么?他是买来的?难道是马六儿没去马家峪,偷着把马给卖了?这不可能,难道他不想活了?他看看同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也有同感,他也很纳闷。于是他就问那大汉:“朋友,是什么人卖给你的?多少钱?”
那大汉说:“哦,是一个老头儿,他身边有五六匹马呢。怎么?有问题吗?”
那四哥一听是一个老头儿,他摇摇头对同伙儿说:“皮蛋,不对呀!怎么是一个老头儿呢?”
那个皮蛋立马就觉着这里面有些蹊跷,于是他对大汉说:“朋友,对不起,你得跟我们走一趟,回去跟我们东家得说清楚。这马是我们东家的,虽然是你花银子买的,但这不明不白的我们回去也说不清楚。更重要的是我们一个伙计哪儿去了。”
那大汉一听就急了,马是我买的,那就是我的了,到哪儿都有理。他一摇头道:“你们要干嘛?你们家谁卖的马管我屁事?你们找他去呀!我还要赶回去呢!”
“不行!你必须得跟我们回去!”那四哥和皮蛋立马变了脸色。他们心说,这里可是老侯家的地盘,我们好好跟你说已经是破例了,怎么,来狠的啊!
那大汉也来脾气了,呵!给老子来狠是吧?他冷笑道:“怎么?仗着你们是侯家的人是吧?老子今儿还就不去了怎么着?还把老子吃了?”
他刚说罢,在他旁边的一个人拉了他一把,小声儿的说:“头儿,别忘了大当家的嘱咐。”
这家伙看来是一个直筒子,他随口就说道:“大当家又怎么样,老子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们要是怕了就先回去!”
那皮蛋和四哥一听,立马就听出他们的来路。大当家,那明显是某个山头儿的。不好!看来有麻烦了。他们不会是就这么俩人吧?
那四哥也变化的快,他给皮蛋使了一个眼色,自己上前一步对大汉道:“哦?敢问这位朋友在那儿发财呀?”
那皮蛋往后捎了捎,跟着就从人群中消失了。
那大汉自然看着眼里,哦,这是回去报信儿了,眼前这家伙是想稳住自己。不好,这不是要穿帮吗?他妈的,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对了,自己的马不是叫了一声吗?难道是这畜生报的信儿?
事情就那么巧,真是那牲口引起的。但又在情理之中。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更何况通灵性的马呢?原来,大汉买的那匹马正是那个去马家峪报信儿马六儿骑的。当他到了吉县后,先到那个饭店打尖儿,然后再去马家峪。
他在那里见到了侯老五,正好侯老五准备回马家峪。于是就一同星夜赶路,结果碰上了火煞神,侯老五等人统统去见侯老二了。那马跟着火爷来到阳城。
今儿,当那大汉准备离开时,正好那个四哥和皮蛋几个人代表侯家狩猎的人也要离开。谁知原来马六儿骑的那匹马看见了四哥他们的马,你想啊,它们原是在一个槽里吃过草料,又一起相互挠痒的同伙儿,现在见面了,就跟人一样,同伴儿朋友见面还不打一个招呼吗?“嗨!哥们儿,你也来了?”
那边的同类听见熟悉的声音跟自己打招呼,哦!是自家哥们儿呀。于是也忙回应道:“啊!哥们儿是你呀?”
这牲口之间倒是热乎上了,可它们哪儿知道人类之间的很多忌讳呢?当然了,若是认识或一伙儿的也没什么,可偏偏此时它不是时候呢?这不,人类不是为了它们相互掐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