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韵心口中剑,疼痛难忍,只觉心里的血要流干了,而耳边各种声音响动,聒噪得很。
昏昏沉地眼睛,闭上眼睛依然是彼岸的世界,只见自己似乎走在一个天大的熔炉里,四周岩浆翻滚,岩浆由天上源源不断地流下来,再看岩浆里似乎有生命在翻动着,金韵疑惑道: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沉稳粗犷的声音响起:“这是你九生火神的血液。”
金韵一惊道:“你是?彼岸前辈?”
那个声音答道:“是我。”
又听他说道:“你九生火神的血液滋养了我地府,火神韵,待有朝一日,你再来我地狱之府,这些生灵便任你召唤,记得一定要放出鬼王,一定要放出鬼王……”
“彼岸,你说什么啊?”
“方才我明明听见有人哭嚎,彼岸,你说清楚……”
彼岸没了声音,金韵气道:“唉,真是……”
金韵心里有气无处释放,平生最恨这种欲言又止的人,便径自朝这个熔炉似的地狱深处走去。
在此处越走越深,这里的地壳板块被这些岩浆似的东西覆盖着,脚下的土地,仅能容下单足行走,这些岩浆似海水一般搅动翻滚,里面若有若无的似有生命一般,不禁思虑道:
当真是我的血浇灌这里,那用我的血浇灌你们地府,我还有命出鬼谷吗?
“那是什么?”
岩浆中心一个酒盏大小的东西,泛着红光,金韵奇怪便走了过去,这些岩浆看似热滚滚,对他却很友好,金韵踩着脚下的石块,来到泛着红光的这个东西面前,只见他一动一动的似乎是心脏在跳动一般。
金韵看着奇怪,便用手触碰,但未及触到他,他却说话了:
“九生火神,终于等到你了……”
“你会说话?”金韵见这个东西有些奇怪,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我就是驰尤大帝。”
“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几万年前,遭鬼王暗算,被他夺去性命,囚禁在这里,我的子子孙孙也被他兄弟鬼父下了诅咒,终生不能见天日,今日终于等到你了。”
“可,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啊。”
想想自己才不到一万岁,按人间来算,我还是小孩子呢,哪知道几万年前的事和人呢。
要不是星尘和蔽日在身边跟着,还真不知道,天界人间有那么多事物的存在。
又道:“可你为何说在这等我?”
“几万年前,天机大帝掌管人神三界,早预言这个世界还有九生之力,这九生之力无穷无尽,而你本是如血石心和火神胤的后代,却恰好身负九生之力。”
“哦,那你既然被囚禁在这里几万年,怎知我就是九生火神。”
“只有你的血才能让天地动荡,只有你的血浇灌才能滋养我们这些地府神灵,而你方才听到的哀嚎,便是地府鬼怪的声音,他们碰不得你的九生之力,早已灰飞烟灭了。”
“哦,我的血,原来滋养神灵杀死鬼怪,还真是宝贝,不过……”
金韵抬头看了看,还是不断地从板块一样的天空里流下岩浆一般的东西,这不是天,这是地,我在地下。
“哎呦,别流了,再流命就没了。”
又对那个心脏一样的东西说道:“快说,要我怎么做,才能救你。”
“把我带出去……”
“我怎么带你出去啊?”又看了看四周除了岩浆还是岩浆,实在没有什么能着手的东西,金韵无奈忽地站定,飞出一脚,这个跳动的东西便破开地板块,飞了出去,而金韵脚下能支撑他的那块板块突然塌陷,整个人向岩浆里栽去。
“啊--”金韵不知自己用力过猛,脚下的板块根本支撑不住他这个火神殿下,眼见就要栽进这个不知能否吞没自己的岩浆当中,也只能无助地叫唤着,却在慌乱之中见一个大手抓住了自己的右手,顺着大手的方向看去,不禁惊叫道:“星尘?”
地面上星尘依然对战鬼父,方才不过是金韵神识游走地府,此刻元神归体,脑中依然天旋地转,心口依然灼痛难忍,动弹不得,但在眼睛的缝隙却看见了那个星一般的人,只见星尘挥剑对付眼前高大的巨兽鬼父和他的两个儿子吞地蹈海。
“鬼父,放了金韵还有别的办法,铲除九天战神,自然没人能管得了地府之事,到时候鬼王自然能出得地府!”
“九天战神若轻易除之,这些年你们都做了什么?”
“你……”
星尘一边对战鬼父,一边不住地回头望着金韵,却见金韵也在望着他。
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火神韵我的主人坚持住,驰尤无悔来救你了--”
金韵还眼望着眼前与鬼父搏杀的星尘,却迷迷糊糊地觉得眼前似有百万大军出现。
这里是鬼谷,寻常兵马是不会接近的,陈龙岭还命之时,少卿将军曾出现,带走了天下第一堂的人,应该不会是他们……
而为首那个人手持冰刃,闪着蓝色光芒,绝非凡尘之物,所以他们不是凡人,这人名唤驰尤无悔?方才是那个会跳动的东西,那个东西说过他是驰尤大帝,那么这个人是……
想到这里金韵只觉身体里的血就要流干了,整个人不仅晕眩,而且越来越困倦,眼睛也越来越睁不开。
远处手持冰刃自称驰尤无悔的人几步赶了过来,迅速拔出插在金韵身上的如血石,抱起了金韵扛在身上。
而金韵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挤出几个字来:“你,是谁啊?”
扛着金韵的驰尤无悔道:“主人,快醒醒,我是你的金蟾蜍啊,主人。”
“金蟾蜍?“金韵听见金蟾蜍心里一震,又觉耳边一阵鸣响,便失去了知觉。
“主人,主人……”
驰尤无悔赶来支援,星尘终于松了一口气,道:“驰尤无悔,我来牵制鬼父,你带走金韵。”
“是,王子。”驰尤无悔应着,扛走了金韵。
驰尤大军将鬼父三父子团团围住……
“主人,主人……”驰尤无悔扛着金韵一路出了如血石丛,而金韵仍昏迷不醒,驰尤无悔拍打着他的脸颊,呼唤着他。
离开火晶石丛,金韵渐渐睁开眼睛,只见眼前这个青年俊郎可爱,比蔽日过犹不及,忍着心伤的痛苦,艰难地说道:“你是……金蟾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