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晨阳,是西北国灵卫的一名学者。”这王晨阳就是最后才姗姗来迟的帽兜男。
“你之前那打扮,确实有点大学士的意思哈。”面对主动搭话的王晨阳,易千秋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
“我的能力是过目不忘,那些我看过的书本资料就像存放在我脑海里的书架上一样,可以供我随时翻阅。”王晨阳淡淡的说,仿佛在说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白书言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传说中的记忆宫殿居然真的能实现,这简直是智将梦寐以求的能力。
但易千秋有些不以为意。反倒是问了一句。
“所以你战斗能力一般般喽?”
王晨阳看了看易千秋。
“从某种角度来说,是的,我的战斗能力很不足。”
易千秋虽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嫌弃,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把他划为拖油瓶了。
他并不觉得过目不忘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至少在他的认知里,华北国灵卫三巨头都能做到这种事情。
反倒是白书言凑了过来。
“王先生,大概还有多久能到?”
这里就很细。因为王晨阳自称为学者,所以他的称呼也变成了先生。
王晨阳显然很受用,连声音都柔软了几分。
“如果我们一直以正常人的步履行走的话,大概两个小时以后才能抵达白帘村。”
“两个小时的话,还好,天应该还没完全黑掉,那我们就正常赶路即可。”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不要问石破天干什么去了。
别忘了她那个被衣服控制大脑的毛病,她现在就真的认为自己是来旅行的驴友,正在不亦乐乎的享受着这趟旅程。
两个小时后,众人抵达白帘村。
如果说两小时前他们的表现略显僵硬。
那么现在,他们真的好像那一回事了。
到达目的地后,情况开始有些不太对劲。村外还是普通的树林,怎么一进村中,就仿佛被浓雾笼罩一般,视线完全被遮挡住,让众人无法辨认方向。
众人缓缓移动脚步,试图走向村落中心。
易千秋缓缓抬头。
“我总算知道这里为什么叫白帘村了。”
只见每家每户屋顶都系着一条条白帘,无数白帘自屋顶垂下,随风翻涌,配合着夜晚阴风阵阵,好像无数的鬼爪在空中挥舞。
易千秋的双腿一边哆嗦一边向前迈去。无数的白帘和浓雾让他眼花缭乱。
这些悬挂在屋檐下随风摇曳的白帘竟形成一幅幅错综复杂的图案,仿佛蕴藏玄机。走在其间,就像置身于迷宫之中,无法分辨方向。
其实众人中只有易千秋是怕的,但为了不暴露他们不是普通旅者的身份,所有人都要配合易千秋发抖。
王晨阳凑过来小声的说。
“这白帘村资料颇为冷门,但恰好我也看过。”
“传说古时候白帘村还不叫白帘村,当时的村民一次在庭院中晾晒丧事所用的白布时,白帘被不小心吹到了屋顶。”
“后来那家人在院子里挖到一整块黄金。”
“村子里其他人听闻此事,纷纷效仿,将白帘挂在房顶,果不其然。”
“都迎来了各不相同的好运。”
“从此村中家家户户挂白帘,最后演变成了,挂的越多、挂的越大,所迎来的好运越大。”
“慢慢村子也改名成为了白帘村。”
“但这段资料我怀疑是不全的,他显然没法解释这个村子现在的异状。”
“一般村长都居住在村子的正中心,我们继续向村中心走去,向村长说明我们借宿的来意。”白书言说道。
众人在一片白帘和浓雾中,渐渐迷失了方向,他们只能靠着记忆力和直觉来判断方向。有时觉得眼前景色似曾相识,但那种感觉又转瞬即逝。
好像背后似乎有无形力量牵引,引导着他们走向未知的深渊。
就这样不知道一直走了多久,似乎在走直线,又好像在转圈圈。
众人就这样栽倒在了村子的地上。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老人。
那老人身材消瘦至极,皮肤苍白好似千年朽木皮,脸上皱纹深深如沟壑纵横,眼睛凹陷犹如两个无底黑洞,透着幽邃寒光;鼻子尖锐,几乎触及鹰钩,嘴角弯曲上翘,露出残缺不全牙齿,散发出腐朽气味。
穿着一件破旧绸缎长袍,上面绣满了诡异图案,色泽斑驳陆离,似乎与某种禁忌的宗教有关。
左手握紧一把锈迹斑斑铁杖,这虽然是一把普通的铁器,但却好像附着着无数冤魂。
“这是一把邪器!”王晨阳暗道。
这把铁仗与牛波的那柄妖刀类似,都曾杀人无数,乃大凶之器。
仔细观察四周。
发现他们此刻置身于一间阴暗潮湿的土房中,四周墙壁斑驳剥落,裸露出青苔覆盖砖石。空气充斥着霉味与臭气混合味道,令人窒息恶心。
地面铺满厚厚灰尘与蛛网,偶尔可以看到虫豸爬行踪迹。昏暗灯光勉强照亮角落里堆放杂物堆,凌乱不堪,散发着铁器生锈与木材腐朽气息。
唯一光源来自摇曳烛台上跳动蜡烛,投射出扭曲阴影。
室内摆放着几张破旧桌椅,桌面堆积书籍纸张,泛黄字迹难以辨认。
正中央悬挂着一幅巨大的水墨画,但此画非山非水非人,而是鬼,画中厉鬼面目狰狞恐怖,眼神凌厉,仿佛窥视着房间的每个角落。
仔细听空气中还夹杂着低沉呢喃声,听不清楚来源何处,令几人不由的脊背发凉。
明明是一个普通老者,此刻却让他们倍感沉重,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艰难,仿佛无形压力扼住喉咙。
在观察完房间和主人后 ,他们终于将目光看向了彼此。
易千秋第一个瞪大了双眼。
几人身上的冲锋衣和牛仔裤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老人同款的破旧绸缎长袍。
“他什么时候给我们换的。”白书言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
“糟了,我们的枪和手铐。”
连白书言也没有考虑到现在这种情况,一时之间有些慌了神。
还好,这时候老人主动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