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衙役匆匆赶到保和堂,不等张堂阻拦,便冲到了看诊室内。
衙役环顾一眼,锁定目标,匆匆走到李县丞跟前,急切的说道:“大人,义庄上的那些尸体都不见了。”
“什么?”李主簿惊骇。
李县丞‘蹭’地一下,从位置上起身,“你说什么?”
看病的人被几人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跟着瞪大眼,惊疑不定的眼神看向那名衙役。
衙役也不管他们几个是什么反应,急急的补充道:“看守义庄的赵老头说,胡同村的那些尸体,全部诈尸了。他们、他们自己往外跑了。赵老头已经被吓得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李县丞懊恼,之前怎么就没张怀敬的话。
一想到张怀敬,李县丞眼眸微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跳入到了对方的坑里。
李县丞看向林青,言辞恳切,“林大夫,之前的事情,多有冒犯。李某在这里向你道歉。如今胡同村的人已然尸变,成了僵尸。这僵尸的厉害,林大夫比任何人都清楚。还望林大夫出手相助,我们贺兰县全体百姓感激不尽。”
不等林青开口,身后传来了张怀敬的声音,“李大人,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昨日本官便让你派遣人去处理这些尸体,你却……唉!”
说着,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排队等候在外面的百姓,以及坐在这里候诊的百姓,都听到这几人的对话,心里既惊又惧。
他们可是都看到了那些被僵尸咬过之人的惨状,更是见过城门口处那些僵尸留下的痕迹。
如今整个县城的人,再也没有觉得这僵尸是无稽之谈。
李县丞冷着脸,“张大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为今之计是要将这些僵尸给消灭。他们不死,整个贺兰县都将遭殃。”
说着也不管李县丞,转头看向林青,冲着林青弯下腰,“恳请林大夫施以援手。”
瞧瞧李县丞的作为,张怀敬心中冷笑,但又不得不佩服对方。
对于贺兰县府衙内的明争暗斗,他没有什么兴趣,他想要的是香火值,需要整个贺兰县百姓的香火。
林青放下手中的笔,将药方递给面前的病人。
病人接过药方,起身后,并没有急着离开。
在下一个病人坐上前时,林青开口道:“胡同村的百姓如今都成了僵尸,他们必然会再次席卷而来。昨日的符已经伤到了僵尸王,他们会下山觅食,补充自身。你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提醒周围所有的村落。谨防被僵尸袭击。”
“僵尸惧怕糯米,童子尿,鸡血等,这些东西能对付一些普通的低阶僵尸。但对付僵尸王,必须要用到符咒。”
“倘若遇到僵尸时,身上没有以上任何东西。那么要如何从僵尸手中逃脱?”林青声音不疾不徐,缓缓道来。
“僵尸是根据人的呼吸,循声辨人,一旦你们吐纳气息,僵尸便会闻到。故而,在遇到僵尸后,必须屏住呼吸,切莫发出声音,待僵尸自行离去后,便可脱险。”
“此事,事关贺兰县全境内的百姓的安全。希望诸位官老爷一定要将预防僵尸的法子,一一传达到位,避免后续的百姓遭到毒手。”
“你们也不想僵尸的队伍变得越来越庞大吧?”
最后这一句话,林青是对着贺兰县上下级官员。
他的视线从张怀敬掠过,又转到李县丞等人身上,其意味不言而喻。
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了林青的意思。
“此事若再出了差错,林某也没有法子,还望诸位大人同心合作。”说着,林青冲着几人拱手一礼,“贺兰县百姓的安危就劳烦诸位大人了。”
张县尉舔着脸,开口问道:“林大夫你说的符,不知那符,你这边可有?”
林青倒是想要将符给他们,让他们分给下面的人,但他很清楚,以他们这几日的性格,那东西到了他们手中几就成了他们的所有物,必然不可能给下面的人。
这几个狗东西,林青瞧不上眼,怎么可能给他们保命的符,有那东西指不定他们又起了其他心思。
“没有。”林青很淡然的吐出两个字,随后下了逐客令,“诸位回吧。”
待他们走后,关于如何避开僵尸的法子就这么传播开来。
林青给银狼王使了一个眼色,银狼王带着一叠符离开。
银狼王进入后院后,身形消失在后院内,朝着城外离开。出了贺兰县后,银狼王将一张张符隐藏在村中,只要僵尸踏足,必然会触发符。
一个个村落全部埋下符,以保证僵尸王以及下面的低阶僵尸都无法从这些村落内觅食。
在银狼王埋符时,偶尔还能遇到来到村子里宣传僵尸之事。
很快关于吃人僵尸,在整个贺兰县境内传播开来。
深夜时分,位于贺兰县百里外的一座村落内,突然,村中的狗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不安的开始狂叫。
那叫声直接将村中的百姓给惊醒,不少农户家中点上油灯,拿着棍棒走出屋舍,以为是山匪或者小偷来了。
当他们走出屋子后,就见着黑暗中有一道道人影正朝着他们村落而来。
那些人一跳一跳的行走,明明双方的距离很远,可是转眼的功夫,那一行人便到了村子外。
有大胆的举起手中的木棍,冲着来人厉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正在这时,遮盖住月亮的乌云渐渐的散去,柔和的月光下,村中的汉子们终于看清楚了来人,待看清楚那一张张青面獠牙,面目狰狞的僵尸后,一个个吓得血色褪去。
“怪、怪物!”有人低喝一声。
这些低阶僵可没管这些人,径自往前一跳。
村中的汉子在看到他们跳着前行,马上想到了白日里衙役们说的吃人的僵尸。
“不、不对,他们是吃人的僵尸。”
“啊啊啊,僵尸来了。”
一声声惊恐的尖叫声,惊动了整个村落。
站在最前方的汉子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回跑,手中的木棍掉了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