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二哥这几年的童子尿没白喝呀,那我可得恭喜你们了,终于要有自己的宝宝了。”
“是呀,真是不容易!”
“嘘,,这件事暂时保密,我只跟你俩说了,我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呢,等孩子稳定了再说。”
沈兰深表同意,毕竟去年那件事还历历在目,这个可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呀,还可以这样啊?那我如果怀了孩子,是不是也可以给沈聪一个惊喜呢?嘿嘿,这样还真是蛮有意思的!”
陈金鱼突然就有了一种想要给沈聪生个孩子的冲动。
“对,你回去悄悄地停了药,给他一个惊喜!”
“嗯,好,听你的,当初吃药这主意还是你告诉我的,如今这停药竟然也是你告诉我的,晓云,你有你,我可咋活啊!”
陈金鱼一把抱住了李晓云,两个人打闹了一阵子。
“呸呸呸,啥叫没有我,你咋活,这话可不吉利。”
“对,呸呸呸,我说错了,该打!”
陈金鱼说着还假装往自己脸上打了两下,惹得沈兰和李晓云一阵大笑。
这次,沈兰倒是不太担心李晓云的安危,因为自去年那件事发生以后,陈家亮就真的戒了酒,也再没有动过手,小俩口貌似又回到了从前恩爱的样子。
陈金鱼以为沈聪第二天肯定会来接她,结果等了一天也没见到人影,她也有些急了,难道这家伙这次真的不理我了?
第三天早晨,她撅着嘴坐上了那个敞篷三轮车,在一家人的劝说下,自己又回去了,虽然心里有些不开心,但是她也担心沈聪万一跟自己来真的,那可就真的玩儿脱了。
不过沈兰心里却有一种隐隐的担心,因为陈金鱼回来的时候又是坐的郭义的顺风车,据说这郭义现在在经商,已经又换了一辆新的车,比以前的那辆更舒服了。
一个没成家,一个不想要孩子,这两人是不是走的有些太近了?
沈兰收回思绪,尽量让自己往好处想,毕竟大哥和金鱼的关系一直都不错,金鱼对大哥也还满意。
一场秋雨一场寒,田地里金黄色的麦穗随着秋风欢呼跳跃,一把镰刀前后一动,一小片麦田就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沈兰直起身子,擦擦汗,继续收割着今年的口粮,春夏雨水长,今年果然有一个好收成。
交了公粮,应该还能有不少剩余,看来今年可以给孩子们每人都织一件新毛衣了。
陈家柱在后面,一捆一捆的将新割的麦子,捆成一小捆,然后俩个一组,一对对的码在地里,下雨不留水,还方便晒太阳。
陈母在家做饭带孩子,陈老大身子不好,所以只能负责家里的牛羊鸡犬。
陈老大远远看着地里干活的儿子和儿媳,心里有些无助,要不是自己年轻时在农业社的时候,被马踢断了肠子,如今也不至于让身子同样不好的儿子下地干活。
“唉,苦了家柱和沈兰了。”
敲着烟锅子,咋把着嘴,一口一口的抽着,抬头看看天,回头喊了一声:“老婆子,饭好了没?好了我喊家柱他们回来吃饭,小阿强也饿了吧,赶紧让他妈回来给吃口奶呀!”
“好了,你喊吧,回来正好!”
陈母的声音从堂屋里传来。
咳咳
陈家柱捆上俩捆就要咳嗽几声。
沈兰,回吧,我爸喊我们了,下午再割吧!
“等一下,就剩一点了,我把这一陇地割完了。”
个子小小的沈兰,干起活一点都不含糊,她割完的麦子地,看上去又干净又整齐。
陈家柱站在她身后看的不由有些发呆。
自己能娶上沈兰是何其有幸,而沈兰嫁给自己却要撑起这个家,全家最重要的一个劳动力,竟然就是个头最小,年龄最小的她。
“好了,走吧,赶紧回去,阿强怕是饿了!”
“嗯,沈兰,你嫁给我这么累,后不后悔?”
“说啥呢,后悔啥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有吃又有穿,有啥可后悔的!”
两个人并排从山上往下走,远远望去,真像是一对徘徊在金色湖泊里的鸳鸯。
“他三婶,你看看那俩人是不是家柱和他媳妇?”
“就是哇,你看看人家那小俩口这几年把日子过得多好,以前人们老说人家不长久,现在看看,就数人家过得好呢。”
“就是呢,听说曹家庄那谁家的的那个,去年结了婚,今年就离了,唉,现在这时代也是变了,离了婚的,谁还要呀?”
“还好,咱老陈家没出这样的洋相,除了老二家家亮,别人家也没听见有个啥闲话传出来。”
“闲话?那可不一定,你看看家亮他妈,天天绕村子跟人家要男娃子的尿,说是给老二做药引子,其实呀,谁都知道是给她家家亮喝的。”
“前几天我看见家亮媳妇好像又上山了,你还别说,那孩子也是个勤俭持家的,每年秋天这蘑菇卖的钱,也不比老二家那几个女子卖地毯的钱少。”
“可不是,晓云那孩子可吃苦,早上早早起来就走了,晚上太阳落山可才回来,几乎每天都是满满一大袋子蘑菇。”
“哎,前天我看见她,她那肚子可是大了不少呢,看样子怕是也有六七个月了。”
“哼,我那二嫂可是鬼得很呢,那天我就顺口问了一句,结果人家就是没说她媳妇怀孕这事,这都显怀了,还怕别人知道?”
“咦,快别说了,那一家子都鬼的很,一点不像我们陈家那几个老兄弟。”
大娘嘴皮子上挂着一堆嗑完的瓜子皮,说一句话往下掉一点,再往嘴里丢几颗,但就是不把皮直接吐到地上。
三婶子眼不见心不烦,眼神尽量不往她那嘴唇子上瞟,但那一堆一动一掉,确实是有些吸引人,为了不影响食欲,三婶子赶紧先扯了几句就各自告别回家了。
“咦!你看山上那个是不是我小姨?”
远处山顶上一棵大树下,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好像还提溜着一个大袋子。
“那儿?没看见人呀!”
陈家柱顺着沈兰手指的方向看去,啥也没看到。
“你是说那个人吗?那不是管虎吗?这大中午的,他赶着羊群往山上跑啥?不回家歇着?”
陈家主一脸不解的看着管虎赶着羊群往山上走。
而沈兰则是一脸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