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合作，不好吗？
不好，你看着就像个疯子，傻子才跟你合作呢！
萧景辰在心中吐槽，他身后的竹影此刻的想法跟他一模一样。
凤曦禾眸光幽深，直直的看了许宴好半晌，才开口道：
“先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爽快，不愧是先帝的皇太女，这份魄力当真难得！”
凤曦禾神色冷淡， 这是许宴第二次提及自己的身份了，他好像很在意自己的身份。
心中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太快了，凤曦禾没有抓住。
等一下，他说自己的嘉明帝的奴才，这是在否认自己的是嘉明帝的人，但他并没有否定自己是在效忠某一个人。
许宴有效忠的人，那个人对他很重要，他知道许多的隐秘，对自己的身份尤为在意。
难道是她？
“皇陵里的那位灼华长公主，是你什么人？”
凤曦禾语气平淡，目光直直的看向许宴，不错过他脸上细微的变化。
许宴乍听此言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旋即眨了下眼睛，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皇太女殿下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萧景辰有些惊诧的看了看凤曦禾又看了大笑的许宴。
他觉着自己不笨，这会儿怎么有点听不懂他们两个人的话了呢？
许宴是嘉明帝身边的近人，怎么听着这家殿下话中的意思，许宴是那个冒牌货的人？
那个冒牌货难道不是嘉明帝随意找的一个与自家殿下容貌相似的女子假扮的吗？难不成她还另有身份？
凤曦禾早就怀疑过，冒名顶替自己的那名少女的身份不简单。
一个人从小受到的教养和环境的熏陶，养成的行为举止相差甚远，并不是短短几年就能改变的。
嘉明帝即便要找人来假扮自己，也不会随便找个容貌相似的。
看来她果然猜对了，那个顶替自己身份的少女很可能出身皇宫，要不然许宴也不会替她办事。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再兜圈子了，今日我放你们离开，帮你们善后，是我与长公主的诚意。”
许宴收起脸上习惯性的假笑表情严肃了几分。
“诚意？那你们想要什么？
凤曦禾的身份还是肃北王府的兵权？”
凤曦禾眼眸轻眯，认真的审视着许宴。
许宴听到凤曦禾的话，先是皱了一下眉，随即又冷笑了一声，才说道：
“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殿下一般一出生便是金尊玉贵的。
即便是到了现在这般地步，您落魄了，身边还有忠心的扈从，还能寻到至亲，还有同样尊贵的肃北王府小王爷护在您身边不离不弃。”
他说这话的语气实在太过嘲讽，听得凤曦禾连连皱眉，萧景辰眉头倒竖。
他萧景辰活这么大就没被人当面嘲讽过，更不用说还当着他的面嘲讽自家殿下。
萧景辰刚要出口反驳，衣袖却被身边的凤曦禾扽了一下。
凤曦禾这是示意想将许宴的话听完，萧景辰只得乖乖听话，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许宴像是没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小动作，继续说道：
“我们想要的不过是能活得更好些，更自在些，能够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人世间，活在阳光下！
凤曦禾的身份，即便我家殿下不去争，陛下也不会等着您回来的，这点您应该也是清楚的。
至于肃北王府的兵权，那更是陛下想要的，与我们何干？”
凤曦禾与萧景辰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些震惊，许宴说的的话印证了他们之前的一些猜测。
果然是陛下在觊觎这肃北王府的兵权，所以才会着急安排假的灼华长公主与萧景辰尽快大婚，那么谋害萧景初的幕后之人是不是也是嘉明帝呢？
“是陛下指使人给我兄长下毒的吗？”
萧景辰没有再追究许宴刚刚话中的嘲讽，而是问了一个看起来跟眼前的事情不相关的问题。
许宴眨了眨眼，勾起嘴角说道：
“小王爷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萧景辰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他兄长被人投毒这件事，一直让他如鲠在喉。
因为下毒之人是兄长身边最为信任的亲信，就如来福来喜同他一样。
因那个亲信是肃北军中的遗孤，兄长对他并不比对自己这个亲弟弟差上多少。
萧景辰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何会给兄长下毒。
他没有问出任何结果来，那个人就服毒自尽了。
这件事一直困扰着萧景辰，让他对整个肃北王府的人都少了几分信任。
“他……从一开始就是皇帝的人吗？”
萧景辰神色不虞的向许宴求证。
许宴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萧景辰说的的谁，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才说道：
“小王爷，您应该知道一个道理，是个人都会有弱点的。
再忠诚的人，只要拿捏住他的弱点，都能为他人所用的。
您说的是前世子身边的那个亲信吧？
说起来他的确没什么弱点，为了让他给陛下卖命，我们暗卫营还是废了一番功夫的。”
“你、们？”
萧景辰握紧了拳头，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问道。
许宴并不在意的说道：
“是啊，当然是我们。
小王爷忘了吗？我是陛下的奴才，最忠诚听话的奴才！”
萧景辰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这个许宴竟然就这样承认了加害自己兄长的人是出自他的指使，即便他也是听命于嘉明帝的一枚棋子。
但他如此说话，真的太不中听了！
萧景辰再次握紧了拳头，他真的想打人！
凤曦禾拍了拍萧景辰紧绷的手臂，冲着许宴笑着问道：
“哦？那个亲信的弱点是什么？”
看着凤曦禾嘴角带笑的模样，许宴脸上多了几丝玩味，嘴上却是很真诚的答道：
“人吗，如果不能利诱那便威逼。
先世子的那个亲信，虽然没有亲人，但他有一个心仪的女子，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哈哈哈！
待他如手足的主人和两情相悦的女子，他必须要选一个的。
况且我们骗了他，告诉那药只会让先世子萧景初昏迷个一年半载的并不会伤他性命。
小王爷，若是让您在皇太女殿下的性命和兄长昏迷一年之间做个选择，您会如何选呢？”
他玩味的看着萧景辰。
萧景辰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了，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结，他想要的只是一个背叛的理由。
他肃北王府对待下属向来宽宥，这是第一次萧景辰在王府亲信中遇到叛徒，还差点就让这叛徒将自己的兄长害死了。
萧景辰既愤怒又后怕。
他怕自己信任的人有一天也会背叛自己，甚至自己的身边也潜伏着别人的暗子。
现在听许宴说清楚了那个亲信背叛的原因，萧景辰反倒释然了。
有原因的背叛总好过无理由的谋害。
见萧景辰不再追问他兄长被人谋害的始末，凤曦禾才再次开口：
“好了，小许公公，接着说你之前的合作吧。”
她的语气平和了许多，虽然许宴说话总有着嘲讽的语调，但凤曦禾也从他的话语中看到了诚意。
他看似言辞犀利，神情嘲讽，一副很少欠揍的模样，实则给她们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他的那句“我们”，足以说明嘉明帝手中有一股隐在暗处的势力。
许宴很可能现在就掌握着这股势力。
许宴舔了舔自己极薄的嘴唇，看着凤曦禾认真的说道：
“不知皇太女殿下是否愿意跟我们合作，一起将龙椅上的那个男人拉下来？”
凤曦禾与萧景辰皆是一愣，就连他们身后的竹青竹影也面面相觑了一下。
委实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这个嘉明帝身边的近臣，竟然会找上他们来谈合作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