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地一声关上,司机立刻升起档板,鸦雀无声的车厢只有男人均匀的呼吸和宁矜紊乱的心跳。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强硬地将她拉到她跟前。
宁矜抬眸,他冷漠的面容似乎染上一层暴戾,让人胆战心惊。
她忍着痛,扯唇问:“傅总还有吩咐?”
傅宴青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在她雪白脖颈的红痕上,怒意凛冽。
“碰你哪了?”
“傅总现在这样是吃醋了?”
晦暗不明的灯光让宁矜嘴角的弧度都变得模糊,她扬眉反问。
“方才您不是还挺大方的,现在这样……傅总,您是不是爱上我了?”
傅宴青面沉如水,下一刻宁矜已经落入他怀里。
熟悉的古龙水味钻进鼻息,宁矜却抬眸看着男人眼中熟悉的幽深,慢条斯理地开口。
“您不嫌脏吗?”
傅宴青眸子骤然变暗,动作顿了下,手却没放开。
宁矜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神情慵懒而又淡定,靠近他吐气如兰。
“三十分钟,够玩几次了。”
傅宴青下颚绷紧,眼底闪过一抹戾气,放开宁矜:“很好。”
宁矜的心一跳,却只是淡笑:“傅总满意就好。”
话是这么说,但她莫名心虚,本能地想要逃离,却没想到车门紧锁无法打开。
宁矜心漏跳一拍,转而看向不动如山的傅宴青:“傅总还有事?”
傅宴青懒得理他,只淡淡朝司机说了句:“去医院。”
宁矜恍然大悟。
哦,她倒是忘了,医院里还有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白梦瑶。
每晚十点前要陪怕黑的白梦瑶入睡,这是傅宴青三年前就有的习惯。
宁矜心情烦躁,忍着火气:“傅总,白小姐心脏不好,您带我去医院,我担心她一激动又要进IcU。”
傅宴青直接无视她。
看着那张波澜不惊的死人脸,宁矜攥紧拳头别过脸,就当免费顺风车。
只是没想到抵达医院,男人却没去白梦瑶病房,而是直接让人带她去了妇产科。
宁矜还没回过味,就听傅宴青凉凉开口。
“把孩子拿了。”
宁矜脑子一懵,呆呆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傅宴青看她没反应,还以为她不愿意,冷漠开口。
“我的女人,得身心干净。”
宁矜站在原地,听见自己的心在疯狂跳动,连指间都打着颤。
心脏所有的血液似乎瞬间都冲向脑子,将她的理智冲的七零八落。
啪!
巴掌声在诊室门口回荡,傅宴青骤然狠厉,一把掐住宁矜的脖颈,砰的一声将她抵在墙上,眼底阴鸷。
“宁矜,你找死!”
宁矜脖子痛,胸口闷,双手抬起扣住傅宴青的手腕,可她那点力气哪里抵得上傅宴青。
眼前阵阵发黑,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时,只听一声轻呼,远远就看见白梦瑶冲到男人面前,神情关切。
“宴青你的脸怎么破了?”
傅宴青转眸,眼底的怒气被强行压下去,皱眉看向紧随其后的护工:“你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
白梦瑶脸红:“不,不怪她,是我在窗口远远看到你的车,这才跑出来的。”
男人似乎不愿让白梦瑶见到自己发怒的一面,松开了手。
而宁矜的身体顺着墙滑落在地,颤抖地大口喘着气。
白梦瑶瞥了靠在墙边的宁矜一眼,心底暗骂句贱人,忙上去安抚傅宴青道:“宴青,你先去处理下伤口,我来看看宁小姐,毕竟以前我和她是朋友。”
正巧傅宴青手机响了,他不再理会两人,转身到不远处接电话。
宁矜此时还有些缺氧,但听到‘朋友’两个字还是从地上站了起来,笑容讽刺。
“我可没有和好友未婚夫互许终身的朋友。”
白梦瑶呵呵笑,得意:“我也不想的,宴青喜欢我,因为我心绞痛就抛下订婚宴,我也没有办法呀。”
“喜欢你?”宁矜也笑:“所以你能进傅家大门?”
白梦瑶像是被踩着尾巴,立刻跳起来:“他一定会娶我!”
宁矜偏头,“一个靠着宁家资助上大学,反过来抢了资助人女婿的清纯小白花,能做傅太太?”
“你!”白梦瑶面目狰狞,突然笑了。
“是,你是宁家大小姐又怎样?还不是当了三年我的替身,宴青在跟你上床的时候喊得都是我的名字吧,被喜欢的人当替身操了三年,滋味很好吧!”
宁矜咬唇,脸色微微发白。
白梦瑶挑眉,像是找到了她的软肋,笑的分外开心。
“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宴青连睡都懒得睡你,你不过就是个供他发泄的母狗!”
滴答。
一声突兀的按键声终止了白梦瑶的鼓噪。
宁矜淡定地退出手机录音界面,刚才脸上的那些不甘似乎从未存在过。
“我真的很好奇傅总听到单纯善良的白小姐说出这些话时候的表情。”
“你!”
白梦瑶还想说什么,却害怕宁矜又搞出什么幺蛾子,只能隐忍不发,恨恨地瞪着她。
“白小姐,与其和我你死我活,不如想想怎么得到傅家的认可,只要你以后别到我面前搞事情,这录音自然不会到傅总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