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晏书分开了后,宋琤独自来到惜缘楼。
惜缘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这里的门客都是有钱有权的,普通百姓别说进去,连门板都别想触摸。
许承宣与几个好兄弟乐完,各自抱着美人从惜缘楼出来。
他抱着一位貌美女子上了一辆四马豪华马车,直往王府别院而去。
“世子,奴家咋觉着有些不对劲呢?”
两人正在车厢的床上乐呵,女子突然发现没了摇晃的感觉,马车似乎停了下来。
许承宣从温柔乡中抬起头,他虽然喝了酒,但没醉得不省人事,自然也发现了不妥。
许承宣怒气顿起,“本世子没喊停,你们是嫌活太久了?”
没听见下人回话,只听见几声凄惨的呜嘤声。
青楼女子吓得往许承宣怀里钻:“世子,不会是遇见鬼了吧。”
许承宣这人向来怜香惜肉,但到关健时刻他还是很舍得让出美人来保自己性命的。
“去,下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青楼女子吓得脸色苍白,自打昭亭山的土匪下山杀了一些人后,整个京城都陷入一种恐慌,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世子,奴家害怕.....啊!”女子话还没有说完,却被许承宣一脚踢下马车。
女子穿着薄衫,又害怕又冷,不停地哆嗦。她抱着身子打量四周,发现王府的两个马夫已不见踪影,前头坐着一个白衣女子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女子正欲开口询问,白衣女子一个翻身,伸手便点了女子的穴位,“忘了你所看到的,懂吗?”
女子点完头,倒缓缓地倒在地上。
“外面发什么事了?”
迟迟没有听到青楼女子的声音,许承宣内心越来越慌了,毕竟昭亭山的土匪所杀之人都没做过什么好事,想想自己似乎也做什么有利于百姓的好事,生怕自己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承宣掀起一角车帘,发现外面无一人影。
他正要放下车帘,突然被一股猛力震下车厢,衣衫不整的许承宣被跌了个狗吃屎。
他抬起头,突然看见一张放大脸庞,吓得身子一哆嗦。
没等他看清来人的脸庞,一个麻袋兜头罩了下来。
“你们要做什么?!知道本世子是谁吗?”
“是许承宣吧?”宋琤负手走到被捆进麻袋的许承宣。
许承宣听到熟悉的声音,眨了眨眼,“你、你是宋琤?!宋琤你想干嘛?!”
宋琤扣扣鼻尖,蹲下与他平视,抬手敲了敲他脑袋,“咱俩算是一起长大,你该了解我的性子吧?”
“宋琤,如今你身份已是大将军,可不能干伤天害理的事!否则我让我爹上朝告你!”
许承宣怎么也没想到宋琤都已贵为大将军,还能干出如此流氓又不要脸面的事。
宋琤狠拍他脑袋:“我又不是你,指定不干伤天害理的事。”
许承宣松了口气,“那你快放我出去,咱俩有事好好商量,成不成?”
“我是不干伤天害理的事,但我得为民除害。”
许承宣感到大事不好,心脏狂跳不止:“你、你想干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宋琤捏了捏拳头,话音刚落,铁锤似的拳头密集地落在了许承宣的全身。
“诶!诶!宋琤你住手!你可是将军!不可以对我动粗!”
“好你个宋琤!没把我齐王府放在眼里!明日我便进宫告知太皇太后!让她老人家治你大罪。”
“求你住手....我知错了,我真知错了!”
“来人呐,快来救救本世子....”
“救命.....”
宋琤见许承宣声音越来越弱,便收了手。
“长生,把他的衣服剥了。”宋琤说着掏出一包药粉扔给长生,“把这药粉撒他档下,让他尝尝滋味。”
长生应声,动手剥了许承宣的衣裳,又把爽粉撒在他下半身。
被揍成猪头的许承宣以为揍一顿宋琤便出气了,没想到这个女人报复比当年还强上数倍,临走时竟然撒了药粉在他档下。痒了一个晚上,他那里硬生生被自己挠烂。
齐王府的仆人找到他时,下半身早已血淋淋,能不能人事还得看过太医才知晓。
*
“将军,那世子会不会......”长生不知许承宣陷害宋琤的事,心想许承宣好歹也是个身份尊贵的世子,他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宋琤瞟去一眼,“不是让你别跟着吗?为何私自出府?”
长生低下头,“是元伯担心将军,命属下跟来。”
是领了元伯的命令,她倒不好处罚了。这么说他从头到尾都跟着自己。
“我问你,在小酒馆可有发现剌客?”
长生摇头,“回将军,属下未发现剌客。”躲在暗处的他还奇怪将军为何三翻两次举着麒麟刀跑到门口。
宋琤沉思片刻,总觉得这事蹊跷得很。
“回吧。”
*
晏书刚回到晏府就被晏建知院里的老管家刘伯逮个正着。
这是晏书始料未及的,没想到晏建知这么晚还没睡,像是特意在等他。
晏带着疑惑来到晏建知的书房,正好遇上一位蒙着脸的男子走出书房。
男子全身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见晏书也未曾停留脚步。
晏书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人的背影,此人看着不像宫里的人,也不是父亲秘密养着的死士。
倒有些像道士……
“门外的可是三郎?”
晏书收回视线,“父亲,是我。”
晏建知道了一声'进来'。
晏建知自手中的信抬起头,扫了他一眼:“这么晚了,上哪去了?”
“回父亲,宋琤回京有段时间了,我、我和她还未私下见过面,听福伯说她受风寒了,孩儿想着……”晏书也不隐瞒,他知道晏建知定时派人调查了他的去向。
晏建知示意他坐下。
“没什么大事吧?”
“服了药,好些了,爹莫担心。”
晏建知冷笑一声,“这丫头要是能安分些,哪会有这么多毛病。”
晏书陪笑,“父亲放心,宋琤会安分地呆在府里待嫁。”
晏建知又冷笑一声,“他可不是那么安分守己的女子呀!无妨,自有她安分守己的一天。”
晏书听他话中有话。
“这么晚找你来,不是为了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