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面就是蔡县了!”麻子县尉,低头敬畏,小声开口道。
叶刘京睁开眼,掀开马车车帘,往远处看。
他突然笑出声来:“县城不大,可大门真漂亮啊!”
麻子县尉恭敬开口:“是……蔡县安定无外敌,城门是……”
“闭嘴,我只知道,这城门大,就代表县城有钱!”叶刘京拉着柳从烟的手。
他靠在马车上大喊:“姑娘,你说这么有钱的县城,怎么就不愿意交税银呢!”
柳从烟趴在他肩上,笑着开口:“怕是老爷有钱,百姓无钱吧!”
“谁有钱,都不要紧,我就是来收银子的!”
“县尉!”叶刘京大喊。
麻子县尉连忙凑上去。
叶刘京躲开他的脸,大声开口:“去,让你们老爷来见我,就说老爷我来收银子了!”
麻子县尉畏惧开口:“大人,这样不合礼制吧!您应该先去杭湖府见知府老爷,最不济也该见见通判大人!”
叶刘京挥手,麻子县尉害怕地把脸凑上去。
一巴掌落到他脸上,他好像看见星星。
马车上男人沉稳开口:“我见谁,你来定?”
“不敢!不敢,大人我这就去叫县令老爷来,这就去!”
他像条狗一样,向城里跑去。
另一辆马车,洪冯钻出来,好奇询问:“兄弟,你给我透个信,咱们到底该怎么做?”
叶刘京深吸一口气开口:“洪大哥,我想好了,正常手段,是收不了杭湖府的税的!杭湖府的狗东西,怕是把税银都收到二十年后了!”
“反正上京城里那位要的是银子,他们杭湖府里的人不是浑蛋,不是会贪吗?”
“那咱们就换一种手段,老子让他们看看谁才是贪官,我要把银子从他们手里扣出来!”
“还要让他们心服口服,见咱们拿走银子,还感谢咱们呢!”
洪冯松开车帘坐进去,放心说道:“听你的,需要我做什么,说一声!”
“不用,洪老哥做好,现在咱只需要你安稳看戏!”叶刘京扭头目光落在身后马车上,又落在面前那座城池。
蔡县县衙。
县令老爷惊讶,右手拿着一只鞋来不及穿上,人就冲进内堂。
他盯着麻子县尉,奇怪地上下打量:“你是怎么回来的?不是……”
麻子县尉看见靠山,差一点委屈地哭出声来:“大人,我可想死你了!您不知道我这一路有多危险!”
“不……你的危险,我能想出来……也不是,你这才走了十天,不可能走到上京城啊!”糊涂县令聪明起来,奇怪询问。
“我没到上京城啊!”
“姓农的,没到上京城就死了?”县令小声询问。
“没死!”
县令声音突然高起,好似穿透房梁:“他没死,你怎么回来了?”
“我……我碰上人了!”麻子县尉委屈开口。
“姓农的身上什么过错,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可是你升迁的好机会,莫说是碰上人,就是碰上鬼,你也不能回来!”
“那人,比鬼还可怕!”
县令冷静开口:“谁?不会是,上面……”
“是!”
“绣衣卫的人?他去哪了!”
“在外面!”
“在外面?!”
县令拿臭鞋的手重重拍打他的脑袋,畏惧开口:“麻九啊!麻九,你这个没脑袋的怂货,他怎么把他领家里来了,你应该把他往杭湖府领啊!”
“他要来的,我……”
“他要来,你就带他来,你就不会迷个路,拐个弯,三走两撤退,这不就到杭湖府了!”
县令老爷在县衙后堂来回走,嘴里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怪不得你小子一辈子当不上老爷呢!你没脑子啊!现在怎么办,他来干什么?”
“对了,姓农的!他还把姓农的带来了!”
“都怪你小子,是你小子把绣衣卫的家伙引来的!”
麻九县尉小声开口:“老爷,大人托我给您带句话!”
“说!”
“只要你不抵抗,交出税银,他就能给你大大的好处!”
“他娘的,我要是能交,我早就交了,我哪来的税银啊!我有钱,税银不早就交上去了!”
“还有一句!”
“你他娘的快说!”县令急得不剩几根的宝贵头发,都快要掉光。
“只要您能给他大大的好处,他也能给你小小的好处!”
县令愣住:“这么直白?要好处?”
“嗯!”
“他带了什么人来的?”
“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几个小人下人!”
“什么女人?”
“漂亮女人!”
县令一巴掌抽麻九脸上:“漂亮不漂亮用你说,老爷我问你,那女人什么身份!”
“路上抢的!”
“抢的?”
“我亲眼所见!”麻九这县尉身份来的虚,也是用钱买的。
“本来是我要抢的,谁知道一晚上过去,那女人被道貌岸然的蟒袍使大人给抢了!”他心中羡慕嫉妒恨,难以说尽。
在县令老爷面前,他没有直腰说话的本钱。
县令老爷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沉稳开口:“好色贪财,这就好啊!不怕他毛病大,就怕他没毛病!”
“好色好啊!好色是好事!”
“让他……算了,麻九领路,还是我去见他吧!”
县衙门口。
糊涂县令小跑出县衙看见那辆马车,马车上的少年,脸上连忙堆起微笑,刚准备开口,却看见……
马车上,乔怀镇定站立,对准周边百姓拱手:“诸位见礼,吾乃绣衣卫鱼龙使乔怀!”
百姓面色如常,对绣衣卫大人物并无期望。
乔怀再开口指着身后马车:“这两马车里,乃是杭湖府司农司主事,农连工大人!”
百姓眼中有光,视线落在那辆马车里。
农连工伸出脑袋跟百姓打招呼。
百姓激动大喊。
“真是农大人,农大人回来了!”
“农大人安全了,俺没白向菩萨求情!”
……
糊涂县令站在县衙门口脚步慢下,不知绣衣卫的大人演的什么戏码。
他歪着脑袋小声对身旁师爷开口:“去准备五十两银子,把我那宝贝玉女菩萨像请到后堂!”
麻九县尉跟在他身侧,奇怪开口:“大人,你怎么不走啊!”
县令好奇询问:“那位,就是你说的大人物?”
麻九摇头:“不是,前面马车里是!”
“您看,大人物对我摆手了,咱们要不过去!”
县令迟疑一步,拱手露出笑容,开口道:“大人既然是找你,你先过去,我就不便过去了!”
麻九上前一步走。
马车上乔怀大喊:“你们可知道农连工大人,这几日去了哪?为什么变得如此虚弱?”
县令老爷心里猛地一咯噔!
麻九还在往前走。
百姓疑惑,奇怪摇头。
乔怀声音如雷声滚滚,不断吸引百姓前来,县衙门前已经聚集上百百姓:“他是被恶人所害,如今被我们绣衣卫叶大人所救!”
“你们知道,那坏人是谁?”
走到第一辆马车前的麻九突然愣住,他伸出脑袋刚想说话,却见寒光一闪。
乔怀正色开口:“那恶人,就是蔡县县尉,麻九!”
他跳下马车,手中柳叶刀,不断有鲜血掉落。
白日里,血柱飞起一丈。
县衙门前的百姓,都惊讶地睁大眼睛不敢说话,什么年头见过有人三句话杀县尉?
这到底是什么,参天的大人物?
血柱飙升,划破蓝天。
一把油纸伞撑开,叶刘京下马车,手里还捏着柳从烟的手。
血色油纸伞不断有血珠滴落,他丝毫不在意,一步走上县衙台阶:“游县令?”
游县令愣在原地,脸上笑容僵硬,他被那颗在地上滚了三圈的头颅,吓得魂飞魄散。
叶刘京手牵着柳从烟,从他身侧走过:“在下叶刘京!”
“官居绣衣卫,蟒袍使!”
“号……”叶刘京手按在他肩膀。
“对了,我不是读书人,没号,只有爱好!我爱杀人,杀坏人……杀不听话的坏人!”
“县令,后衙讨杯茶水。”叶刘京步入大堂。
风吹过,游县令一脑门汗凝固。
他退后一步靠在县衙大门:“县尉……就这么在大街上杀了!”
师爷上前询问:“老爷,怎么办,要不要去告知通判一声!”
游县令面色怪异询问道:“伦通判的马,有没有他的刀快?”
“不……没有!”
游县令僵硬转身,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开口:“快,去后衙找夫人,再取五千两,把那一对金童男童女也拿出来!”
“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