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双手捧着草莓蛋糕,高高举过头顶,往院长办公室内探了探脑瓜后。
心一横,圆嘟嘟的小脸上挂着含糖量超标的笑,哒哒哒就往里跑。
“五锅锅,窝肥来啦哇!”
邵薄川跟在小崽子身后,提着剩下的榴莲蛋糕,脸上也挂起了笑,有些心虚的溜了进来。
祁辞年垂首看病例,清隽的眉眼低垂,全身散发震慑人心的气场。
闻言动都没有动,没有理小崽子拙劣的讨好。
但小崽子并没有畏惧,举着小蛋糕围着锅锅转圈圈,短短的小肉腿duangduang的跑动。
“五锅锅,这系窝为泥带哒,最美味好呲的小蛋糕哇!”
小崽子跑了几圈后,献宝似的踮起脚尖,将那块成人巴掌大小的草莓蛋糕凑到祁辞年跟前。
甜美的草莓蛋糕香味在鼻尖萦绕,祁辞年绷着的冷脸有了几丝皲裂。
但只是看着小崽子手中的草莓蛋糕,并没有要拿的意思。
他从小到大吃的东西都很清淡,对任何重糖重盐重油的东西不喜。
但她都巴巴的给他带了,要是他不收的话,妹妹肯定会哭的吧?
“五锅锅,泥不要团团带的蛋糕咩?”
奶呼呼的声音又委屈又可怜,小心翼翼的。
祁辞年的脸到底冷不下去了,冷着脸伸手接过小崽子手中的草莓蛋糕,然后放在办公桌上。
小崽子看见五锅锅收了,心一下子就安了,还伸着爪爪对祁辞年道,“五锅锅,抱!”
想要躺在五锅锅舒服的怀里!
祁辞年俯身将小崽子抱进怀里,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办公桌上的草莓蛋糕上,嘴角扬了又扬,扬了再扬。
妹妹出去玩,会给他带小礼物耶!
可是可恶的邵薄川,居然敢偷偷将他妹妹带走,说不定还让她吃了那些奇怪的东西。
小崽子满足的趴在祁辞年身上,吸了吸独属他身上令人心安的清冽又温暖的味道。
还对着邵薄川得意扬下巴,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邵薄川,你带她吃虫子了?”
小崽子和邵薄川两个都是一惊,从未有过的默契突然飙升百分百。
“没有啊!”
“有没哇!”
“五锅锅泥不要乱嗦哇!”
祁辞年斜了邵薄川一眼,压迫感十足。
然后低头,目光直视小崽子,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
小崽子毫不畏惧,窝可系脑大哇,肿么可能会怕哇。
“团团,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五锅锅肿么会问窝辣么简单的问题,小崽子一副这问题弱爆了的模样。
“医院哇!”
祁辞年贴近小崽子,笑了,“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有能看见你肚子里吃了什么的仪器?!”
小崽子先是不以为意,然后渐渐气势弱了下去,最后惊恐巴巴看向邵薄川。
不废系真的咩?
邵薄川抬头,眸底藏着几分怀疑。
他信祁辞年个鬼,那些光可不是什么对人体有益的好东西,就他这宠着的劲儿,肯定舍不得让小崽子去。
邵薄川给小崽子眉目传“情”,小崽子苟住,祁辞年他吓唬你的。
小崽子看着一直在眨眼睛的邵薄川,清澈的大眼睛茫然,“妖精蜀黍,泥的眼睛肿么肥事哇?”
邵薄川吐血,小笨蛋。
祁辞年冷嗤,“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开嘴巴!”
小崽子已经心慌了。
锅锅好像很腻害的亚子,会不会真的会发现咩?
祁辞年循循善诱,“团团说谎的话,哥哥是会知道的。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知错就改,你就还是好孩子。”
小崽子的心蠢蠢欲动,“系哇,呲辣么长的,有很多脚脚的虫子哇!”
祁辞年一诱,就将事情勾了出来,脸色瞬间冰冻三尺。
凉凉的扫向邵薄川。
“这些年,不管是谁,不管他想花多少钱挖我,我动摇了吗,我摇摆了吗?”
“没有,没有!”
“现在我只不过是跟令妹分享了一下我的最爱,你就这般容不得我!”
“好,好,好,这些年的感情,这些年的扶持,到底是我一厢情愿。”
“不叨扰了,我走了!”
邵薄川“心如死灰”,悲怆不已夺门而出。
看着坚定离去的背影,祁辞年揉了揉胀痛的脑袋。
有时候,就挺心疼自己的。
天天要面对邵薄川这样的戏精下属。
小崽子目瞪口呆,指着邵薄川离去的背影。
“五锅锅,就系这样哇!”
“系妖精蜀黍一定要带窝去哒,他还嗦不要告诉泥!”
还没完全逃离现场,就被小崽子背刺的邵薄川心碎了一地。
回头看向祁辞年,又看向他怀里外表软萌可爱,实则心狠至极的小崽子。
颤颤巍巍的伸起右手,手指都无力撑直。
“你们怎么忍心如此待我?”
“不行,我要去吃牛蛙火锅冲冲悲伤!”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夺路而逃。
小崽子抓着祁辞年的袖子,雪白滚圆的小脸蛋粉粉的,看见邵薄川手上还拿着另一个小蛋糕。
急的伸出手挽留,“蜀黍,泥……”
“piu”的一声,邵薄川就没影子了。
小崽子心痛捂胸口,“窝滴屎香蛋糕哇!”
祁辞年惊,嘴角抽了抽。
行,怀里还有一个,小戏精!
祁辞年一手抱着小崽子,一手提着小蛋糕。
心情三分郁闷三分气愤四分幸福。
小崽子坐在他的怀里,眼睛好奇的这看看,那瞧瞧。
看见人了,就甜甜的蜀黍阿姨,锅锅姐姐的喊。
医院里的小医生和小护士都被她叫的合不拢嘴。
祁辞年虽不社恐,但碰上了这么一个小崽子,就显得社恐了。
脚下速度加快,将小崽子放在后排车座,系好安全带后,想到刚刚跑走的邵薄川。
给他发了个消息。
[祁辞年:以后别带她吃那些东西了,小崽子免疫力不行。]
邵薄川从他接手这家医院,没多久后,就来了,这么些年,情谊感情甚至比长年难得一见到二哥和三哥,还要好上一些。
邵薄川早就到了火锅店,看见勾唇轻笑。
祁辞年看着冷,其实心软的很。
这些年来,从未亏待过他,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人想挖他,他还一直留下来的原因之一。
[邵薄川:行,本邵大少知道了!]
祁辞年脸色柔和了下来,可能是副驾驶的草莓蛋糕太甜美,他久违的放起了一首欢快的歌。
小崽子跟着歌声,小爪爪扒拉着车窗,45度仰望天空,大脑瓜一点一点的。
“嘿哟嘿哟!”
“哦!”
“哦,喂!”
欢快的小奶音有节奏的响起,小脚脚也有规律的打起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