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雾白对老太太的话浑不在意,他脚步未停,丢下一句:“祖母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屋里闷,想出去透透气。”
他说罢,直接离开。
连方向都是朝着岁岁离去的方向。
毫不遮掩。
老太太:“……”
萧若经笑了,二哥就是二哥,扯谎扯得脸不红气不喘的,他跟着起身,有样学样:“祖母,我也想出去透气。”
老太太没察觉萧若经的心思,正想同意,顺便让萧若经盯着温孤雾白,结果一旁的秦氏在看穿了萧若经想要跟去瞧热闹的意图后,出声阻止:“坐下。”
温孤雾白已经去了。
他若再去,只会添乱。
尤其就萧若经这个动不动就挥拳头的暴脾气,难保不会对康泰出手。
萧若经回头,望向秦氏:“母亲……”
秦氏不为所动:“坐好。”
萧若岩抬指轻敲小几,指了指他的位子:“母亲说了,坐好。”
萧若经:“……”
萧卉坐在老太太身边:“母亲,雾白现在是越来越不尊敬长辈了,他不把我这个当姑母的放在眼里就算了,竟然还不把您的话放在心上。”
老太太面色难看。
萧卉又说:“都是岁岁那丫头害得。”
老太太目光一沉。
是啊。
以前没有岁岁在宣国公府的时候,她的宝贝嫡孙是很尊敬她这个祖母的,也对他父亲的话言听计从,就连对待萧卉,哪怕不耐烦,始终是抱有尊敬之心的。
但自从岁岁到了宣国公府,她这宝贝嫡孙的心性就彻底变了。
秦氏喝了口茶。
世子那样的人,有主见,有城府,不可能被谁轻易改变。
除非是他自己想变。
-
因着身份,岁岁不敢在外逗留太久,更不好让老太太他们等太久,免得落下话柄。
岁岁心里明白,老太太愿意给她跟康泰单独相处的机会,没有当场让世子把卖身契拿出来,直接让她离府,也是看在温孤雾白的面上。
所以岁岁决定长话短说。
两人站在一座凉亭内。
温孤雾白光明正大地跟过来,再光明正大地走到凉亭,对上康泰惊讶的目光时,他悠然自得地一掀衣袍坐下,说:“你们聊,我只是待在祖母屋里无聊,出来透透气。”
康泰:“……”
岁岁:“……”
真的只是来透气吗?
她表示强烈的怀疑。
温孤雾白淡定自若,整张脸上不露半点痕迹,眸中也无情绪可捕捉。
岁岁:“……”
康泰觉得不大自在,道:“温孤世子,在下与岁岁姑娘有话要说,可否请你移步别处?”
温孤雾白不理他。
岁岁的眼眸里先是浮现困顿的神色,而后想通,连眼神都亮了许多,她微一抿唇,上前走到温孤雾白身边,同他道:“世子,这是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温孤雾白用一种‘你最好是’的目光看着她。
岁岁冲他保证性地一点脑袋。
见状,温孤雾白这才起身,移步别处透气。
但也没走远。
就站在距离凉亭的十米外。
随行的泱十跟尫九则站在距离温孤雾白的三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