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乘坐的马车停下。
萧若经跟萧若岩先后下车,待萧若岩的身影一消失,萧若经侧身一转,迈步到岁岁面前。
岁岁见到他,顿时想起那只半空中被射伤翅膀掉落的鸟儿,她抱伞往后一退,又看了看萧若经的手里是否有弹弓存在。
在没有看到弹弓后,岁岁放心下来,却不敢放松警惕。
三公子记仇的很。
世子不在,她没有能撑腰的人,要是三公子找她麻烦,估计也没法反抗。
不对……
世子说了,被欺负了,就要欺负回去。
岁岁防备又有点凶地看着萧若经,之后,碍于身份的缘故不得不对着眼前嚣张的少年施礼:“见过三公子。”
花茔警惕心起。
花豚心无旁骛地嗑瓜子。
萧若经这次倒没有为难岁岁,也不想跟她提起被弹弓教训一事。
那件事对萧若经而言,简直是毕生耻辱。
他看了看她眉心间的朱红,见她瞪圆眼睛,面上恭敬,实则正防备地盯着自己,冷笑一声:“臭丫头,好歹你当初接连几日的诊金都是本公子出的,你都不知道跟本公子说声谢谢吗?”
看她眉心间的伤恢复得不错。
也没留下任何伤痕。
足以说明二哥照顾得有多用心。
岁岁想起眉心间的伤,刚想道谢,转念再想那件事情的主要起因皆是由于萧若经贪玩导致,反驳道:“可我受伤也是三公子造成的。”
他理应赔偿诊金。
萧若经没料到她竟然有胆子反驳自己,他顶了顶腮,当即倾身往前,捏紧拳头,对着她的脸举了举,一副要揍人的架势:“数日不见,你倒是脾气见长,谁让你跟主子这般说话的?”
岁岁抱紧怀里的伞:“……”
空中再次响起惊雷。
岁岁被这动静弄得身体一哆嗦。
她不是怕打雷。
她只是不喜欢那么大的声音。
因为震得耳膜疼。
面对萧若经的拳头,岁岁咽了咽口水。
怕还是怕的。
毕竟萧若经杀人一事可是传得沸沸扬扬。
萧若经被她又怂又刻意强撑的表情逗笑,他捏紧的拳头咯咯作响,而后张开五指,在花茔跟花豚的注视下一把将岁岁的胳膊拽住,再将少女往身前一拉,他另一手从袖子里拿出一朵浅粉的珠花。
流月站在后面,一脸震惊。
三公子不是讨厌岁岁吗?
怎么还送她珠花?
萧若经在岁岁没看清的时候将珠花插入她的发间。
岁岁只觉发髻间被插了东西,有些重量,她正想要抬手摘下来时,萧若经却松开她,退开身去,警告性地冲她挥挥拳头:“珠花是本公子回来的路上看到的,觉得难看,就顺便赏给你了。”
花茔盯着那朵珠花。
花豚也望了几眼。
两人看完,又对视一眼。
三公子说笑吧。
珠花一点都不难看。
瞧那质地貌似还不错。
流月嫉妒得眼睛都快喷火了。
她每日跟在三公子身边,整日鞍前马后,迄今为止,三公子没有赏过她一件东西。
可岁岁什么都没做,却轻易得到了。
这让她怎能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