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院中,夜已深了,姜氏还在等着谢慕远。此时张妈妈走进来了,有些不敢看姜氏,支支吾吾道:“夫人,老爷和秋姨娘已经歇在书房了。”
“什么,岂有此理,这个贱人,居然敢魅惑老爷。走,我们去书房。”姜氏气道。张妈妈急忙拦住了姜氏,劝道:“老爷现在已经歇下,夫人此时去怕是会恼了老爷。”
闻言姜氏顿住了脚步,有些挫败道:“看来我小瞧了秋姨娘,现在哄的老爷都不来我这了。”
“夫人,老爷不过一时新鲜。在老爷心中,夫人自然还是第一位。明日夫人去给老爷服个软,老爷保管就不会理那个秋姨娘。”张妈妈再次劝道。
姜氏嗯了一声,重新振作起来,吩咐道:“明日我亲自下厨为老爷做几个他爱吃的菜,你让小厨房一早备好食材,明日做好午膳,我亲自去请老爷。我看那个秋姨娘还怎么拦我。”
然而第二日,姜氏闷声在小厨房洗手做羹汤时,却不知前院已经乱成一团。谢慕远刚去上朝,就有下人通知谢老夫人已经进京城了,过不了一会儿就能到府里了。
秋姨娘接到消息时,也是慌里慌张的。好在谢云昭正在一旁,她让秋姨娘先随她去府门前候着,再让秋姨娘差人去通知姜氏和几位小姐。只是在通知姜氏的时候,秋姨娘留了一个心眼,让下人去说她有急事请姜氏去前院,但不说什么事。
所以等谢老夫人一行人抵达谢府时,只有秋姨娘领着谢思安她们三位小姐在候着。谢老夫人立即黑了脸,不悦道:“老二媳妇怎么不在?”
这时还是谢灼华机灵,立即上前乖巧的说道:“祖母,娘亲以为祖母还要过几日再来,今日一早就去晚香堂打扫了,这不是弄脏了衣物,先去换了。祖母,要不我们先进去吧!”
“这弟弟弟妹都不在,看来是不欢迎我们的到来。母亲,要不我们还是回云洲吧!”说话的是谢慕远的大哥,谢慕诚。
“大伯伯,瞧你说的。你们能来,娘亲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欢喜。祖母,大伯伯还有大伯母,一路辛苦了,我们就先进去休息会儿。”谢灼华朝谢老夫人撒娇道。
谢老夫人还是疼这个孙女的,此时语气也缓和了不少,“那就依灼华的,进去再说吧!”
不想刚进到府里,便撞到急匆匆赶来的姜氏。姜氏笑着说道:”母亲,大哥大嫂,一路辛苦。”
此时谢老夫人的脸已经黑的不行了,嫌弃的问道:“这就是你特意换的衣服。你这是不待见我们,还是尚书府已经落魄至此了。”
姜氏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的很简单,甚至有些破旧。她每次下厨穿的都是旧衣服,今日也是如此,不想今日谢老太太突然来了,要不是谢灼华差立夏去海棠院,她现在还蒙在鼓里。这都怪那个秋姨娘,于是她不由得瞪了对方一眼,谁知对方却挑衅看着她。
姜氏压着心中的怒气,对谢老夫人说道:“现在府里是秋姨娘管家,秋姨娘接到母亲的消息,却不通知我,故而我才来迟。”
“老夫人,夫人这是冤枉死妾身啊。妾身可是第一时间就去通知您了啊,可谁知道夫人怎么现在才来。”立秋立即向谢老夫人哭诉道。
“要不是你派人说有事让我来前院,我会不来。”姜氏指着秋姨娘骂道。
谢思安眉头微挑,这秋姨娘有点心机啊!按照姜氏的性子,她那样去请人,姜氏能过来就怪了。这倒是很好离间了谢老夫人和姜氏的关系。谢思安躲在一旁看戏,这人多真是热闹。
姜氏此时百口莫辩,谢慕诚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哎呦,那这秋姨娘不是通知了吗?我还以为没通知呢!”
果然,谢老夫人沉着脸说道:“难怪慕远让立秋管家,你这样子怎么能做好一个当家主母。立秋,带我回房间休息吧。”
秋姨娘立即上前扶住谢老夫人,讨好的说道:“好,老夫人,您随我这边走。您的院子在这边,那可是老爷特意为您留的,就盼望着老夫人您来住。”谢老夫人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夸赞道:“慕远一直是最孝顺的。”
“秋姨娘,那我们住哪?”问话的是程氏,谢慕诚的妻子。
不等秋姨娘说话,谢云昭抢先一步,拉着程氏的手,笑嘻嘻地说道:“大伯母,你们的院子在隔壁。父亲和母亲特意为你们选的,宽敞明亮。我带你们去看看。”
“二弟果然有心了。母亲,那我们和云昭先去看看我们的院子,你看珩哥儿和意姐儿都困的不行。我想带他们去休息。”程氏心疼的说道。
谢老夫人立即吩咐道:“去吧!让丫鬟们伺候好珩哥儿和意姐儿。”于是,谢云昭领着谢慕诚一家去往了隔壁。
谢思安看着离去的谢云昭,想跟上去瞅瞅,从刚刚谢云昭的神情看,谢慕诚一家怕是会对院子非常不满意。她好想去看看热闹。可是,谢思安看了一眼谢老夫人,算了,有些热闹还是不看为好。
“老夫人,这是晚香堂,正是您的住处。老夫人您觉得如何。”秋姨娘扶着老夫人,一路用心介绍着。谢老夫人一路也乐呵呵的。穿过院子进入屋内,谢老夫人更是满意的不得了。
姜氏立即凑上前去,邀功的说道:“母亲,这屋里的摆件都是儿媳亲自挑的。母亲瞧着可欢喜。”谢老夫人瞟了她一眼,虽还有些不悦,却还是夸了一句“你用心了。”
“母亲欢喜就好。母亲一路辛苦了,我让丫鬟已经备好了茶点,母亲先用上一点。中午我们去京城最大的酒楼,定几桌酒席,为母亲和大哥一家接风洗尘。”姜氏笑着说道。
“还是算了吧!我怕是享受不起。弟妹若是不待见我们,说一声就是。我虽然不如二弟,但我养活一家老小还是没问题的。你用不着在这埋汰我们。我们回云洲就是。”谢慕诚急匆匆地走进来,不客气的说道。
“大哥,这是怎么了?”姜氏疑惑的问道。
“哼”谢慕诚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一旁谢婉意嘟喃道:“祖母,你快过去瞧瞧二婶婶给我们安排的是什么住处。”
“走,我们都去瞧瞧,老二媳妇,你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