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一时兴起，扯得有些远了，”莉莉安被他这么盯着，讪笑一声，吐了吐舌头
“其实哪怕这么做，也是没什么效果的，毕竟单纯进行生物基因克隆，是没法克隆潜在的超凡基因序列的，要有对应的基因序列母本、还要由布置在灵能场里的超凡基因克隆仪才能正确将之复制...这也是我为什么老是要从你身上抽血。”
“靠复制品起不到那个效果，是吧。”
“对，就是这个原因。”莉莉安点点头，继续说道，“超凡基因不只与生物成分有关，还涉及对应个体的自身灵能场；
类比一下的话，你所拥有的超凡基因序列片段，本身就相当于一串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位数和内容都随机的‘灵能加密字符串’信号；
只不过它在物质宇宙之中能够被人捕捉、观测到的表现形式，是一条独特的基因序列而已；
所以正确的情况是‘它只能通过研究基因序列而被分析出来’，并不是‘它真的就是一段有规律组合的氨基酸’...”
“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
林奇耐心地听着，随后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
很显然，在星联这么多年所研究到的完整科学体系里，物质宇宙并非是最大的范围，也并非包容一切，类似于灵能力量这种东西，依然在它的范畴之外，两者相融、相交，但并不完全相等——故此，才会有‘超凡能力’这种不太好用经典物理学来解释的东西，说白了它并非源于现实，只是能够在现实展现出一部分影响而已。
就像是三维物体在二维视角里无法被同时看到所有的面一样，只不过关于超凡基因和超凡能力的这部分，涉及的不是‘维度’，而是某种类似于‘法则’或‘规律’的东西...
基于这一点上来说，林奇很快有了模糊的猜测：他大概知道自己的超凡基因为什么那么特殊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序列，其中每一个片段都前所未闻，但它却又并不是什么畸形突变的乱码，跟我解——呃，分析过的某些‘突变超凡者’所展现出来的畸变基因片段，完全不是同一种类型，”
莉莉安说着，不好意思地顿了顿，不再继续用那种灼热的视线去打量林奇，
“它们明显是一个完整而自洽的系统，仿佛一条永远自我循环的衔尾蛇，所遵循的规律独立于我们先前接触过的所有基因构型之外，很显然它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也必然会与已有记载的任何一种超凡能力都截然不同——在后续几十天的研究中，我证实了这一点，而且是通过一种你可能想象不到的奇怪方式：”
“我将一支提取了你的血清样本的试管放置在一台，嗯，我们公司生产的某种保密灵能设备里，尝试用不同的频段去刺激它，希望那组仿佛衔尾蛇一样自我封闭的基因序列产生一些变化...在反复进行了很多次试验均宣告失败之后，终于在某次调频之后，事情有了变化——那支试管莫名其妙地腐朽了，就像是经历了数千年时光的木料或丝绸那样，一瞬间垮掉了结构、变成了一地灰尘。
而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样，玻璃这样的非金属无机晶体理论上来说是很难以类似方式腐朽的，毕竟它在常温环境下根本就既不会分解，也不会氧化。这是理论上不该发生的事情。”
说到这里，莉莉安也有些激动，她看着林奇的眼睛，“当我以相同的灵能频段再次进行尝试的时候，血清样本又一次发生了异常现象，但却没有展现出和上一次相同的症状：它在受灵能波段刺激、发生异常的时候，直接凭空消失了，我让智械们把整个空间站每一寸结构都彻底扫描了一遍，都没有任何发现，仿佛它完全离开了这个宇宙一样。”
“……”
林奇摸着下巴，眼神有些凝重。
他在思考，要不要和莉莉安摊牌。
“其实你也猜到很多东西了，对不对？”
他偏过头去，与莉莉安对视着。
后者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虽然是很片面的细碎情报，但和之前的某些消息一块结合起来...”莉莉安双手交叉，比了个手势，“基本上也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没想到，这种虚拟宇宙游戏里的情节，居然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宇宙中居然真有人拥有时空类型的超凡能力。”
嘴上这么说着，莉莉安的表情倒并没有表现得很吃惊，大概是先前知道这个事实的时间点已经离的太久，所以现在就显得很淡定了。
看着这姑娘那副淡定的表情，林奇琢磨了一下，打消了其他的念头，也只嘱咐了一句：“记得替我保密。”就算数。
看起来，这未来世界的原住民终究是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上千年的银河系扩张，让他们在见识、格局和接受能力方面，都远超蓝星摇篮时代的‘老祖宗’们...最起码林奇认为，如果自己的能力在现实世界这样暴露，肯定是不止一句轻描淡写的‘没想到’就能算数的。
如果再考虑到杨小莉的出身、地位、资本，那这种轻描淡写的反应倒也不奇怪了——林奇倒是有独一无二的时空门了，他不还得苦哈哈地充当两个世界之间的时空搬运工，才能过上有权有势的好日子么？
哪有这大小姐生来就有的资本那么舒坦。
说句难听点的，林奇利用时空门肝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手中的权势、资本与力量，都还只有人家的一个零头呢。要是按现世蓝星人的拜金主义思维，也不知道是谁该羡慕谁...
“还是说点别的吧，”
想起这家伙手里的一整座超大型空间站、一支舰队、还有一座顶级巨企的星系级分部，
再想想这指不定还只是她全部身家的九牛一毛，
林奇就不由得有点忧郁，以手扶额，
“之前不是说过，这次研究项目的主要目的是找出激活这道特殊隐性超凡基因序列的办法吗，现在怎么样，具体有什么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