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朝堂舌战正邪彰
“你……”顾长渊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声如寒冰,“敢问大人,有何证据证明这些是伪造的?”他环视四周,眼神锐利如刀锋,扫过一张张或惊恐或幸灾乐祸的脸。
“这……”那官员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边关战事吃紧,你却擅离职守,潜入皇宫,其心可诛!谁知道你是不是与敌国勾结,伪造这些证据,意图陷害忠良?”
“荒谬!”顾长渊怒喝一声,双拳紧握,指节泛白。“我顾长渊世代忠良,岂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我冒死潜回京城,正是为了揭露奸佞,还朝堂一个清明!大人不拿出证据,空口白牙污蔑,究竟是何居心!”
皇帝沉着脸,目光在顾长渊和那官员之间来回逡巡,一时难以决断。“顾长渊,”他沉声道,“你所说的这些,事关重大,可有确凿的证据?”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始讲述他获取情报的详细过程。他描述了在敌国潜伏的日日夜夜,乔装打扮,小心翼翼地收集情报,甚至几次与敌国将领擦肩而过,命悬一线。他讲到如何从一个敌国低级官员口中套取关键信息,又如何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冒着生命危险,将情报送回边关。
他讲得绘声绘色,语气时而激昂,时而低沉,仿佛将众人带回了那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御书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他的叙述所吸引,仿佛身临其境。
然而,朝堂势力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一派胡言!”一个官员突然打断顾长渊的叙述,语气不屑,“敌国戒备森严,你一个小小边境官员,如何能潜入敌国腹地?这分明是编造的故事,欺君罔上!”
“就是,就是!”另一个官员附和道,“你所说的这些,根本无从查证,分明是信口开河!”
顾长渊强忍着怒火,继续讲述,可那些官员不断打断他,嘲笑他胡编乱造,甚至有人开始质疑他的忠诚,说他与敌国勾结,编造谎言,意图扰乱朝纲。
“够了!”皇帝怒喝一声,打断了众人的争吵。他看向顾长渊,眼神复杂,“顾长渊,你所说的这些,的确难以置信。你可有其他证据证明你所言非虚?”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陛下,”徐凛风缓缓走出,手里拿着一叠纸张,“微臣有话要说。”
徐凛风不疾不徐地走到顾长渊身旁,朝皇帝躬身行礼后,将手中的纸张呈上。“陛下,这是微臣收集到的一些证据,可以佐证顾大人所言。”
纸张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些商队的交易信息,以及一些官员的秘密往来信件。徐凛风指着其中几处标记,解释道:“这些商队表面上是正常的贸易往来,实际上却在暗中运输军需物资给敌国。而这些官员,正是与他们暗中勾结之人。”
“一派胡言!”先前质疑顾长渊的官员再次跳出来,“这些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商业记录,如何能证明他们与敌国勾结?”
“大人莫急,”徐凛风神情自若,“这些商队的交易路线,恰好与敌国军队的补给线重合。而且,这些官员与商队之间的信件往来,也充满了隐晦的暗示。微臣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通敌叛国,但这些疑点,足以引起我们的重视。”
“你这是强词夺理!”那官员指着徐凛风,怒斥道,“你与顾长渊狼狈为奸,编造谎言,意图陷害忠良!”
“大胆!”顾长渊怒喝一声,“你敢污蔑我等忠良!”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身穿铠甲的魁梧身影大步走进大厅。他是马将军。他跪在皇帝面前,声音洪亮地响彻大厅,“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马将军?”皇帝有些惊讶,“你不是镇守边关吗?怎么擅自回京?”
“臣正是为了顾大人之事而来!”马将军抬头,目光炯炯地看向皇帝,“顾大人所言句句属实!臣可以作证!”
“马将军,你……”先前质疑顾长渊的官员脸色骤变,他们没想到马将军会突然出现。
“你们这些奸佞小人!”马将军指着那些官员,怒斥道,“你们为了自己的私利,竟然不顾边关百姓的死活,暗中与敌国勾结,陷害忠良!”
“你血口喷人!”一个官员指着马将军,大声喊道,“你私自调兵回京,意图谋反!”
“谋反?”马将军冷笑一声,“本将军镇守边关多年,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何曾有过谋反之心?倒是你们这些躲在京城享乐的蛀虫,才是真正的祸国殃民!”
“马将军,”皇帝沉声道,“你私自调兵回京,的确违反了军纪。你可知罪?”
“臣知罪!”马将军毫不犹豫地回答,“但臣是为了揭露奸佞,还顾大人一个清白!臣就算死,也要让真相大白!”
“真相?”先前质疑顾长渊的官员冷笑一声,“真相就是顾长渊和马将军勾结,意图谋反!”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扫过那些官员的脸,“你们……”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们真的以为,你们的所作所为可以瞒天过海吗?”顾长渊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在那些官员身上一一划过。“你们在边境安插亲信,克扣军饷,导致边防士兵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你们纵容走私,致使劣质武器流入军中,让将士们用血肉之躯去抵挡敌人的精良装备!你们……”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们视边境百姓如草芥,任由他们被敌寇欺凌,流离失所!而你们,却在京城歌舞升平,醉生梦死!”
先前质疑顾长渊的官员,一个个脸色煞白,却依然强词夺理。“一派胡言!你这是污蔑!边境安稳,百姓安居乐业,你休要信口雌黄!”另一个官员附和道,“顾长渊,你这是在妖言惑众,扰乱朝纲!”
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看向马将军,“马将军,顾大人所言,是否属实?”
马将军毫不犹豫地回答:“陛下,臣可以用性命担保,顾大人所言句句属实!臣亲眼所见,边境将士缺衣少粮,武器破旧,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些奸佞小人从中作梗!”
“陛下,臣等冤枉啊!”几个官员齐声喊冤,他们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臣等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国家和百姓的事情!顾长渊和马将军这是合谋陷害臣等!”
皇帝看着哭喊的官员,又看了看义愤填膺的马将军和顾长渊,心中开始动摇。他更倾向于相信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老臣,而不是初来乍到的顾长渊。
“顾长渊,”皇帝缓缓开口,“你所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顾长渊的心沉了下去,他原本以为有马将军的证词,再加上徐凛风提供的证据,足以让皇帝相信他。可是,他低估了这些朝堂势力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绝望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难道,他所有的努力都要付诸东流了吗?难道,他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奸佞小人继续逍遥法外,祸害百姓吗?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孙校尉临死前交给他的那个布包。孙校尉是马将军的副将,为人正直,在一次边境冲突中,为了掩护战友撤退,英勇牺牲。临死前,他将一个布包交给顾长渊,让他务必将里面的东西交给皇帝。
当时情况紧急,顾长渊并没有仔细查看布包里的东西,后来回到京城,也因为各种事情耽搁了,一直没有打开。
难道……
顾长渊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一丝希望在他心中燃起。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皇帝,“陛下,臣有证据!”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力量。
“哦?”皇帝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是什么证据?”
顾长渊的目光扫过那些官员,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布包已经有些破旧,上面沾染着斑驳的血迹。
“这是……”皇帝看着那个布包,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顾长渊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呈吾皇亲启”。
“这是孙校尉临死前交给臣的,”顾长渊将信呈给皇帝,“他说,这里面有重要的证据,可以证明……”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向那些官员,“可以证明他们通敌叛国!”
朝堂上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皇帝手中的那封信上。那些官员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皇帝缓缓展开信件,一行行字迹映入他的眼帘……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中的信纸也微微颤抖起来。
“这……”皇帝抬起头,目光如刀锋般射向那些官员,“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些官员面面相觑,他们的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长渊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现在,该轮到我说话了。”
皇帝手中的信,字字泣血,句句控诉。信中详细记录了这些官员如何与敌国勾结,如何出卖国家情报,如何克扣军饷,甚至如何策划边境冲突以牟取暴利。每一项罪名都足以让他们人头落地。皇帝的脸色铁青,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官员,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们一般。他颤抖着声音问道:“这…这都是真的吗?”
没有人敢回答。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笼罩着整个朝堂。先前叫嚣最凶的官员,此刻瘫软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滴落。他们知道,一切都完了。
“来人!”皇帝怒吼一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将这些通敌叛国的奸佞之臣,全部拿下!”
御林军应声而入,将那些官员一个个拖了下去。他们有的哭喊求饶,有的破口大骂,有的则沉默不语,仿佛已经认命。
顾长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敌人,还在暗处。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他看向顾长渊,眼中充满了赞赏和歉意。“顾爱卿,朕错怪你了。你为国为民,忠心耿耿,朕心甚慰。”
顾长渊躬身行礼,“臣不敢居功,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朕要重重赏你!”皇帝语气坚定,“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钦差大臣,全权负责边境事务!朕给你便宜行事之权,任何人都不得阻拦!”
顾长渊再次行礼,“臣领旨,谢主隆恩!”
徐凛风站在一旁,看着顾长渊,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顾长渊的计划成功了。
皇帝又对马将军说道:“马将军,你多年镇守边疆,劳苦功高。朕会拨下款项,用于改善边境将士的生活,并更换精良武器。”
马将军激动地跪下,“谢陛下!臣定当誓死效忠陛下,保卫国家!”
这场朝堂风波,以顾长渊的胜利告终。朝堂势力被打压,边境将士的困境得到了重视,国家的安全也得到了保障。
顾长渊带着皇帝重新给予的信任和权力,准备返回边境。临行前,徐凛风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恭喜你,长渊。但是……”他顿了顿,目光深邃,“不要忘了,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顾长渊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我知道。我准备好了。”他翻身上马,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是烽烟四起的边境,也是他即将面对的新的战场。
“出发!”顾长渊一声令下,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边境进发。然而,他并不知道,在军中,已经有暗流涌动……一名副将看着远去的队伍,眼神闪烁,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喃喃自语道:“顾长渊,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