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石清芳的这一句话,徐云山连忙躬身道:“县主说笑了,县主乃天之贵女,在云山面前犹如浩瀚之辉,岂能用害怕来形容云山对县主的敬重?”
石清芳闻言轻轻一笑,随意地举杯杯子道:“怪不得你徐云山能成为这丫县海运商号的总把子,当真是随便一句话都能说得滴水不漏,还真是个人才,看来他日朝廷的封赏文书下来,我也不用担心你会做不好官了。”
徐云山面不改色的继续道:“县主谬赞了,云山只不过一介商贾,何来做官的资格,何况云山才疏学浅,不是那块料子。”
石清芳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依旧轻笑道:“徐掌柜也莫要妄自菲薄,你那日在丫县城门外的表现,犹如天神下凡,那杀气凛凛的英姿,想是在场众人大多都是见到过的,单单这份武勇,随随便便做个驻郡统领怕是都不难,只是,我有些好奇,你一介商贾,何来的这身兵法谋略和万夫难当的武艺的?”
徐云山心中“咯噔”一下:“好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于是徐云山依旧恭敬地说道:“实不相瞒,所谓的兵马谋略云山不识,只不过碰巧赶上了而已,真正主持战机的是珠崖兵事营统领麦永瑞老爷和禁军校尉柯万兴老爷,云山只不过赶巧捡了个便宜,不敢居功,至于武艺之事,那也是云山幼师得遇高人,刻苦修行了一些时光,但也不曾想有一日能用在战场之上。”
石清芳闻言依旧不依不饶道:“你的话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啊?我曾听柯校尉说起,这次平俚的军略乃是由你所定啊,柯校尉和麦统领只是按照你的军略行事而已,还有你那身武艺绝非凡夫俗子所能拥有,我虽不擅武艺,但眼界还是有一些的,毫不夸张的说,放眼整个大虞,若是单枪匹马地对上,能跟你平分秋色的也没有几个。”
石清芳一席话顿时让厢房里都炸开了锅,他们确实听闻了徐云山武勇不凡的事迹,只因当时守城之际,罗万宗都没让他们上到城头观战,只让他们在城中负责后勤事务,所以眼不见总难以相信,总觉得就像徐云山自诉的那般,运气成份居多。
但是这话若是从石清芳口中说出那就大不一样,因为石清芳就在城头观战,且石清芳祖上开国德国公石斌乃是太祖高皇帝最为信任和倚重的统帅之一,以武传家,石清芳纵然不会武艺,但是这眼界确实没得说的,他说徐云山武艺不凡就绝对武艺不凡。
徐云山心中冷笑,但是面上依旧表现恭敬道:“县主似乎对云山很是关注,倒是让云山今夜有些受宠若惊了,能得贵人如此肯定,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云山自饮一壶以谢县主之赏识。”
不等石清芳开口,徐云山当即走到一旁,一把捞起放置在角落的一大坛子酒,单手抡起对着石清芳一举,就当做是作揖行礼,然后高举酒坛仰头便喝,甚是豪迈。
众人见状更是连连拍手叫好,倒是此时的石清芳若是再继续咄咄逼人,那就失了风度。
就连周柏山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纯粹文人见了徐云山喝酒的豪态,都忍不住起身拍手道:“真乃豪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