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雨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啊，怎么会跟x因子一个颜色？
莫非陈野的血液里有x因子？
可是一阶进化者进化的不是肌肉骨骼么？
自己的血液里都没有，陈野的血液里为什么会有？
就算有，又怎么可能全是金色？
x因子反客为主鸠占鹊巢了？
啊不对，这机器只能检测基因片段，不能看完整的血液情况，两者观测面相差数万倍到数十万倍，所以……
“！”
林新雨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从陈野的血液中取样一份，放在了显微镜下。
伴随着画面逐渐清晰，明明是红色的红细胞，里面却掺杂了无数零零星星的金色。
“！！！”
林新雨瞬间明白了什么，将自己的指甲片取样放在了基因检测机器上，又是两分钟，屏幕上荧光蓝色的基因片段内，果然出现了两个金色的光点。
“xx！”
林新雨直接爆粗口了。
“苦苦！我知道x因子是从哪里产生的了！”
林新雨指着检测屏幕激动不已。
“我看到了！”
苏苦苦站在林新雨身后，看着检测屏幕内的画面同样惊喜万分。
困扰她们一周的难题，总算找到答案了。
“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为何陈野的血液基因片段里，全是x因子？！”
苏苦苦指着陈野的血液样本满脸潮红，似乎想要一探究竟。
林新雨闻言面色一紧，一种从未有过的警惕情绪刹那间涌上她的心头，她迅速转身，一把将手术刀抵在了苏苦苦的脖颈前，露出了苏苦苦从未见过的肃杀神情。
“这件事，最好你知我知，如果让我发现第三个人知道，我会杀了你！”
“唔！”
苏苦苦被吓了一跳，脸上的潮红瞬间扩散到全身，仅仅两秒，她就感觉自己浑身发烫，隐约间有些湿润蔓延了出来。
似是太过害怕的剧烈颤抖了几下，苏苦苦咬了咬自己发白的嘴唇，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手术刀尖，然后抬起脑袋，露出那双早已迷离错乱的哀怨眼神，就这么看着林新雨，语气宛若呻吟般压抑。
“新雨……我什么都听你的……”
“……”
林新雨手一抖，突然觉得这把手术刀脏了……
……
“噗哈哈哈哈哈哈？苏苦苦病娇的那么明显，你怎么敢这么对她的？”
陈野肚子都快笑疼了。
“我怎么知道！我当时心里一急，就……就……我哪知道她还爽了！”
林新雨气得双手抱胸，脸都有些红了。
“哈哈哈哈哈哈其实她这种性格，你冷静的和她商量，她反而会思考利弊，充分展现自己知性的一面，你倒好，一怒之下把她抖m的一面给逼出来了，哈哈哈我看你以后怎么跟她相处哈哈哈哈哈哈！”
陈野看热闹不嫌事大，气得林新雨直接扑了上来，抱着他的胳膊一顿乱啃。
一边啃还一边嚷嚷着要把实验室搬到州域边界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行行行，这没问题，都听你的，等下就搬，正好入夜这段时间乱七八糟的破事肯定多，有赵大柱这个高手坐镇，我也懒得再管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在州域边界待个二十几天待到天亮，再一起去探索地下世界如何？”
陈野搂着林新雨问道。
“啊，那你在州域边界干嘛呢？那边连个异兽的影子都没有。”
林新雨抬起头看他。
“练古武吧，最近对古武有点上头。”
“好啊好啊，那你每天要匀几个小时给我。”
“干嘛？”
“我要刷进化度……”
林新雨的脸有些烫。
“……”
陈野脸一黑，突然有点不想搬了……
……
入夜，整片钟山之州都陷入了黑暗，天空上没有丝毫星光，也看不到月亮。
见东大营地内一切安全措施部署完成，陈野抱着林新雨一路向州域的边界飞去。
靠在陈野的怀里，感受着身后汹涌的强风，林新雨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将x因子的事情说出来。
今晚她随便编了个理由引出了苏苦苦病娇的事，却始终没有提x因子。
并非刻意隐瞒，而是纯粹的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包括陈野本人。
x因子充斥在体内的每一个基因片段里，这种情况，林新雨写小说都不敢这么编，却实实在在出现在了陈野身上。
林新雨不敢想象其他人知道后会对陈野产生多大的好奇心。
也不清楚这份好奇会诱发多大的恶意。
星际社会对林新雨而言，本就是一只择人而噬的未知巨兽，一个九州都有无数身为“前人类”的堕落者被当成实验品，更别说发展出这一切的背后政体。
他们会如何对待陈野，林新雨不敢想象。
“总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于苏苦苦……”
林新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
昨天她付出了些许轻微的代价，将苏苦苦从“同事”调教成了“仆人”，但这份主仆关系能维系多久，林新雨心里完全没底。
她始终在犹豫要不要杀了对方。
并非人性摇摆，而是找不到合理又干净的手段。
至于为何非要做到这一步……
“是因为爱么？”
林新雨用力嗅了嗅陈野胸间的淡淡气息。
不难闻，也算不上香，但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才不是呢。”
林新雨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无聊的猜想。
她对陈野的爱是理解，是包容，是依赖，但绝对不是孕育恶的土壤。
她真正想要杀死苏苦苦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他呀，只能当我一个人的实验品。”
林新雨的眼神逐渐迷离……
……
“今晚新雨亢奋的会不会有点过头了？”
“怎么有种拿我给自己‘洗澡’的感觉？”
陈野越想越觉得这个比喻非常形象。
就像是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拼命喝自己这口“饮料”想要冲淡味道，自己差点没顶得住。
“或许是因为最近压力有点大吧。”
陈野没有多想，毕竟营地刚刚遭受袭击，林新雨也险些遭受泰拉的袭杀，心态上出现一些波澜也很正常。
离开别墅，陈野趁着夜色直奔州域边界的天幕，刚到天幕不远处，他就被天幕背后的景色惊呆了。
往日钟山之州是白天，光芒被天幕反射，根本看不清天幕后面是什么。
而此刻钟山之州一片漆黑，峚山之州却是白天，天幕顿时变成了近乎透明的玻璃，清清楚楚看到了峚山之州的景象。
那里仿佛一片美玉的世界。
视线越过天幕向峚山之州望去，没有“护城河”，只有一条宽阔的丹河奔腾而过，河水色泽如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河岸处盛产着洁白无瑕的白玉，无数毛发铮亮的玉质飞禽落在河岸上以此为食，当白玉被敲碎时，会流出一种温润的白色玉膏，这些玉质飞禽们大快朵颐着，偶尔溢出一些落入丹河中，又被其中的玉质鱼群分食干净。
河岸向更远处望去，无数玉质树木枝叶繁茂，郁郁葱葱的向着山峰蔓延而去，这些山峰色彩斑斓，山壁光滑如玉，玉质丛林像小蛇一样顺着山体的崎岖面蜿蜒向上，留下大片光滑的玉质石壁在白昼中熠熠生辉。
“一个完全由玉石构成的州域么，真是叹为观止！”
陈野深深吸了口气，一时间不知该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感慨九州建造者的奇思妙想。
山是玉质，兽是玉质，水是玉质，植物也是玉质。
不仅玉质，还保留着物质本身的特性，比如玉膏，比如树上的玉果。
陈野有预感，这些东西都是峚山之州的珍贵宝藏。
就这么驻足观赏了一会，陈野移开视线，站到练武台上开始修炼古武。
接下来的夜晚将持续二十三个地球日，陈野打算将聚力化力至少有一个练到大成，同时将借力练到小成。
至于武技，势境不强求，相境能大成最好。
规划好目标，陈野马步下蹲，立马开始练了起来。
……
“控制肌肉的力量，在古武里被称为内劲，释放出去的力量，被称为外劲，内外兼修，你才能做到熟练控制肉体，对力量收放自如。”
赵大柱在教室内语重心长的指导着东大学员们。
这间教室是叶九卿特意给他建的，包括琅天，徐大力和梵音在内，目前学生有十五人，全都兑换了古武体术。
“古武这条路和进化者是相辅相成的，古武是技，进化是力，有技无力，难敌万夫，有力无技，易被巧取，所以我的建议是，不管你们以后主要走哪条路，另一条路都可以带着练练，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不想变丧尸哇！”
有女学员抱怨道。
“加入光荣的进化吧！”
有男学员怂恿起来。
“别！机械飞升后古武就真练不了了。”
赵大柱赶紧制止大家胡言乱语，他最不推荐的就是通过机械飞升成为进化者。
这条路太狭隘了，赵大柱完全看不到上升空间。
“其实最好的方式就是像琅队一样，打破自身生理病理极限成为进化者，在这个过程中，肉体很容易受伤甚至直接坏死，那就通过古武的肌肉控制和内劲来降低自己受伤的可能性，这样就可以长久维持极限状态，不至于稍有不慎就练死自己，再加上进化者指南里非常详细的生理病理极限打破教程，配合各种疗伤药物，安全成为进化者不过是磨时间的事。”
赵大柱向众人指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