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人,在那边,就是那位书生。”此时书生正在遭受街上流氓的殴打,眼看小命就要不保了。
“助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不想要命了。”御林军怒喝道。
“哼!咱们背后可是堂堂李府!李府少爷早就说过了,他那姐姐将来可是要入主后宫、母仪天下当皇后的!我劝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少管闲事,否则当心丢了你们头顶上那顶小小的乌纱帽!”只见那群混混们一个个歪着脑袋,满脸都是不屑一顾的神情,看他们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似乎完全没将官府之人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怒喝传来——“大胆,放肆!”原来是云一挺身而出,他迅速地从腰间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腰牌亮在了众人面前。那些混混们虽然并不认得这腰牌到底代表着什么,但仅仅只是瞧着它那精致华贵的模样和云一严肃冷峻的表情,心里便不由得打起鼓来,生出了一丝怯意。
犹豫再三之后,这群混混终究还是选择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嘴里嘟囔着骂骂咧咧道:“算你们狠,这人就留给你们了,真是一群爱多管闲事的家伙!”说完,他们便如丧家之犬一般,急匆匆地丢下李秀才转身逃走了。
而这边被解救下来的李秀才,其实是一个头脑十分聪慧机敏之人。经过刚才这番惊心动魄的经历,再加上之前所遭遇的种种事情,他略加思索,很快就将所有线索都串联到了一起,并一下子洞悉了整个事件背后隐藏的关键所在:原来竟是那李有貌无情无义,狠心抛弃了自己!想到此处,李秀才不禁悲愤交加,心里浮上莫名的悲伤,好像全身都失去了知觉,任凭云一把他带走而浑然不知。
“皇上,属下有要事要向您禀告!”东方湛一这几日来他一直无精打采,连一滴水都未曾沾过唇,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此刻的他,心中满满当当装着的全是独孤悠然那日决然关门的身影,那件事始终如一团迷雾笼罩在心头,让他怎么也解释不清。
殿内一片死寂,没有丝毫声响传出。东方湛呆呆地在那里,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完全提不起处理其他事务的兴致。云一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回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始终未听到里面传来任何声音。他心中愈发担忧皇上的状况,终于按捺不住,顾不得平日里的君臣之礼,猛地推开门冲进了殿内。
只见东方湛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般,软绵绵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身旁横七竖八倒着好几个空酒瓶子。原本梳理得整齐的发丝此时变得无比凌乱,哪里还能看得出昔日那副意气风发、威风凛凛的模样?云一见状,心疼不已,赶忙上前跪地禀报:“皇上,属下今日外出办事时偶然发现一人,此人自称李姑娘的夫君”
东方湛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般动也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眼前之人根本不存在一般,更别提与他交流半句了。
这时,云一见状,赶忙又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继续说道:“皇上,恕属下直言,您极有可能被蒙骗了啊!那李姑娘腹中所怀之子,恐怕并非出自于您。”
听到这话,原本如死水般沉寂的东方湛瞬间瞪大了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紧接着,他猛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云一,厉声喝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云一心中一紧,但还是硬着头皮回应道:“回皇上,属下今日外出办事时,无意间救下一男子。此男子口口声声自称乃是李姑娘的夫婿。然而,当属下去到李府求证之时,李府上下竟皆言不识此人。属下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不敢擅自做主私下审讯,故而将其带回,交由皇上定夺。”
“人在哪里?带朕去。”看了下自己的样子“来人,给朕洗漱更衣。”
一盏茶后,东方湛在云一的带领下见到了李秀才。
“还不快见过皇上”云一提醒李秀才。
“草民李佑安,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
“你可认识画像上的女子”皇上示意云一把画像拿给李佑安看。
“画像上是草民的妻子”李佑安眼睛瞪的大大的。
“此女叫什么名字”
“我妻子名唤李有貌”李秀才的眼里似有温柔又有失望。
“你和她是否育有孩子”
“我妻子前段时间失踪,算算日子现在孩子应该不足8个月。皇上可曾见过草民的妻子。”李秀才弱弱的问道,他的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希望一切不是他想的那样。
“云一,宣李有貌进宫”云一转身出去。
在那奢华无比却又俗不可耐的李府之中,四处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暴发户特有的腐朽气息。李夫人依然沉浸在成为贵夫人的虚幻美梦之中,久久不愿醒来。而此时的李有才,正粗暴地逼迫着一名可怜的女子。
当云一踏入这座府邸时,一阵凄厉的女子哭声便传入了他的耳中。云一心头一紧,不由得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多望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只觉怒火中烧。原来,那李有才竟然赤裸着上身,满脸都是色眯眯的猥琐神情,正紧紧纠缠着那名无助的女子。
看到如此不堪入目的场景,云一对这一家人瞬间心生厌恶,甚至连再多看他们一眼,都觉得会玷污了自己的双眼。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尽快带着李有貌离开这个乌烟瘴气之地。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名叫小婵的侍女匆匆走上前来,拦住了云一的去路。她焦急地说道:“云一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小姐刚刚不幸被皇后娘娘害得流产,此刻身体极为虚弱,实在不宜吹风受寒啊!所以恳请您回去转告皇上一声,能否让我家小姐先调养几日身子,待出了月子之后再进宫向皇上和皇后请安呢?”
“卑职前来就是奉皇上旨意,会给李姑娘一个交代,请速速和卑职进宫,莫要让卑职为难”云一寸步不让。
李有貌心里有点不安,但是知道逃避不了,只得是跟着云一走了。
刚进入乾坤殿的时候,当李有貌请完安起身的那一刻,入目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没错,就是许久不见的李秀才。李秀才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了李有貌“娘子,我找你找的好苦呀。”
“你谁呀,我不认识你。”那一刻李佑安的心如冰水浇下,来了个透心凉。他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爬满了泪水。他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子了,貌似又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皇上万万不可听信此等贱民信口雌黄、肆意污蔑民女啊!民女与他素昧平生,从未有过任何交集。”只见那名女子泪眼汪汪地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向皇帝哭诉着。
而另一边,那名叫李秀才的男子亦是情绪激动:“貌儿,你怎可如此狠心绝情?想当初,咱俩情意绵绵共处数月之久,你甚至将自己最为珍贵的初次献给了我,咱们还曾海誓山盟,约定要携手相伴直至白发苍苍。难道这些你都统统忘却了吗?貌儿,我深知你一心渴望成为这天底下最高贵的女子,但请相信我,我一直在不懈努力。待到明年科举之时,我必定能够金榜题名,到时定会让你成为众人艳羡不已的状元夫人。貌儿,快随我一同归家去吧。”说罢,李秀才便迫不及待地迈步向前,企图拉住李有貌的纤纤细手。
然而,李有貌却是毫不犹豫地将其用力甩开,眼神之中尽是冷漠与决绝。就在这一刹那间,李秀才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看清了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女子。或许,自始至终,自己在她心中不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陌路人罢了。
“皇上,请您切莫轻信此人的一派胡言乱语。民女真的对他毫无印象,压根就不认识此人啊!呜呜呜……”李有貌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之态令人心生怜悯。
此时,坐在龙椅之上的东方湛已然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够了!尔等好大的狗胆,竟敢当着朕的面玩弄这般把戏,真当朕是三岁孩童不成?来人呐,速速彻查此事,务必事无巨细,将这名女子的所有背景资料一一呈于朕前。若有半点疏漏,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