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u号慈善拍品,是一副镜心写意荷花图,由书画泰斗张大千先生捐赠。请使用访问本站。”拍卖主持人介绍一下画作的精妙之处后,说道:“底价40万新台币,下面请各位善心良者出价。”
这是在酒会现场举办的慈善拍卖会,拍卖所得,将会捐赠给二战老兵伤残基金会。
沈冲并不懂如何欣赏绘画作品,但张大千的荷花,和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一样,都是非常具有个人代表性的艺术品,即使是随手而作的残次品,也很有收藏价值。
况且,那是六号,他志在必得的号码。
“50万。”
“55万。”
“65万。”
价码渐渐加高,沈冲盯着两位旗袍美女举着的画作,转动着手上的号码牌,按兵不动。
张爱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荷花图,问道:“你喜欢这个画?”
沈冲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张大千的荷花图中外驰名,正好买回来,熏陶一下,提高艺术修养,脱离暴发户的嘴脸。”
张爱嘉闻言,眼光闪动,然后举手叫价。
“l10万,张爱嘉小姐出价l10万,还有更高的吗?”
“你说你喜欢的。”张爱嘉见沈冲看着她,带着几分扭捏说道:“我买了它送给你,当作还礼。”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还要什么还礼。”沈冲抓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别在叫价了,那是美元。”
“啊?”张爱嘉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她惊诧的睁大眼睛,说道:“不是新台币吗?”
“对别人来说是新台币。”沈冲给了她一个不言而喻的眼神,说道:“对我来说,就是美元。”
这时候又有人举牌子,张爱嘉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好险,有内幕也不早说,差点给你惹麻烦了。”
“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多心,这是男人间的事,你不用担心。”沈冲摩挲着她滑嫩的青葱手指,轻描淡写的说道:“现在这价格还早,没事的。”
张爱嘉怔怔的看着他的侧脸,把手翻过来,和他五指相扣,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拍价到达了160万,沈冲才举起牌子,说道:“300万。”
这是沈冲第一次参与叫价,一下把价格提高了近一倍,男人面面相觑,女人目光如潮,拍卖场一片安静,各种羡慕嫉妒恨交织,但再没有人继续出价和他抢。
张爱嘉刚才举手,摆明了她很喜欢这幅画,而沈冲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几百万美元的剧场送了佳人,300万新台币,还不到10万美元的一幅画,谁会煞风景和他抢?谁又能抢的过他?
“恭喜沈先生,以300万的价格,收藏了这幅大师佳作。”
一片掌声中,沈冲微微而笑,这300万美元,表面上买的是张大千的画,实际上是送给魏景蒙的,让他用来打点关系用的。
这算是拍卖会的第一个高潮,接下来几个拍卖,波澜不惊,价格最高的也才180万新台币,等到第十一个拍卖品出现之后,再起一个高潮。
“第ll件拍卖品,来自蒋友梅小姐的捐赠。同样是一幅荷花图,虽然不是张大千先生的作品,但和他关系匪浅。”主持人展示着一件水彩扇面,说道:“这是我们中华民国第一夫人的手笔,大家都知道,蒋夫人雅好书画,是张大师的学生,这是她拜师之后,临摹的第一件作品。”
宋美龄的绘画水平,虽然颇为可观,但和张大千相比,还是远远不如的,况且这还是一幅练习作品,艺术价值可想而知,不过这里是台湾,她的政治地位,同样是张大千望尘莫及的。
这幅起价只有万新台币的水彩荷花扇面,很快就被推高到0万的高价
张爱嘉看沈冲又在转动手上的牌子,问道:“这个你也想要?”
“当然。”沈冲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说道:“这个是一张护身符,有了它,以后可以在台湾横着走了。”
“恐怕不容易拍下来吧?”张爱嘉目光转动,看着周围,说道:“好多人出价。”
“有蒋三公子和蒋大小姐在场,即使没钱,也要表现一下存在感,搏一搏好感嘛,说不定入了法眼,日后飞黄腾达。”沈冲举起牌子,叫价300万,说道:“大家都是聪明人。”
这次他的300万毫无震撼力,很快被人挤下去了,几轮之后,价格接近4uu万的时候,沈冲再次举牌子,说道:“500万。”
他气场十足的叫价,立刻吓退了一波人,一个中年男子面色犹豫,挣扎了一下后,举牌报出了0万的价格。
沈冲认出那人是在四楼画廊里见过的人,于是再次举起牌子,报了uu0万,那人鼓着眼睛看着他,最终摇摇头,颓然放下了牌子,不再叫价。
这是送给蒋孝文的,他卧床多年,治疗费用非常高昂,台湾政府正在内忧外患的压力之下慢慢转型,总统府制肘颇多,花费日渐局促,必须得未雨绸缪,而蒋孝文虽然卧床,但他妻子却是名门之后,徐锡麟的孙女,是宋美龄之外,蒋家女人中最具社会影响力的一位。
“这护身符好贵。”张爱嘉替他心疼,嘟着嘴说道:“uu0万美元,什么买不到?何必非要这个破玩意。”
“所以我不让你掺合这种事。”沈冲笑着宽慰她,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套不住色狼,今天uu0万进去,几年后uuuu万出来,有的赚。”
张爱嘉被他逗笑了,用手指挠着他的手心,盈盈问道:“你打算拿我去套哪个色狼?”
“先养着,养肥了。”沈冲呵呵笑,说道:“以后拿去套儿子。”
“我才不给你生孩子呢。”张爱嘉略带娇羞的横了他一眼,过了一会,才说道:“我们的孩子,一定不是色狼。”
“有其父必有其子,不是色狼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沈冲带着笑意说道:“食色,性也,追女孩子追的越凶,动力越强,成就越大。”
“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就是啊。”沈冲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要打造一个大大的后宫,你看现在,才你一个,就成了大富翁。”
张爱嘉哼了一声,给他一个白眼,手指曲起,用指甲抓他的手背。
“下面第十六件拍卖品,来自宋局长的捐赠,这是一块瑞士产的百达翡丽手表,起拍价5万新台币。”主持人带着笑意,调侃道:“宋局长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深的总统信赖,前途无量,各位淑女,小姐们,请赶紧投拍,这可是刚从宋局长手上扒下来的,还带着体温呢。”
宋楚鱼父亲官至中将,和蒋经国私交甚笃,他本人三十多岁就坐上了新闻局长的位子,在“美丽岛”事件中,充当政府代言人的角色,成功驾驭了海内外的媒体,把政府包装成受害者,博得广泛的同情,因此备受蒋经国青睐,不论是家世,还是能力,都无懈可击,是台湾最有前途的政治新星。
百达翡丽是世界最顶级的手表品牌之一,不过知名度并不高,而且此时瑞士手表行业在电子表的冲击下,奄奄一息,价值远比不上书画等艺术品,宋楚鱼虽然炙手可热,毕竟还年轻,新闻局长权力不少,却太过专业,影响力有限,因此他的拍卖品,追捧度远不及宋美龄的荷花图,最终沈冲用万的价格,就拿下了这块手表。
“剪个彩,就能拿万美元的出场费。”张爱嘉叹息一声,说道:“早知道是这行情,我演什么戏呀,我应该去从政做官的。”
“那可不行。”沈冲撇了撇嘴,说道:“演戏演了十年,你还是光彩照人,做官做个三五年,你就成了苦口苦心的灭绝师太,别说万美元的出场费了,块新台币我都嫌多。”
“要死呀你,等我做了新闻局长,看你听不听话,敢不请我?”
“你成了灭绝师太,别说做新闻局长,就是做了女总统,我也不请。”沈冲失笑,说道:“我为什么在台湾开电影公司?我早抱着一堆千娇百媚的女人爽歪歪去了。”
“哎,做个女人真不幸,只能以色伺人,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个男人。”
“等你下辈子,差不多是七八十年后,那时候,这世界或许已经不流行男欢女爱了。”沈冲坏笑着说道:“说不定是男人爱男人,女人爱女人,到时候你还是逃不掉以色伺人的命运。”
“你好恶心,那样的话,我宁愿还做个女人。”此时风气保守,张爱嘉显然不能接受他激情四射的言论,换个话题,问道:“这酒会什么时候结束?”
“拍卖之后,就可以走人了。”沈冲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说道;“三点钟应该差不多结束,回去休息一会,换换衣服,晚上再来,看金士杰他们的舞台剧。”
“这里好无聊。”张爱嘉游目四顾,看着红男绿女的拍卖酒会场地,说道:“还是晚上比较有趣。”
“任何有趣的事,都是由一大堆无聊的事撑起来的。”沈冲悠悠的说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工,有人欣赏他们的付出,却没人在乎搭建舞台的人,但如果没有舞台,练十年,又能如何?还不是白费功夫。”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张爱嘉紧紧抓住他的手,说道:“但是我知道你很辛苦,也很伟大,和你在一起,让人心安。”
“下面是最后一件拍卖品,来自蒋公子的捐赠,这是士林官邸的一套紫砂壶茶具……”
最终沈冲用ru0万的价格,击败了几位竞争者,拍下了这套据说是蒋介石当年经常使用的茶具。
蒋家二公子蒋孝武此时是台湾官方媒体中国广播公司的总经理,而据魏景蒙的说法,这个三公子,很有兴趣进军电视台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