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院闫埠贵家中,从下午卤汁的香气散发出来之后,那浓郁的卤大肠香气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穿透墙壁和窗户,弥漫在整个院子里。闫埠贵坐在椅子上,身体不停地扭动着,显得坐立不安,那诱人的香味便如同一只调皮的小手,不断地挠动着闫埠贵的心弦。
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懊悔之情。若是早知何雨柱卤制的大肠如此之香,自己下午就答应去尝尝他的手艺了,如今只能眼睁睁地闻着这勾人的香气,却无法品尝到其中的美味。而原本摆在桌上、平日里觉得味道还算不错的棒子面粥配上咸菜,此刻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闫埠贵望着眼前的食物,丝毫提不起半点食欲。
这时,老大儿子阎解成正端着碗,一边大口喝着稀粥,一边说道:“爹,要不咱们明天也去买点肉回来吧,咱家都已经整整半年没有尝过肉味了啊。”他的话音刚落,其他两个儿子也纷纷附和起来,一个个满脸希夷地望着闫埠贵,眼中流露出对肉食的渴望。
然而,闫埠贵却板着脸,严肃地说道:“吃吃吃!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要受穷’!别看现在傻柱那样大吃大喝的,迟早会有哭的那天。再说了,我刚刚不是每人都分给你们一颗花生米嘛,对于咱们家来说,今天这样的伙食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说罢,他还狠狠地瞪了孩子们一眼,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让他们打消吃肉的念头。
闫家刚刚结束了这顿郁闷的晚餐,阎解成便起身离开座位,到外面溜达了一圈后匆匆返回,只见他一边用手捂着肚子,一边对父亲说道:“爹啊,我刚出去的时候瞧见大茂正跟傻柱一块儿喝酒呢!要不您给我拿瓶酒呗,我也想去凑凑热闹。”
闫埠贵一听这话,眉头微皱,有些不满地回应道:“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居然还要喝酒?傻柱家里有酒,你就别拿咱家的啦,直接过去凑张嘴就行了。”
然而,此时的阎解成可不像日后那般精于算计,他心里还是觉着空着手去不太好意思,于是继续央求道:“爹,我要是真就这么空手去,那多难为情啊!您就给我拿一瓶酒吧,就咱家的酒他们也不一定喝,到时候我再把它带回来就是了嘛。”
闫埠贵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解成呀,我方才说的那些话全都白费口舌啦!你是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呀!你想想看,你本来就不该专门跑回来要酒。他们俩既然已经开喝了,你完全可以装成只是碰巧路过,像傻柱和大茂这样与你年龄相仿的人,一旦看见你从旁边经过,肯定会出于礼貌客气地招呼一声,请你一起坐下喝酒。你就顺理成章地加入其中就好了,哪还用得着特意拿瓶酒过去啊,那样反倒显得过于刻意了。”说完这些,闫埠贵紧接着追问道:“他俩到底有没有看到你啊?”
“他们没瞧见我啊!这不,我前脚才刚刚迈过中院的大门,后脚就折返回来了。傻柱他家没关门,隔着老远便能瞅见他俩正坐在那里喝酒呢。”
“既然如此,那你还愣在这里干甚?麻溜地再跑一趟呗。”
阎解成经父亲这一提醒,顿时觉得言之有理,于是便转过身来,匆匆忙忙地朝着门外奔去。然而,就在这时,闫大妈赶忙出声叮嘱道:“解成啊,你到了那边多吃肉少喝酒,喝完以后你记得帮忙拾掇拾掇,看看有没有啥剩余的酒菜,顺道给咱捎带回来一些哈。”
哪曾想,没过多久,阎解成就回来了,满脸沮丧。闫埠贵见状,满心狐疑地问道:“咋回事儿?你咋这么快又回来了?难不成他们俩把你赶回来了?”
只见阎解成一脸苦相,哭唧唧地回答道:“不是,爹!都怪那许大茂他爹,我刚到中院,看到许大茂他爹也在那儿坐着我就回来了,您是知道的,我打心眼儿里害怕他哟。”
闫埠贵眉头微皱,追问道:“许富贵也跑去凑热闹啦?”阎解成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表示肯定。闫埠贵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扭头对着闫大妈吩咐道:“老婆子,赶快去给我取一瓶散篓子来,既然许富贵在那儿那我得亲自去傻柱家里蹭点酒喝喝。”
闫大妈一听这话,当即瞪大了眼睛,没好气地反驳道:“嘿哟!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哈!方才你还一本正经地教导解成不许拿酒过去,这会儿倒好,自个儿反倒吵嚷着要拿酒过去了,你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我和他能一样吗!解成他们三个喝酒那就是三个小屁孩儿喝酒,瞎胡闹呢,我去那可就是咱闫家和许家何家三家当家的在一起喝酒谈事情,而且许富贵这人大方,他绝对不会空着手去,我估计他会拿好酒,我拿瓶散篓子就是充个门面,我到那儿可是喝许家的好酒吃何家的肉,这多划算呀。”
闫大妈脸上挂着笑容,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乐呵呵地说道:“哎呀,还是我们家老闫最聪明啦!那你记着回来的时候啊,如果还有剩饭剩菜什么的,可一定要记得给带回来哟。”
一旁的阎解成立马凑到跟前,满脸期待地对闫埠贵说:“爹,您看能不能也带上我一块儿过去呀?毕竟许家父子俩可都在呢。”
闫埠贵瞪了阎解成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那可不成!要是咱俩一起去,就这么一瓶散篓子就太少了,再说了,我这次过去可是因为下午傻柱专门邀请我去尝尝他的厨艺,你跟着瞎掺和个啥劲?”说完,便伸手从闫大妈手中接过那瓶酒,然后转过身,迈着大步朝门外走去。
闫埠贵一路快步走着,很快就来到了何雨柱家的门口。就在这时,他恰好瞧见许富贵正搀扶着已经醉得东倒西歪、嘴里还嘟囔个不停的许大茂走出门来,口中骂着“你个臭小子,自己不能喝就少喝点儿,这么大了还得让老子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