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连灿坐在沙发上回信息,手机顶部关注的古典咨询官方账号突然推送了一条视频。
是前一天刚举行完毕的‘弦音杯’颁奖典礼集锦。
楚恬穿着一身黑色礼裙站在颁奖台上,笑容洋溢地接过属于她的奖杯。
连灿跟着高兴,心底甚至有点儿骄傲。
再往后看,是几位获奖者的采访,她直接把视频拉到楚恬的部分。
q:“楚恬你好,这次大赛的作品表现的非常出色,最终获得超过四位老师的高分,恭喜你。”
A:“谢谢,我要走的路还很长,还需要继续努力。”
q:“看来是个谦虚的小朋友,我们也会一直关注你的成长哦。”
视频里楚恬端坐如松,回答问题落落大方,看着经验老道,褪去平日的稚气。
回答完专业问题之后,采访者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
q:“我们注意到你报上来的指导老师写的是连灿,是大家心里想的那位连灿给你进行了指导吗?”
A:“是的,连灿老师一直帮助我理解这首艰深的作品,从她身上我学到了平时难以触及的东西,帮助我快速建立了勃拉姆斯作品的审美和逻辑。”
q:“原来如此,连灿在三年前隐出职业舞台,现在以指导身份出现,是未来会有复出计划吗?”
A:“我和老师之间只讨论如何提升技艺,其他方面我没办法帮老师回答。”
q:“未来某一天你会邀请连灿老师一起同台演出吗?”
A:“我也很想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
连灿欣慰都快溢出屏幕,这小家伙说话真是滴水不漏。
古典资讯向来关注的人不多,且大部分关注都来自圈内人,评论只有一百来条,大部分都在讨论连灿这个久远的名字。
有期待她回归,也有说她昙花一现,也有问主持人嘴里问的这个人是谁的。
梁所遇走到她身边,把剥好的桔子喂进连灿嘴里,眼睛扫过她的手机屏幕:“楚恬?”
连灿被橘子的酸涩袭击没法及时回答他的问题。
眉毛眼睛皱成了一团,梁所遇连忙伸手接过她无法下咽的果仁儿。
太酸了,她是甜水果爱好者,一点酸都觉得牙会软。
她吐完才反应过来,一时有点不好意思,他似乎毫不在意。
他喜欢果酸,橘子都是买微酸的备着,但下次就有数了。
还好旁边有葡萄,他自己尝了一颗觉得挺甜,剥好皮喂她嘴里。
葡萄有些籽儿,他自然的帮她接过扔进垃圾桶,眼神还在连灿播放的视频上:“颁完奖了?”
连灿看着他的侧脸,那几秒有点恍惚。
“怎么了?酸?”
见没人回应,男人回头。
她笑:“特甜!”
不过下一秒眼神便试探道:“我当时说过不要写指导老师,你外甥女儿怎么转头就把我卖了。”
“哦?我看看她怎么出卖你的!”梁所遇重新点开视频,粗略看了一遍对着手机抱怨,“这小屁孩儿,改天我找她算账。”
“别,她一小孩儿你找她干什么,不是什么大事。”
梁所遇也没想真找。
他翻了翻视频下的留言,漫不经心道:“底下有挺多盼望你复出的言论,你别跟网友生气。”
“什么意思,我哪有生气!”连灿瞪他。
“我之前和他们一样,只是当着你面说而已,结果你半个月没理我,冷漠我,无视我...”
“喂!!!”
这人是真的很爱翻旧账,连灿的手掌落在他肩上,试图让他被动住嘴,“能一样吗,你一直说说说。”
梁所遇没有躲闪,搂着她的肩,“知道了,那时候是我不懂事。”
连灿换了个姿势缩进他的怀里,小嘴瘪了瘪严肃地看着他:“梁所遇,你看待我不要加从前的滤镜,现在就是现在。”
他比她更严肃:“连灿,你应该停止对一个成年男人的质疑。”
\"行,不质疑。\"连灿小眼神含情脉脉眨巴两下,俏皮开口,“do you wanna make out?”
梁所遇正和她谈论严肃的事情,被她突如其来的话惹懵。
“什么意思,翻译翻译。”他问。
“我说,你想...”
连灿话没说完,已经被他的吻堵住,低头噙着她柔软的唇。
他喘着粗气,诱得脖颈通红,额间青筋尽显,眼底铺陈氤氲的绯色。
厚实的手掌抚上连灿的细颈,细嫩的皮肤下是匀速的脉搏跳动。
一下、一下、一下,生机勃勃地透过皮肤撞击至他的掌间,让人浮想联翩。
他嘴边艰难挤出几个字,“以后这种事不用问我。”
连灿被她的吻淹没沉浸其中,他的手在她腿上一使劲,将她整个身体托在腰间要往里面去,连灿环着他的脖子,细密的吻如雨点儿落下。
他们难舍难分一路不停,梁所遇后背推开卧室门,大床正安静等待,把人轻轻一放,一只腿屈膝在床上贴了上去。
突然,让人心梗的闹铃响彻屋内,扰得人头皮一阵麻。
连灿任他亲吻,一只手不知从哪儿拿出手机关了闹钟。
“梁所遇,今天不行。”她胸口起伏,唇周已被揉捻的发红,看他蒙上情欲地眼。
“我不做其他的。”低哑的声音从喉间发出。
连灿捧起他的脸亲了亲,一些碎发缠在他的脸上:“我今天没练琴,现在没时间了,再晚就得扰民了。”
他的头顺势埋在她的颈窝和长发里,好一会儿才抬起湿漉的长睫,宛如一个落魄书生。
“连灿,你不如骗我你家水管爆了。”
她在这种时候还试图认真与他讲道理:“你知道的,琴必须练,其他得排在第二。”
“你已经决定不复出,也要对自己这么严格?”
他故意这么说,但也琢磨出她的心思,她不可能放得下这一切,如陈奇所说,她心里有谱。
身下的人顿了顿:“我习惯了,一天不练会自我愧疚。”
梁所遇已经从她的颈间游走到锁骨,继续探听她的态度:“一天不练没事儿。”
“可我已经三年没练了。”女孩儿声音有些落寞。
他终于停下了动作,头埋在她的颈项温存一刻,眼底是深藏着的欣喜。
他起身帮她整理好头发,懂事道:“你的事最重要,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