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灿除了每天和Lisa远程交流动态、练琴外,还要了解慈善基金项目运作,脑袋快爆了。
这冗杂的工作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有那么一刻连灿真想撒手不管,让梁所遇组建的团队包办就行。
但这人不同意,非要拉着她使劲灌输,要她知道这其中的操作规程,还跟她说:可以不亲自管,但不能不懂。
在团队和梁先生的悉心帮助下,她终于梳理通了。
梁所遇每天依旧晚睡早起,如他所说,他确实是个高能量的人,不需要太多睡眠就能维持一天的状态,这点和连灿相反。
早上,连灿睁眼,他就已经穿戴整齐,头发有型,英气大方,连灿躺在床上张开怀抱,男人自动送上门来。
梁所遇亲吻她的脸颊,姑娘的怀抱紧促不愿撒手。
她的鼻息落在梁所遇脖颈处,随之而来还有一枚若即若离的吻。
梁所遇缩了缩脖颈,“连灿,我得走了。”
“我想要…”她的声音还泛着朦胧,有浑然天成的性感。
“宝宝,我八点的会,后面一个接一个,现在实在不行,晚上…”
他的唇缱绻地触碰她敏感的耳后,又往下移了些,被她勾的,手已经在她身上依恋。
这一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
沉浸时,身下女孩儿忽然动作,双臂用劲一撑,推开他黏腻的怀抱,目光闪闪:“我想要给你打领带。”
接着就兴冲冲跑下床进了衣帽间,出来时拿了两个皮制的盒子在他面前展开。
她引燃火就走,坐在床上的男人垂头丧气,面色不太好看。
她打开,一个是袖扣,一个是领带,都是他惯用的牌子。
梁所遇看见后满足点头,道:“你会吗?这可不是少先队员的红领巾。”
“必须的,我这几天一直在练习。”她得意抬着下巴,挑眉,“你知道,我手上功夫很厉害的。”
“成,来,连小姐,拭目以待。”他站起身,面向她时抬起她的下巴狠狠撕吻一口,是对她刚才挑衅行为的不满。
连灿立起他的衬衫衣领,把净色领带绕在颈间,呈一长一短,拿着一端开始环绕、穿过。
她此时认真的模样,跟上台拉琴一模一样,他没忍住,温柔的刮蹭她的脸颊。
连灿专注整理衣领,把领结轻收,退后两步查看整体情况,点头认可。
接着又拿起一枚低调精致的袖扣,穿过衬衫的袖眼,再翻折好,给他穿上西装。
做了最后的调整,满意叉腰等待检阅。
“你看看呢,我觉得还行。”
“结婚,连灿。”梁所遇这一刻就是很想说这句话,他知道连灿不会应他。
她没走心的笑笑,扬起下巴:“怎么样?”
连灿系领结很好看,她说的没错,她练习的很好。
“给你一百分儿。”他依恋几回轻吻她的唇,眼里不舍,“走了。”
连灿点点头,待他走出卧室时,她一本正经道:“早去早回啊,回来咱俩去结婚。”
梁所遇轻挑眉梢,回头:“成!结婚证工本费我出,请你,甭客气。”
连灿对他皱皱鼻头。
下午,梁所遇刚结束下一季新产品的研发设计进度会,又辗转到大会议室开启下一轮会议。
汇松在海外投资的医用科研专项项目今天来做报告,就是之前连灿脑震荡去的那所医院科研部。
汇报团队已等待多时,梁所遇利落推开会议室门,吴拥和项目的负责人跟在身后。
“久等。”他一边走一边浅浅颔首,干脆落座。
犀利的目光扫视一圈,看见熟人,林遥在其中。
梁所遇目光无半分停留,负责人发言开启今天最后的会议。
汇报顺利,会议在两个小时后结束,参会人员陆续离去。
林梁两家一直都过得去,梁所遇和留在最后的林遥礼貌问了几句家中长辈。
她还是沉静温婉的性子,穿着浅色得体的服装,妆容淡雅,有很好的修养,和以往倒没什么不同。
“有时间吗?”此时早已经到下班时间,但林遥不确定梁所遇后面有没有安排。
梁所遇看了眼腕表,嘴边是疏离的礼貌,“该走了,下楼的时间还是有的。”
林遥一听即明,与他一起走向电梯口。
“你不是在美国吗,上次听老爷子提了一句。”梁所遇回完消息,把手机揣进兜问了一嘴。
“下半年到上海,现在刚好负责国内外对接的事情,也能提前熟悉熟悉。”
他点头,走进电梯。
“以后都在国内,见大家就方便了。”林遥看了看他的侧脸。
他淡然摇头,“你会发现没什么不一样。”
林遥脸颊总是淡淡的笑,眼神看着电梯缝隙,想:或许吧。
她道:“赵嘉明的婚礼我没去成,费曼今年年底的婚礼终于能赶上了,正好能见见大家。”
“你和陈奇没参加,赵嘉明从前年抱怨到今年。”梁所遇嘴边勾起弧度。
电梯到达一楼,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林遥步伐大了一点,与他并排,“对了,你现在这么忙还听音乐会吗?记得你以前经常去。”
梁所遇思虑一刻,眉梢微扬:“现在,几乎每时每刻。”
“那…”她眸子闪出一丝光亮。
“连灿!”
林遥的话被梁所遇嘴里的名字打断,随视线望去,一位笑容灿烂的女孩牵着两只狗正走来。
她认识,是位演奏家,以前常活跃在欧洲,也瞬间明白梁所遇那句“每时每刻”的意思。
“这位是连灿,我女朋友。”梁所遇笑意浓稠,又介绍,“林遥,从小认识,刚回国工作。”
“你好林遥!”连灿露出友善的笑容朝她打招呼。
梁所遇自然接过狗狗的颈绳,手又默默牵起旁边的姑娘,帮她揉了揉牵绳的手掌。
上次在梁家见的那只小土狗正谨慎地看着她,嘴里还是叼着那块抹布一样的布偶。
林遥叹出笑意,原来如此。
“你好连灿。”
分别时,她看着梁所遇和连灿的背影,手里紧了紧,衣服口袋里两张音乐会的门票最终没有见到今天的日落。
年少时期因双方长辈之间玩笑撮合,对他产生懵懂感觉,随着学习和工作还有对方的平淡,林遥总是没那么好的时机向前一步。
她一直知道,作为林家女儿,婚姻不会太自由,但如果对方是梁所遇,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现在以为有了时机,但也晚了。
“这俩小孩儿多配,咱两家定个娃娃亲得了。”“我看行。”
街上人头攒动,林遥想到长辈们以前常说的话,在和煦的春日里释然摇头。
“那位就是遥遥啊…”连灿瞥了梁所遇一眼,一副胸有见地的模样。
“你认识?”
连灿摊牌:“有次给狗狗打电话,好巧不巧,刚好听到里面有两位长辈在谈话。”
她学起梁敬勋和黄书平的语气:“遥遥又听话又聪明,家里也清楚,他们在一起再好不过了…”
梁所遇惊讶:“真沉的住气,在美国晚上不睡觉净偷听。”
“哪有,那晚失眠,就想着给开心打个电话,结果…”连灿咂舌,“惊天发现,更睡不着了。”
梁所遇沉下眸子,问:“怎么不找我问问,这么安静?”
“因为你说了啊,信任!”连灿瞧了他一眼,“我信任你呗。”
梁所遇赞扬的表示认可,又随即表示,“信任也不是让你全憋在心里,找我问清楚更好。”
“啥话都让你说了。”连灿悻悻道。
梁所遇耸肩。
“不过…”连灿打量起来,触碰他的手臂,“你们俩青梅竹马,各方面都合适,就真没发生过什么?”
“没有。”
“她不喜欢你?”
他轻笑:“为什么非要发展成爱情?”
“这种情况,一般会有爱情啊。”
他平静道:“让对方知道你不会给她感情,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事。”
“照这么说,在你身边,都没有人敢追你咯?”
梁所遇云淡风轻:“没人。”
“你不会认为是自己很讨厌吗?”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通常不会这么想。”他看着连灿,又道:“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
“当你不太开心,我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因为我这人有点儿讨厌,哪里做的不好。”
连灿挽着他移开视线,嗔怪,“贫!”
开心听到自己的名字,以为梁所遇叫它呢,扭着小屁股回头,爸爸和妈妈正笑意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