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晚上没一个消停的,今晚也不例外。
但谢珩今晚好过分,可劲的疯。
床上的疯满足不了他,他居然抱着她下来到梳妆台前。
她手撑在台面。
不敢看镜子中倒映出来的一幕幕。
谢珩却非要让她看不可。
让她看清谁是他的男人,谁在给她。
乔乔臊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要~”
太羞耻了,她实在看不下去。
不想承认镜子中那个如妖似媚的女人是她。
谢珩及时抱住脸皮薄的妻子,回到床上。
热浪冲洗身子的瞬间,乔乔最后一丝意识是——她好像忘记告诉他,她没有再服用那个养身避孕的药丸。
照他这个频繁程度,她怕等他十天的假一过,她也差不多要怀上了。
……
公假的最后两天,谢珩陪妻子出了门。
乔乔带着帷帽,夫妻俩去了北郊的山涧跑马,又在那边逛了下庙会。
不过因为眼下不在年节,庙会那的人不是很多,许多卖精致小物件的商贩更是没来;乔乔搜罗了半日也没看到喜欢的东西,不由得面露失望,就想回去。
谢珩注意到她眼底不加掩饰的失落,安抚道:“以后还有机会,我再陪你出来。”
乔乔不满道:“真敷衍。”
谢珩虚心道:“那要怎样才是不敷衍?”
乔乔教他:“你要说具体什么时候,是除夕庙会还是元宵节灯会?这样我们俩人心里都有盼头;否则你总是以后以后的,谁知道你的以后会不会遥遥无期。”
谢珩点头,挑了个最近的节日,“那等到七夕的时候,我陪你出来看灯会。”
乔乔倏尔瞪大了眼,不可思议。
七夕?
他要陪她看七夕灯会?他知道这句话中有多大的深意吗?
在民间,若是有男子向女子发出这样的邀请,那可就是毫不遮掩的表明心意啊。
依据谢珩的性子,乔乔猜他肯定不知道这个说法。
“咳咳~”她十分矜持的咳了两声,“你,你要约我逛七夕灯会?”
这话被她一说怎么意思就变了一样。
谢珩倒没纠结这个问题,“你不愿意?”
乔乔傲娇的抱起肩膀,“谢将军,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说了要负责任,知道吗?”
粉色的面纱遮住了她娇艳的面容,却遮不住那双亮晶晶水盈盈的眸子。
谢珩不自知的温柔一笑,“我不是很清楚,夫人不妨说来听听,我要怎样负责?”
他们已是荣辱与共的夫妻,难道还不是负责?
乔乔忍不住,觉得再憋下去自己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民间的说法里,如果一个未婚男子邀请女孩共赏七夕灯会,那就是在向她表明爱意。”
“表明爱意”四字悄然染红了谢将军的耳廓。
乔乔观察着他的反应。
耳朵红了?他在害羞?
不,不至于吧……
震惊过后,乔乔不厚道的有点幸灾乐祸。
“我没看错吧,我的谢将军居然脸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谢珩特别喜欢听她在唤他时,前面冠上一个“我的”,每听一次,心底深处就会发颤一下。
可哪有她这样拆台的,都看出他耳朵红还要刻意说出来。
谢珩觉得妻子是有点小坏在身上的。
乔乔不要错过这个难得的好机会,抱着他的手臂哒哒哒跑到了人烟较少的地方。
安顺带着车夫牵着马车等在那的巷子里。
出门的时候也是坐车出来,到了郊外才换马的;这会再坐车回去,也是应该。
谢珩钻进车,没等他坐稳,就被一团温软扑了个满怀。
他猝不及防的唔了声。
这样的孩子心性,将来有了孩子,他真有点担心她把孩子当玩具玩!
乔乔趴在他身上,不安分的继续追问,“你说,你约我看七夕灯会是不是也是那个意思?”
谢珩深吸口气,想把她放在旁边的榻上坐着;乔乔哪里肯,手脚并用的缠着他,一副你不说我就不松手的架势。
谢珩觉得她在自讨苦吃。
幽暗晦涩的眸子一沉,“崔静姝,别以为我不敢在马车上收拾你。”
他急了他急了,都威胁上人了。
乔乔才不怕,只要今日把他的心里话套出来,被要一次就要一次呗。
反正他们是夫妻,这种事司空见惯的,有什么可吓人的。
“我不管,你必须说!”
“你要是不说就是不喜欢的意思,要是那样,以后就别碰我,不喜欢还要和我做那事,你把我当什么了?”
谢珩被她弄得一身火,“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乔乔誓要将死缠烂打进行到底,“我不!”
“你不说我就不下来。”
她想听什么,他已经知道了。
但天生内敛的性子,那几个字就跟烫嘴似的,让他屡次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不会用眼睛去看吗?”
非得说,行动难道不比嘴上的空话更有说服力。
乔乔不依不饶,“眼睛看到是一回事,你亲口说出来是另一回事。”
含蓄内敛的人,他们的喜欢在心不在口,这她能理解。
但她非要板板谢珩的这脾气。
说一句,就一句,不过分吧!
她等得着急,不耐烦的开始霍霍他的脸。
谢家三爷多俊的脸啊,在自家妻子手里被“蹂躏”得面无全非。
谢珩攥住她不安分的手,看着她微微嘟起以示不满的红唇。
对他又掐又拧的,她还委屈上了。
谢珩从来没遇到这么不讲理的人。
偏生对这个“无理取闹”的人儿,他没出息的,一点气也生不起来。
谢珩在感情和表达上是有些迟钝和不擅长,但他不傻。
喜不喜欢这回事,骗得了别人,骗不过自己的心。
成亲伊始,他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对妻子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愫。
彼时,相敬如宾、互敬互谅就是他最大的期望。
毕竟,情投意合和琴瑟和鸣在他们这样的人家,实在是太奢侈的幻想。
但成亲后的一切,都不在他预计的设想中。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沾染的东西,却被莫名的情愫牵引着,在他自己都浑然不觉的时候,一步步陷入而不自知。
他想。
喜欢上崔静姝是一件太容易的事。
她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爱人,也懂得怎么去教别人爱她
那样热烈,那样明媚。
像是一道明亮到有些刺眼的光,不容拒绝的照了进来。
让他循规蹈矩了十几年的生命突然变得热闹而又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