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也派了人来送礼,太子派了官员来说,“那三个小子被孤禁了足,罚了一年俸禄。狠狠教训他们,不是什么热闹都能去看,孤保证,他们都与案子无关。”
赵明康忙对官员笑道:“肖大人,你回去对太子殿下和太孙殿下说,‘案子怎么会同他们有关呢,年轻人嘛都爱看热闹。’”他叫人递给了肖大人一个红包,“辛苦你走一趟。”
赵明康是太孙的陪读,自小在东宫行走,同东宫的官员很熟,这位肖大人还教过赵明康书法,肖大人很喜欢赵明康。
肖大人见四周无外人,悄悄道:“太子是真的审了太孙和那两位郡王的侍卫,皆说没有参与昨天的事,但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赵明康怔了一下,随后笑道:“太孙殿下天天派人来顺王府送药材,对兄弟我关怀备至,启堂弟又年小,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定堂兄虽是同我自小关系稍有不睦,想必也不会下这样的毒手,于他于我都没宜处是不是?”
“哈哈,是这样,安平王说得极是。”肖大人欣慰地笑道。
他来一趟,总算是没辜负太子的重托:“一定别让阿康怀疑上我们东宫,引来父皇的猜忌。”
高影儿在屋内听着这一番对话笑了,阿康这番话听着是在维护东宫的三兄弟,实际上,他已在话里表示出来了怀疑是赵明定所为。
皇亲国戚们排着队来顺王府世子院送礼,留下一句话,“我们家爷只是好奇看热闹,真的同他没关。”
长公主府上也派了人前来。来者是长公主身边的管事于婆子,只见她昂首挺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双手端着个装着几棵人参的托盘,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这婆子将托盘放在桌上,敷衍地行了一礼,先是斜睨了赵明康和高影儿一眼,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咱们二郡王昨儿个出去凑热闹啦,而且啊,还是安平妃的亲弟弟陪着一块儿去的呢!若是这二郡王真出了什么岔子、犯了什么事理,那可不光是他一个人的事儿,就连安平妃的亲弟弟和安平妃本人怕也是脱不了干系哟!”
高影儿听了,很反感这位婆子的行事和说话,不禁皱起眉头,反驳道:“高轩做了什么事,由他自己负责,关本夫人什么事?”
“再说了,有没有问题可不是由咱们这些人随口乱说的,得刑部的大人们经过详细调查、审理之后才能定论。咱们说了又能算得了什么?”
然而,于婆子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继续强词夺理起来:“话虽如此,但万一你们一时间找不到真正的责任人,就胡乱攀扯别人呢?到时候岂不是要冤枉好人呐!”说完,她还得意洋洋地瞥了高影儿一眼,似乎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十分有理。
高影儿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仗着是长公主的掌事婆子就敢冒犯赵明康和她的人激怒了。
她毫不客气地质问,“你这个狗奴胆大包天,居然敢在圣上封的安平王和安平妃面前胡言乱语,依仗的是什么?是你的闺女做了大驸马的外室?还是她为大驸马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高影儿逼问她,“你说,本夫人去告诉长公主这件事,这算不算是本夫人在胡乱攀扯你,冤枉你?”
赵明康震惊地看着高影儿,这么隐蔽的事,影儿是怎么知道的?
他是知道大驸马不像看起来那样老实,在外养有外室,但具体养的什么女人,他没叫手下查过,认为没必要。
那婆子听了安平妃没好气的回怼,如同遭受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呆呆地伫立在大堂之上,双眼空洞无神,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但心中却是一片慌乱与惊恐。
“哎呀!不好了,如此机密之事,安平妃怎会知晓?万一此事传到大公主耳中,我全家老小怕是都要性命不保啊!”婆子越想越是害怕,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脸色也变得惨白如纸。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婆子心中暗自揣测道:“定然是安平王暗中调查出了真相,然后将此事告知给了安平妃。”想到这里,她只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浑身发冷,四肢无力。
她此时满心懊悔,肠子都快悔青了。心中不断地埋怨自己,为什么要在安平王和安平妃面前如此趾高气扬呢?
终于,于婆子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哀求道:“老奴知错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求求您大发慈悲,高抬贵手,饶过老身吧,安平妃!”
此时的婆子已然顾不得什么颜面和尊严,只求能够保住一家人的性命。
她能在长公主身边做了多年的掌事婆子,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人。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想要获得高影儿的宽恕,就必须交出长公主的一个重要秘密来作为交换条件。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长公主觊觎着顺王府所拥有的巨额财富,并绞尽脑汁地谋划如何将其据为己有。至于具体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和方法,我这个做下人的实在是无从知晓啊!”说完这些话,她紧张地看着高影儿,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听到这里,高影儿不禁冷笑一声,然后目光锐利地盯着面前的人,缓缓说道:“哼。既然事情是这样,那么本夫人又凭什么要把大驸外在外面养了好几房小妾、并且还生了好几个孩子的事情告诉给她知道呢?”话音刚落,只见那个被称为于婆子的女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高影儿扬了一下手。
过了好一会儿,于婆子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磕完一连串响头之后,她慌里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顺王府的大门奔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