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轩跟着程云祥一起前往宗正寺,同一大队皇亲国戚子弟们汇集在了一起,围在宗正寺的大殿内看热闹。
赵明定是太子的二儿子,他看了一眼堂内站着的张侧妃,转头对众人毫无忌惮地道:“就张侧妃的这两份姿色还能偷到人?”
太孙赵明庭转头瞪了兄弟一眼,训斥,“阿定慎言,这种场合下,休得说这样的胡话。”
“哼。”赵明定转过头去,心中不满,但不敢继续说。
皇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不由得一紧,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如果此时此刻张侧妃当真有了身孕,那么这势必会对自己造成极大的影响,甚至可能会牵连到自身。于是,经过深思熟虑,皇后决定亲自派遣身边得力的宫人范氏前往宗正寺进行严密监督。
临行前,皇后特意叮嘱道:“你们此行责任重大,务必要亲眼看清楚太医们如何为张侧妃把脉诊断。切不可有丝毫疏忽大意!”宫人们领命而去,一路上不敢耽搁片刻。
待到众人抵达宗正寺时,大殿外已经围满了人。
众多太医依次上前为张侧妃把脉,而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太医们的一举一动。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每一个太医所把出的脉象竟然无一例外都是喜脉!
当这个结果传至张侧妃耳中的瞬间,她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她,此刻心态彻底崩溃。只见她瞪大双眼,满脸惊恐之色,歇斯底里地尖叫道:“这些太医全都被顺王妃给收买了,他们合起伙来故意诬陷我啊!”那凄厉的叫声回荡在整个宗正寺内,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皇后身边的宫人范氏提出,“各位大人,不如请府外的大夫来把把脉。”
宗正大人寻思了一下,提出,“不如由范宫正亲自带人去寻府外的大夫,可好?”
“也行。”范氏亲自带着一队宫人,在宗正寺的一队护卫相陪下,前往京城街上,连叫了十间铺子的老大夫,“跟我们走一趟。”一行人也不好明说原由。
被一队身着官服的男男女女叫走,吓得老大夫们面色苍白,全身直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要被拿入大牢。
他们被带到了宗正寺,才知道是为一位妇人把脉。
也没有人告诉他们症什么病。
十人战战兢兢上前,一一为张侧妃把了脉。
宗正大人问:“说说把出了什么?”
“这位夫人怀了一个多月,体内还有寒气,对胎儿不利。”
“是这样,这位夫人怀上了,还带病在身,胎儿恐怕不好。”
……
十人皆是如此说,张侧妃坚决不认,“他们胡说八道,本夫人没怀上孩子。”
一位老大夫好意地提点:“夫人,您不止怀上了,您的脉相还乱了……”在场的太医们都瞅了他一眼,他忙闭了嘴。
听得懂话的太医和大夫们才知道此话的意思:你活不了多久了。
由于张侧妃对所有太医和大夫的症断表示不认也不服。
宗正大人顿时怒火中烧,他瞪大双眼,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来人啊!速去将张侧妃的娘家——工部员外郎张大人家的府医给本官请过来!”
命令下达后不久,只见张夫人神色匆匆地亲自领着府医来到了宗正寺。
张府的府医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快步走上前,伸出手指搭在了张侧妃的脉搏上。然而,就在片刻之后,府医的脸色骤然一变,变得煞白如纸。
他惊恐地抬起头来,颤声说道:“夫人,您这……这的确是喜脉呀!”话音未落,整个房间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张侧妃的娘亲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后气得浑身发抖。
她扬起手掌,毫不留情地朝着张侧妃的脸上狠狠扇去,只听得“啪啪啪”几声脆响,张侧妃白皙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了几道鲜红的掌印。
“我们张家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的不孝女!”张夫人一边怒骂着,一边又接连扇了张侧妃好几个耳光。打完之后,她似乎还不解气,咬牙切齿地瞪了张侧妃一眼,宣布,“我们张家从此与你各不相干。”然后她转身大步离去,头也不回。
张侧妃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捂着脸,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而此刻,她不仅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更是被自己的娘家无情地抛弃了,从此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皇上听闻经过二三十位大夫的轮番把脉之后,张侧妃依旧被确诊为怀有身孕,且脉象显示为喜脉时,心中已然明了这其中定有猫腻。
毕竟顺王不在京城半年,张侧妃若不是与外男私通,怎会突然有孕?想到此处,皇上想到此处不禁龙颜大怒。
此时,前来向皇上请安的皇后恰好走进殿内。
皇上脸色阴沉地看着皇后,语气不快地道:“皇后,以后少把这种不知廉耻之人赐予皇子皇孙!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身为皇子之侧室,竟敢与人私通,给自家夫君戴上绿帽子,成何体统?从今往后,各王府之事你休要再插手!”
皇后闻言,赶忙低头躬身应道:“是,妾身谨遵皇上教诲,定会铭记于心。”说罢,便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大殿。
待皇后返回自己的宫殿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猛地将桌上的茶具摔落在地。
张侧妃本是她身边的宫女,因着她的亲自赏赐才得以进入顺王府成为侧妃,想扶着她把控顺王府。
却不想此人如此不争气,竟然做出这般丑事来,害得她不仅遭到皇上训斥,日后更是无法再插手各皇子皇孙的婚事。如此一来,她又该如何掌控各个皇府呢?
越想越是气愤难平,皇后当即下令道:“传本宫懿旨,命宗正寺联合相关官员,务必对此事严加审讯,彻查张氏及其所有下人,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