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谢家庄园。
门口守卫如云,三步一岗,还有穿黑色制服的保安队时不时巡逻,很是肃穆。
进了最里面的庭院,氛围才变得轻松一些。
车一停,等候在石阶下方的谢识风主动上前开车门,用手挡着车顶。
“鱼听棠,欢迎你来……呃?”
他和坐在后座上的一只鳖,对上了眼。
老鳖慢悠悠往前爬。
谢识风僵在原地。
“你俩怎么这么深情地看着对方?”上方突然传来鱼听棠的声音,“看对眼了?”
谢识风抬头,看见坐在车顶上吃冰淇淋的鱼听棠。
“你怎么坐在上面?”
“车里太闷了,想着上来吹吹风。”鱼听棠叼着木勺回答,“坐这上面视野好风也凉快,一路上回头率爆表,交警都追着跑。”
“刚才进来,你家那群保安还一直盯着我嘟嘟囔囔,感觉快羡慕得流口水了。”
谢识风哭笑不得。
有没有可能是你被当成非法分子了?
幸亏他提前吩咐过,不然那些保安可能会直接开枪……
“你先下来吧,上面很危险的。”谢识风伸出手。
鱼听棠单手抱冰淇淋桶,另一只手撑着车顶跳到地上,把车里的老鳖抱出来。
“小谢,你家挺大啊。”
谢识风淡淡一笑,“一家人住是大了点。你跟我来。”
他率先走在前面带路,胳膊突然被抓住。
谢识风脚步一顿。
下一秒,一个盆栽从天而降,在他脚边砸碎。
谢识风微微愣住,“这……”
鱼听棠把老鳖放地上,“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吧?你在外面霉运是好了,在家里霉运还是会发作是不是?”
“不过这和你的霉运没什么关系,是你家房子有问题。”
谢识风迟疑着问:“什么问题?”
“你带我四处看看。”
“好。”
转悠了半个小时,鱼听棠有点热,随便找了张藤椅坐下休息。
谢识风拿过她手上的空冰淇凌桶,“我帮你拿去丢掉吧。对了,你喝冷饮吗?”
“喝,我要草莓啵啵奶昔特大杯。”
“好。”谢识风发现她似乎特别喜欢草莓奶相关,录制恋综的时候也总是喝。
他默默记下。
记完以后他就是一愣,他记这个做什么?
谢识风一走,鱼听棠想说什么来,左看右看。
怪了,她鳖呢?
她站起来去找。
“真好笑,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怎么还敢来这里的?嫌谢少被你害得还不够吗?”
“你脸皮真厚啊。”
湖边有几个人在说话。
鱼听棠走近一看,看到个眼熟的面孔。
阮雪儿被几个男生女生堵在那里,气得眼睛发红。
“明明是谢识风害的我!我十岁那年就是他害我摔进湖里,他还跑了没救我!就算是我用了他的运气又怎样,是他欠我的!”
阮雪儿的父亲和谢夫人相熟,两家经常来往。
自从小时候坠湖,阮雪儿就一直很讨厌谢识风,觉得是他害了自己。
鱼听棠嗅到浓浓的瓜香,蹲下来看戏。
有个男生一脸无语,“你坠湖那天我们也在,明明是你自己没站稳摔的,还把识风拽下去了。”
“识风事后没计较,这么多年也没说什么,都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你还真好意思瞎扯?”
阮雪儿睁大眼睛,“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你爱信不信,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走吧。”
阮雪儿脸色煞白。
她一直以为谢识风仗着家世,推她下水还不用付出代价,因此心中愤愤不平。
可现在告诉她,她才是加害者……
阮雪儿身体摇晃几下,脚踝一崴就往后摔去。
鱼听棠瞥见她脚边踩到的黑色物体,眼睛都瞪圆了。
她的鳖鳖!
“哗啦!”
阮雪儿跌进湖里。
岸边的人还来不及反应,一抹矫健的身影紧跟着跳下去。
鱼听棠像一只原地弹射的炮弹,在湖面上炸起两米高的水花。
溅了岸上人一身湿答答。
鱼听棠一边往前游,一边在水里扒拉,寻找她失足落水的王八。
阮雪儿不会水,感觉到身边有人,下意识抓住她。
“你别拽我!我要找我的鳖!”鱼听棠反手就是一个肘击!
阮雪儿抓住她死活不松手。
岸边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赶紧下水帮忙。
很快,阮雪儿被救了上来。
鱼听棠沉进湖里还没出来。
阮雪儿吐出几口水,咳嗽着睁开眼往湖面看,“鱼听棠呢?”
她没记错的话,刚刚鱼听棠为了救她,拼尽了全力。
可她自己……
一个女生摇摇头,“她好像体力不支,沉下去了。”
阮雪儿瞳孔一阵收缩。
什么?!
为什么?!
她对她那么坏,还老是骂她,她竟然为了救——
“哗啦啦!”
湖面破开一阵涟漪,鱼听棠钻出来,怀里抱着她失而复得的大王八。
“呜呜,亲爱的,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失去你了。”鱼听棠用力抱紧自家鳖鳖。
老鳖扒拉着短短肥肥的四肢,一脸呆懵。
“出什么事了?”谢识风拿着冷饮来到这里,看见鱼听棠浑身湿透的样子,眸光惊诧。
他当即脱下外套朝鱼听棠走去。
“失礼了。”他把外套披在鱼听棠肩上,“你先披着免得着凉,我带你去楼上换衣服。”
鱼听棠点点头,正要走,小腿被人抓住。
低头一看,是眼眶通红的阮雪儿,“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如果早知鱼听棠是这么好的人,她一定不会和她作对。
鱼听棠一脸莫名其妙,她哪根筋搭错了?
不过她确实该道歉,刚刚要不是她,她的鳖鳖也不会掉水里!
三楼休息室。
谢识风领着鱼听棠进去,把装有衣服的袋子放桌上,“你先换,我在外面守着。”
鱼听棠刚要点头,忽然听见门口有一男一女的说话声靠近。
她吃瓜雷达一竖,果断拉着谢识风躲起来。
谢识风猝不及防被她拉进隔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后脑勺,愣了半晌。
他脑袋慢慢变得空白,耳根开始发红。
这里怎么这么……狭窄。
门外,高跟鞋声音越发清晰,“南泽,这件事你不要再说了,我今天只当没听过。”
谢识风一愣,“是我妈?”
“云笙。”另一道温柔的男声传来,“我和谢弘是好兄弟,他有的我也不缺,他能做的我也会比他做得更好。”
“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
鱼听棠:芜湖!兄弟挖墙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