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用追魂代指过去的时桉)
此时他无暇想太多,往胶囊的地址去,既然按照纸条上说她手心会有,无论是怎样的过程,他一定会实现这个结果。
砰砰砰。
江水浓捡起护卫的抢前往目标位置,路上的人无一幸免死在抢下,其他区的护卫翻涌进来追赶她,无数子弹破空从脚上擦过。
“停下!不然就射杀了!”
她置若罔闻,被药剂锤炼后身体敏捷度大大提升,这些人根本打不中。
只是跑了没多远,后面突然没了动静,江水浓顾不上回头看,不断在脑内缕清要转弯的路线和距离,直到前方被一众人堵住去路。
“一号,再不停真要你命。”
这么多抢口对着,她识趣地抬起手。
她不慌不忙,还知道谈条件:“我要见上级领导,他不是想引追魂过来吗,我可以。”
站在抢中间的男人质疑地挑眉,“谁不知道你跟他是对头,他会听你的话来?”
“追魂此人孤僻警惕心强,往往只是单向联系组织,以你们的功夫估计也近身不得,我跟他是不对付,但除了我没几个人能接近他。”
“你们的试验,难道不就是缺他吗?”
男人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他当然知道一号内心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骗取信任逃之夭夭,不过组织对她提前施了手段。
如果她真能协助他们制服追魂,那何尝不是个好事。
视角转换到一间办公室,冰冷的屏幕上投射出所谓的上级容貌慈祥,俨然知心老人的模样,说出的话却直击要点,句句威胁:
“别妄想逃跑,你体内已经种下定位器,只要有偏离正常路线的举动,跟在你后面的护卫就会打爆你的头,不过你若是能立功,组织还是有奖励的。”
江水浓垂着头眼神冷淡,忽的好像灯光一黑,脸痒痒的被摸了般,手心在没有任何人靠近的情况下,出现触感长条的物品。
纸条上的话应验了,真的有人在暗中助她。
直到回到床位,监控室里的人观察她屈膝坐在床上,盯着空白的地板发呆。
护卫:“确定一号要出去执行任务?你们真的相信一号的说辞?”
观察员:“这又不是我们决定的,上层要放她出去,放心,会有人跟在她身后。”
护卫保留怀疑态度:“一号身手很强,出去就很难抓回来吧?”
观察员:“瞎操心什么,只要火力猛什么都不是问题,有枪都抓不到人那只能怪你们没用。
还有,她现在身体数据虽然恢复了,但身体极度依赖针药,就算跑也跑不了躲远点的。”
“……”
今夜的江水浓心绪难宁。
脑子里想起白天的纸条信息,黑影,针对追魂的计划,还有手中的胶囊。
她的心脏又泛起熟悉的窒息感,昨天濒死感逐分逐秒在回归,仿佛在说这是个定数,她的身体注定会走向衰亡。
会死还是会跟失败品一样变成怪物?
她不知道。
靠在墙上的江水浓回忆起试炼场上与她并肩的男人,如果她死去,追魂会不会沦落到跟她相同的处境……
时桉刚将胶囊放到她手心,想摸摸她的刹那又强制被倒退到一天后。
每天停留的时间只有十分钟。
此时他出现在繁华的街道上,因为异能的消耗面色微白,神情紧张,人行道上来往的路人疑惑的瞟了他一眼,奇怪这人怎么站在原地四处看。
将空间里晶石消耗完,时桉勉强稳住空间的波动,他目光逡巡街道的特殊建筑,确定这是唐城市中心后便往医院赶去。
在时桉到达前的手术室内,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脸上衣服全是飞溅的血,她冷汗直掉,手里的抢却抬得笔直,室内的人胆战心惊,听着指令行事。
“现在就剖出来。”(定位器)
医生抬起手解释:“麻药需要时间才能生效。”
“不用,我扛得住。”
生剖的痛楚不是常人能抵挡的,但医生不得不佩服她的忍耐力。
女人全程都没有说话,硬是咬紧牙关坚持下来,手里的抢只是抖动了一会,很快就恢复正常。
等完成手术包扎,女人美眸眯起,凝聚剩余的能量朝室内所有人发出指令。
“睡觉。”
护士医生们恍惚几秒,扑通倒地呼呼大睡。
确定所有人躺下才挪身下床,但精力亏空导致一下地就双眼发黑,身体昏昏欲坠,就在因为要摔倒在地上时,温热的怀抱将她稳稳接住。
精瘦结实的胸膛温度滚热,耳朵听见了第二人的呼吸声。
“你——”
耳畔适时响起鸣叫声。
她努力抬头想看清黑影的模样,但无奈身体沉重地难以动弹,窒息感越发明显,只能通过不断喘息来缓解缺氧感。
在一小时内用异能解决了跟踪在身后的杀手,又马不停蹄来医院做手术,腹部刚包扎完的疼痛也在干扰思维。
真的全身上下都在罢工。
莫时桉在来之前,脑海里重复过无数遍她讲述的遭遇,只是亲身见到这样的状况,不禁心碎欲裂,忍不住圈住她发出声音:
“是我。”
可惜这句回答江水浓听不清,她竭力聚焦瞳孔想看他一眼,忽然手臂传来扎针感,江水浓的心悸耳鸣才缓缓消失。
她陷入沉睡。
迷糊地感知黑影将她带走,垂手擦拭她脸上的脏污,时间慢吞吞的走,黑影仿若命中极尽想象的追魂,与她相知相守的爱人。
可惜这段暗恋应该永远都见不得光。
吻落在她额头,黑影声音喑哑动听,不同于追魂掩饰的假音,“水浓,我爱你。”
果然是臆想。
这段缠绵悱恻的幻觉好长,长的让人不适应地想要快点结束,可是黑影离去前,她眼皮下滚动,努力抬起手指想要挽留他。
好吧,她真的很渴望这个幻觉能更长。
江水浓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