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隐秘之事
虽然唐严东很想亲眼目睹段建德赠送顾先生的墨宝，不过他不得不提前打个补丁，表示路数不同，不敢妄加评论。
对此，顾先生倒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笑呵呵道：“无论草书、楷书，终归都是书法，以唐老的造诣，无论如何，那也比我这书法门外汉要有资格评价。”
顾先生确实是一个门外汉。
他并不知道，这一句好似自谦一样的坦荡言论，暴露出了多少的东西。
但……
林枫知道。
于是，当顾先生自持手握段建德亲自赠送的墨宝威风，洋洋得意的转头，戏谑的看向林枫的时候，就听林枫提及一件陈年旧事。
“虽然原因未知，不过段先生平生最恨柳公权的楷书，是人尽皆知的一件事，甚至为此，在谈论书法中，曾一言不合，与某位江湖高手，大打出手。”
其实这件事林枫说的已经很克制了。
实际的真相是段建德辩不过对方，急眼了，抄刀子和对方打起来了。
更悲剧的是，段建德还没打赢。
一时间，江湖上有关断手王的笑谈，又多了一桩。
不过林枫随口提及的这件事，已经足够让唐严东和顾先生两人懵逼。
更让他们惊骇的是什么？
“正因此事，段先生最恨柳公权的徒子徒孙对自己书法评头论足。”话至此处，林枫嘴角微翘道：“顾先生看来是得到了段先生的例外特许？”
特许？
狗屁。
他姓顾的有什么资格？
不过被林枫没由来给一下怼的晕头转向的顾先生，也不是吃素的。
“你，你……”
瞪着眼，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辩驳之词的他，只得梗着脖子道：“你说是就是？谁知道你是不是和刚才污蔑编排段先生一样，或从哪里道听途说的无稽之谈。”
说完这句，顾先生连忙大口喘息，仔细注意的话，他额头都已经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实在是没有想到，林枫竟然知道如此隐秘之事。
但他不知道的还多着。
“呵呵！”
轻笑着点了点头后，林枫也不生气这顾先生的无赖言语，转而继续侃侃而谈道：“不过顾先生说上月得到段先生墨宝相赠，着实让人感觉奇怪。”
“哼，哪里奇怪了？”
“如果顾先生真的有心的话，去研究一下市面上所流出段先生的墨宝，就会发现，都是五年以前所写，换而言之，这五年来，段先生没有任何墨宝现世。”
听到林枫这番眼乱，紧张不已的顾先生顿时险些笑岔了气，整个人面部都快要控制不住。
一旁的唐严东，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眨着眼睛道：“这不可能，去年童先生生日，其师段先生赠礼就是一幅手写墨宝。”
虽然唐严东没资格前往生日宴现场，不过这事，可谓整个蓉城上流社会人尽皆知，没有什么隐秘可谈。
对此，搀扶着爷爷的唐莹莹，更是直接冷言讥讽道：“搞得自己好像和段先生很熟的，说的头头是道，不知道还以为你和段先生什么关系似得。”
“呵呵！”
顾先生对此，干脆不吭声了，笑而不语的满面讥讽看着林枫。
如果说之前，林枫说段建德讨厌柳公权徒子徒孙对自己书法评头论足，还将顾先生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那么现在说段建德五年已经没写书法，纯粹就是扯淡。
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自己辩驳。
“我和段先生并不熟，不过如果有心的话，你们查找一下段先生那些流落在市面上的书法落款日期，就能明白。”
说罢，林枫砸了砸舌头，或许感觉这话不够有说服力，话锋一转，继续对顾先生说道：“当然，如果顾先生感觉这样太麻烦的话，那不妨换一种方法，你去查一查，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
“……”
顾先生面露不耐的眯起双眼。
不等他询问，一旁唐严东已经好奇的小声道：“是什么？”
“段先生的爱人去世了。”
林枫一幅了若指掌，侃侃而谈道：“段先生爱人，乃出身书香世家，早年为了追求美女，段先生感觉没点才气加身不行，于是开始拜访名师，走上书法一道。不过他爱人去世后，怕是睹物思人，便就此封笔，此后不再进行书法创作。”
“呵呵！”
这番合情合理的陈年旧事，没有丝毫获得惊叹与惊疑，反倒是让顾先生忍不住冷嘲连连道：“果然不愧是江湖人士，能说会道得很，捕风捉影的江湖传闻，更是张口皆来。”
林枫也不急眼，对这顾先生的冷嘲热讽，一脸淡定从容道：“顾先生认为我在满口扯谎，无外乎是刚才唐老先生所说，去年童先生生日，其师段先生赠送手写墨宝，但这其实很好解释。”
“来，让我听听你怎么圆这个谎。”
顾先生不屑冷哼一声。
林枫气定神闲，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道：“段先生固然不再兴致来了，进行书法创作，更不会再有书法流传出来，可几十年的漫长岁月，段先生的剑法和书法，早就融会一体了，换而言之，如果不手写书法，那段先生怎么教徒弟？”
书法，对于段建德而言，早就不是一个兴趣爱好那么简单了。
他手写书法送徒弟？
其实……那只是表面上看是书法，实际真正高手才明白，那是蕴含段建德本人剑道真意的一本武功秘籍。
只不过，是用书法的形势体现出来。
颇有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可是，这样的事情，这姓顾的怎么能知道？
他又怎么能理解？
“想要让段先生送你手写墨宝？好啊，无外乎三种可能，第一，他收你为徒，第二，你在撒谎，第三……”
林枫轻笑一声，笑容昂然道：“你用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给你写一幅。”
那么，以上三种可能性那种更高？
“荒谬，荒谬至极，简直一派胡言，什么狗屁爱人去世，还封笔……”
急眼了！
姓顾的他急了。
谎言被戳穿后，整个人像是尾巴被踩了一样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