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唐玲将这两个字在心里转了转。
认了下来。
然后一把搂住云俏儿的腰,将云俏儿拉到自己身边:“对啊。”
“我可是俏俏最好的朋友。”
以后也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唐玲在心中小声地补充。
季淮玉的视线在云俏儿和唐玲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收了回来。
没有再多说什么。
云俏儿拉着唐玲就走。
社团的人看着脸色阴沉的社长,小声地问了句:“社长,这些裙子……”
“放我办公室。”
“好的。”
一旁的社员拉了拉社团助理的衣袖,小声问道:“这不是社团的衣服吗?怎么社长要带走啊?”
助理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位社员过于傻白甜了。
这哪里是社团的衣服,这分明是社长想要送人没送出去。
还是不要参与这些人的爱恨纠葛了,没看见刚刚唐大小姐趾高气昂的样子吗?
就跟战胜的将军似的,骄傲得不行。
随即用余光看了眼社长。
虽然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但助理莫名的觉得,社长一直挺直的背部,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弯下。
嗤。
嘴硬的男人。
被雨淋湿的狗狗。
……
云俏儿和唐玲走出老远。
然后相视一笑。
“我也不喜欢穿那么多衣服。”
“一条又一条的,麻烦死了。”
云俏儿挽着唐玲的手,将头靠在唐玲的肩膀上,小声嘀咕,像是在撒娇。
唐玲心想。
这可不是裙子的问题。
分明是,他想要讨好俏俏。
但这话,她不能说。
俏俏她比谁都看得明白,她不说,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点明。
接下来校园拍摄倒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在结束后,学校要举办一个新生舞会。
这都开学两个月了才办迎新会,其中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全都是准备充足的。
甚至可以邀请其他学校的学生来参加。
当然了,投资方也会出席。
顾家、唐家以及季家,都是在邀请名单里。
往年大家都是派助理代表一下自己,今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投资商都来了。
只有校长有些不安。
该不会是自己今年的工作做得不行,这些老板亲自过来视察吧?
不应该啊。
他们可是b市最好的大学!
校长心里有多少不安,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但云俏儿看着和自己穿着姐妹裙的唐玲,笑嘻嘻地蹭了蹭。
魅魔是喜欢贴贴的。
特别是长得好看的。
唐玲穿着裙子,不像是受人保护的公主,反而像是骑士。
而云俏儿也不像公主,像是女王。
两人走在校园里,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甚至有人暗戳戳地磕她俩。
比如,女皇和她的贴身骑士。
但云俏儿适配的cp太多了。
除了唐玲之外,季淮玉和云俏儿的cp也很多人磕。
只是磕得没有那么明目张胆。
毕竟季淮玉太高傲了,要是被他发现,估计帖子立马就会消失。
云俏儿和唐玲作为新生代表,在大会议厅和校长一起等投资商代表。
一旁的唐玲小声地说着:“别担心,我们家也在其中,不会为难你的。”
虽然云俏儿并不担心这个,但唐玲的心是好的,所以不会拒绝这个关心。
云俏儿不是个扫兴的人,所以点点头:“好呀,玲玲保护我呀。”
从唐玲的角度看去,云俏儿显得尤为娇俏。
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明月,又含星辰。
唐玲知道,她只是短暂地拥抱月亮、欣赏星辰。
于是抱住云俏儿,又松开手。
但一下秒,那双柔软的手抓住她的手腕。
“说好的啊,玲玲要保护我哒。”
说一遍是事实,说两遍是刻意撒娇。
唐玲听见自己的声音下意识地回答。
“好。”
一旁的季淮玉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似乎总是迟一步。
就连即将开口地关心都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于是闭上嘴,脸色越发冷峻,让人不敢靠近。
扛着相机的摄影社成员,将这些俊男美女留影,是大学最为浓墨重彩的风景。
顾氏来的人,是云俏儿的熟人。
是顾之昂。
西装革履,眉眼俊美,不苟言笑。
如果说季淮玉是艺术家特有的摒弃普通人的傲慢冷冽,待在自己艺术殿堂,不在意他人反应。
那顾之昂就是自身强大,不将他人放在心上的孤傲。
他的眼睛似乎在对话时落在你的身上,可仔细看去,却无法在那双矜贵的眼睛里发现自己的身影。
不可一世。
礼貌疏离。
季淮玉却顺着他的眼睛,看见了云俏儿。
从始至终,顾之昂都在看着云俏儿。
他不动声色地站在云俏儿身边,挡住顾之昂视线。
两双过于冷清的眼睛对上,洞悉对方的野心。
双手一触即分,又在追寻那道倩影。
云俏儿跟在唐玲身边,看见他们之间暗潮涌动,却无动于衷。
这是应该的。
在动物世界里,雄性大多是艳丽夺目。
它们会用鲜艳的羽毛,高昂的嗓音,向心仪的对象展示自己的伟岸。
人,不过是高等动物。
刻在基因里的本能穿上文明的外衣,都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低级趣味。
实则,都是环境的竞争者。
可云俏儿向来不是个被动的性格。
她要做绝对的掌控者。
情绪、欲望与野心。
爱欲是登云梯,是筑高台的养分。
绝不可能是锁住她的锁链。
她不是金丝雀。
她是食人花,是欲望与野心的化身。
她要他们,乖乖戴上项圈,俯首称臣。
顾之昂端着红酒来到云俏儿的身边,推着一杯同色调的果汁触碰云俏儿的指尖。
声音质感很好,像是凑近耳边,低声呢喃地爱语。
只有他与云俏儿能听见。
“喝一杯吗?”他说。
然而云俏儿拒绝了那杯果汁,从他的手中夺过那杯酒。
她抬起眼眸,眉眼之间是将他心思一览无余地洞察。
聪明人对话不需要说得清楚。
那张看起来很好亲的红唇,压在顾之昂没有碰过的杯边,柔软地印下一个唇印,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我可不是小孩子。”
我不是你能豢养的雀儿。
“果汁也太幼稚了。”
简单的手段可拿不下我。
“下次由我给你调杯酒吧。”
锁链,应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