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这深幽的庭院中徘徊游荡,带着丝丝凉意,撩动着我的发丝,也吹乱了我的心绪。我静静地站在庭院之中,仰头凝视着那高高的院墙,那冰冷的砖石,仿佛是岁月铸就的牢笼,将无数的故事与情感禁锢其中。
如意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她的脚步很轻,似是生怕惊扰了我这片刻的宁静。她手中捧着一件披风,那是我素日里喜爱的颜色,绣着精致的花纹。如意缓缓地将披风搭在我的肩头,动作轻柔而细致,随即轻声说道:“小姐,这里风大,我们进去吧。”
她的声音如同一缕暖流淌过我的心间,可我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那院墙上,思绪飘远。我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问道:“如意,你自小便跟着我,可曾觉得这院墙困住了你的一生?”
如意似乎被我的问题吓了一跳,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连忙说道:“小姐这是何意?小姐若是不喜欢这院墙,我们出去走走便是。”
我转过头,看着她那一脸担忧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暖意,笑着说道:“傻姑娘,这岂是出去走走便能解决的。要是哪天你想过自己的生活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放你自由的。”
如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声音颤抖地说道:“小姐,如意是做错什么了吗?小姐告诉如意,如意改,小姐莫要赶如意走好不好?”
我急忙伸手去扶她,心中满是无奈与疼惜:“你这是干什么?我没说赶你走,罢了罢了,你快起来吧。只是你记得,我对你的承诺永远有效。”
如意拼命地摇头,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奴婢不要离开小姐,奴婢要永远跟着小姐。”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嗔怪地说道:“傻丫头,你将来不嫁人啊,哪能永远跟着我。”
如意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不嫁,如意不嫁人。”
我拉着如意的手,在庭院的石凳上坐下。风依旧轻轻地吹着,吹过枝头的花朵,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洒在我们的肩头。我想起了往昔的岁月,如意总是伴我左右,无论是欢笑还是泪水,她都默默陪伴,不离不弃。
“如意,你知道吗?这府里的院墙虽高,却也挡不住时光的流转。我们都在这院墙里长大,看过了花开花落,也经历了风雨坎坷。你本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不必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之中。”我轻声说道,目光望向远方,似乎想要穿透这院墙,看到外面的世界。
如意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仿佛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一般:“小姐,在如意心中,没有什么比陪在小姐身边更重要。如意从小无父无母,是小姐和侯府给了我一个家,如意怎能离开呢?”
我微微动容,将如意揽入怀中,就像小时候她害怕打雷时我安慰她一样:“好,那我们便一起守着这侯府,守着我们的家。等阿兄回来,等一切都好起来,我们再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好?”
如意在我的怀中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的发丝拂过我的脸颊,痒痒的,却也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