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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

《甜糖味苦》

那年,十八岁的连甜站在陈唐的房间门口,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只要轻轻一转,她就能离开这个让她有些压抑的地方。但她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停下动作,转过身,声音微微颤抖地解释道:“大学的学费、生活费,我申请了助学贷款,还有奖学金,我并没有要阿姨的。”说完,她紧紧地抿着嘴唇,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和不安。

陈唐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脸上是一副淡泊懒散、玩世不恭的神情,听到连甜的话,他抬了抬眼皮,语气随意:“所以呢?”

连甜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她太了解陈唐了,从他这简单的三个字里,她听出了那一丝嘲讽。她咬了咬下唇,不再说话,推开门快步离开了房间。

时光荏苒,一晃八年过去,连甜二十六岁了。这些年,她努力学习,努力工作,终于在经济上有了一定的基础。这一天,她再次站在了陈唐面前,深吸一口气,说道:“物质上我能还的都还了,我没欠你什么。”

陈唐微微挑眉,依旧是那副淡泊懒散的样子,打断她的话:“所以呢?”

连甜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曾经,她因为陈家对自己的恩情,一直心怀感激,即便陈唐对她态度冷淡,她也从未有过怨言。后来,她只想报了陈家的恩后就离开,开始自己的生活。

可是,陈唐却在某个时候,突然对她展开了追求。他表现得像是一个完美的恋人,与那些可能成为他白月光的人都保持着距离;在那些嚼舌之人面前,会毫不犹豫地为她证明,维护她的名誉;还带着她走进他的圈子,把她介绍给他的所有朋友认识。连甜在他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沦陷,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爱情。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开玩笑。那天,连甜无意间听到了陈唐与朋友的对话。陈唐说:“选她当妻子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她比较听话,背景也干净,不会给我惹麻烦。”“我不过是利用她少女时期对我有过的悸动,让她乖乖留在我身边罢了。”

连甜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了,原来所有的爱意与尊重都是刻意为之,自己一直活在他编织的谎言里。她深呼一口气,没有惊动任何人,从偷听的那道门离开。回到家后,她告诉自己没关系,不过是比原计划晚了一年离开而已。她当机立断换了手机号,删了所有平台与陈唐有关的联系方式,收拾了一箱行李,买了一张机票,还有一张海外大学的入学通知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对于她的离开,起先陈唐不过是觉得自己大意了,没有保住胜利的果实,有点可惜,白废了他那么多的时间与精力,仅此而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的生活里到处都是连甜的影子,他开始疯狂地想念她。

陈唐开始用尽一切办法寻找连甜,他找遍了连甜可能去的地方,问遍了所有认识连甜的人,可连甜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

而此时的连甜,已经在海外的大学里开始了新的生活。她每天都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上课、做实验、参加各种学术活动,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过去的事情。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陈唐,想起那些曾经的美好与伤痛。

在国外的日子虽然辛苦,但连甜却觉得很充实。她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也遇到了一些真正关心她、欣赏她的人。其中有一个叫林宇的男生,他和陈唐完全不同,他阳光、开朗、真诚,总是能在连甜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林宇渐渐地喜欢上了连甜,他会在连甜生日的时候,为她准备一场浪漫的惊喜派对;会在连甜遇到困难的时候,耐心地帮她分析问题,解决困难;会在连甜心情不好的时候,陪着她在海边散步,听她倾诉心事。

连甜也很享受和林宇在一起的时光,她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愈合。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彻底放下陈唐,开始新的生活的时候,陈唐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陈唐看着连甜,眼中满是深情和愧疚:“甜甜,我错了,你回来吧,我真的离不开你。”连甜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她深吸一口气,说:“陈唐,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走吧。”

陈唐不肯放弃,他开始在连甜的学校和住处附近徘徊,每天都给连甜送花,送她喜欢吃的东西。连甜被他弄得不胜其烦,她找到陈唐,严肃地说:“陈唐,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别再纠缠我了。”

陈唐愣住了,他没想到连甜这么快就有了新的感情。他不甘心地问:“是谁?”连甜看着他,坚定地说:“林宇,他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

陈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嫉妒,他看着连甜,咬牙切齿地说:“好,既然你这么绝情,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连甜以为陈唐只是说说而已,可没想到,陈唐真的开始报复她。他利用自己的关系,在连甜的学校里散布一些关于她的谣言,说她是为了钱才和林宇在一起的,说她在国内的时候就有很多不好的过去。

连甜的生活再次被打乱了,她的同学们开始对她指指点点,林宇也听到了那些谣言。连甜担心林宇会相信那些谣言,离开自己,可林宇却对她说:“甜甜,我相信你,那些谣言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连甜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紧紧地抱住林宇,说:“谢谢你,林宇,谢谢你相信我。”在林宇的支持和鼓励下,连甜决定不再逃避,她要勇敢地面对陈唐,让他停止这种疯狂的行为。

连甜找到陈唐,对他说:“陈唐,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回到你身边吗?你错了,我只会更加讨厌你。”陈唐看着连甜,眼中满是疯狂:“甜甜,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

连甜冷冷地说:“你的爱太可怕了,我承受不起。陈唐,你醒醒吧,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说完,她转身离开,没有再给陈唐任何机会。

这一次,连甜彻底放下了过去,她和林宇一起,携手走向了新的生活。而陈唐,只能在孤独和悔恨中,独自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故事二】

梦碎孟府

入孟府的第三个月,虞姀终于让二表哥动了心,婚事眼看着便要定下。孟府上下都在悄悄议论,说这虞姀虽是商户之女,却生得温婉动人、才情出众,能入了二少爷的眼,也算是高攀了这高门。

虞姀在闺阁之中满心欢喜地绣着嫁衣,针法细密,每一针都似在编织她日后的幸福生活。她想着二表哥偶尔投来的含情目光,想着那些一同漫步花园、吟诗弄月的时光,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她出身虽不比世家小姐尊贵,可自幼也是被爹娘捧在手心疼爱的,为了能在这孟府站稳脚跟,博得众人喜爱,她费尽心思,好在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直到那场清风宴,打破了她所有的美梦。

宴会上,众人欢声笑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虞姀跟着二表哥穿梭在宾客之间,乖巧行礼、浅笑嫣然。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的眼帘,那人带着满身的寒意,一步一步向她走来。虞姀瞬间呆滞,手中的帕子险些落地,眼前的男人正是她此生最不想再见到的——萧珩。

萧珩,当今太子殿下,亦是二表兄的兄长。他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此刻脸上却满是淡漠,轻轻拨动手中的佛珠。虞姀却清楚记得,这串佛珠曾搁在她身上的痛感,那夜在玉佛寺,月光清冷,他粗暴地揽她入怀,毫不怜惜地捏住她的腰,佛珠硌得她生疼,身体与心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侵犯所震颤,而她一介弱女子,根本无力反抗。

“这店面里的物件,弟妹可还喜欢?”萧珩的声音低沉,仿佛他们只是初次相见的陌生人,可那隐隐的压迫感却让虞姀喘不过气。周围的人似有察觉异样,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虞姀只能强装镇定,福了福身:“多谢殿下关怀,民女很是喜欢。”她低垂的眼眸藏住了满心的慌乱与屈辱。

三年前的玉佛寺,她本是随着爹娘前去祈福,却不想在那幽静的后院与萧珩相遇。他身为太子,似被什么鬼魅附身,肆意张狂,不顾她的反抗便有了那露水情缘。那夜之后,她满心恐惧,回到家中大病一场,将此事瞒得死死的,只盼着此生再不与这人有交集。

三年后,在孟府书房。彼时她被二表哥邀去赏画,正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他提笔作画。窗外,玉兰花盛开,堆髻堆云积玉,如选为龙。她沉浸在这片刻的美好之中,却未察觉萧珩的到来。

萧珩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直到二表哥有事出去,屋内只剩他们二人。他突然从身后环住她,一只手握住她拿笔的手,在纸上肆意勾描。虞姀惊恐万分,眼中噙着泪,泣不成声。那细杆长锋的湖笔沾着墨,红色墨汁滴落,在纸上晕染开来。他在她背上乱写乱画,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她却如坠冰窖,只盼着这噩梦快些结束。等到那密密麻麻的笔触终于抽离,他丢掉手中的笔,笛声低沉,声音响在耳畔:“小声些,你的未婚夫可要听到了。”那戏谑的语调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心。

清风宴后,虞姀陷入两难。她深知若此时与二表哥婚事告吹,不仅自己名声扫地,家中生意恐也会受牵连;可继续这婚事,又如何面对萧珩这不定时炸弹。二表哥似有所察觉,望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阿姀,近日你好似心事重重,可是宴会上有人冒犯了你?”虞姀慌乱摇头:“许是近日筹备婚事累着了,并无大事。”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一次偶然,二表哥瞧见萧珩与虞姀独处,萧珩眼神中的占有欲让他瞬间明白一切。他怒不可遏地质问虞姀:“你与太子殿下究竟何事?你莫要欺我!”虞姀泪流满面,跪地哭诉着三年前的遭遇,二表哥心中痛苦纠结,一方面挚爱之人遭受如此,一方面兄长权势滔天,他不知如何抉择。

萧珩听闻二人起了嫌隙,却并未罢手。他寻机将虞姀召入宫中,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中竟有些刺痛:“本王说过,你逃不掉的。既入了孟府,就该料到有今日。”虞姀怒视他:“你贵为太子,为何要如此折辱我?我与你本无可能,只盼你放过我与二表哥。”萧珩冷哼:“放过?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本王就不想放过。”

孟府知晓此事后,乱作一团。家主权衡利弊,欲将虞姀送与萧珩以保家族荣华,二表哥虽心有不甘,却在家族压力下渐渐退缩。虞姀看着这人心凉薄,心中满是绝望。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虞姀决定出逃。她乔装打扮,避开守卫,一路奔逃。可萧珩早有防备,在城门口将她截住:“想跑?”虞姀咬牙:“哪怕死在路上,我也不愿被你囚于这牢笼。”萧珩怒极,将她带回宫,禁足在偏殿。

偏殿内,虞姀绝食抗争,她身心俱疲,不想再沦为权力与欲望的玩物。萧珩看着日渐消瘦的她,心中烦闷,一日他闯入殿内,捏住虞姀下巴:“你就这般想死?本王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虞姀闭眼不语。

宫中的日子暗无天日,虞姀每一日都在思念家人、痛恨命运。而萧珩在与她的僵持中,慢慢回忆起过往点滴,她的才情、她的温婉,起初的侵犯不过是见色起意,可后来竟不知不觉沉沦。他试图温柔待她,可虞姀满心恨意,不为所动。

宫外,孟府为撇清关系,对外宣称虞姀攀龙附凤、德行有亏,与二表哥的婚事就此作废。虞姀的家人也受牵连,生意一落千丈。虞姀听闻,心若死灰,在宫中一夜白头。

萧珩慌了神,四处寻医问药,可虞姀的精气神已如风中残烛。最终,在一个雪夜,虞姀带着无尽的遗憾与恨意,香消玉殒。萧珩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才恍然明白,他用权势强夺而来的爱情,终究是一场空,而他也在这追逐中,亲手毁掉了那个曾如春花般烂漫的女子,余生都将在悔恨中度过,再无救赎的可能。

【故事三】

残梦难圆

秋葵时节,魏玉然的世界轰然崩塌——她的夫君翠然突发恶疾,未留下只言片语,便撒手人寰,徒留她一人在这尘世飘摇,如无根浮萍。

魏玉然还未从丧夫之痛中缓过神来,命运的齿轮却再度无情转动。一场意外,让她在慌乱与悲戚中,与王夫的兄长周鸟有了交集,而后更是在阴差阳错之下,二人错误结合。

起初,每夜魏玉然都会在惊恐中提及自己的身份,她声泪俱下,一遍又一遍地强调:“我是你的弟媳啊!”可一切都无济于事,那烛火摇曳的夜晚,周鸟望着她,目光里交织着复杂的情愫,有粗人惯有的莽撞,却也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丝丝怜惜。

周鸟本是个在外闯荡的粗豪汉子,弟弟死讯传来之际,他正带着猎鹰在千里之外狩猎。一得到消息,他心急如焚,骑着快马,日夜兼程飞奔赶回家中主持丧事。来奔丧的宗亲们围聚一堂,或假意唏嘘,或真心感慨,无不摇头叹息着这年轻寡妇的悲惨命运。然而,众人皆沉浸于表面的悲戚与社交的周旋,无人注意到魏玉然守灵时那孤独落寞的身影,她安静得如同骤雨里一朵滨江玉碎香残的娇花,瑟瑟发抖却又倔强挺立。

月色如水,洒在庭院,却照不进魏玉然心底的阴霾。周鸟在某个夜晚,望着月光下楚楚可怜的她,终是没能抑制住内心的冲动。当那月色漫过脚尖,春水般的情愫在屋内肆意流淌,在纠缠中,他的手不慎划破了她的唇角,他略带粗暴却又藏着怜惜地抹过那丝丝血迹,低声问道:“再说一遍,我是谁?”魏玉然哭着回应:“你是我夫君的兄长。”她满心的龌龊之感,不只是因为这违背伦理的关系,更是因为自己无力挣脱这命运的泥沼。

日子一天天过去,魏玉然对这种混沌、错乱的生活愈发厌恶。她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梦中是亡夫那温柔却又模糊的面容,醒来面对的却是这尴尬难堪的现实。她渴望逃离,渴望挣脱这无形的枷锁,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人生。

终于,周鸟要外出赴约,魏玉然觉得机会来了。她向周鸟请求,希望能放她离开,让她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周鸟望着她决绝的眼神,心中百般不舍,却又深知自己留不住她,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了。

魏玉然简单收拾行囊,踏上了未知的旅程。她满心以为,只要离开这里,就能摆脱过往的一切痛苦。可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刚走出没多远,便遇上了凯旋而归的陆战。

陆战宛如战神下凡,他从群山峻岭中骑马而来,脸庞上凝着血污,金鳞铁甲在日光下裂痕交错,手中那把重刀泛着寒光,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畏。魏玉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住了,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却因慌乱而摔倒在地。

陆战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翻身下马,走到魏玉然身边,轻声问道:“姑娘,你为何在此处惊慌失措?”魏玉然不敢抬头,只是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只是路过,求将军放过我。”陆战见她如此害怕,心中竟泛起一丝不忍,他伸出手想要扶起她,却不小心碰到了她手臂上的淤青——那是周鸟前几日醉酒后不小心留下的。

陆战眉头一皱,声音冷了几分:“姑娘,你这伤是何人所为?”魏玉然心中一惊,她慌乱地将衣袖拉下,遮住淤青,连连摇头:“没……没人,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陆战却不相信,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她:“姑娘莫要撒谎,你若是受了欺负,我定当为你做主。”

魏玉然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陌生的将军。一方面,她渴望有人能帮她脱离苦海;另一方面,她又害怕再次陷入另一个未知的困境。犹豫再三,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陆战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强求,只是说道:“姑娘若是遇到难处,可前往城中将军府找我。”说罢,他翻身上马,带领军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魏玉然望着远去的队伍,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继续踏上旅程,一路上风餐露宿,历经艰辛。然而,命运的捉弄并未停止。她所携带的盘缠在途中不慎遗失,又累又饿的她,晕倒在了路边。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床边坐着一位老妇人,正慈眉善目地看着她。老妇人见她醒来,笑着说道:“姑娘,你可算醒了,你晕倒在路边,是我儿子把你带回来的。”魏玉然心中感激,连连道谢。

日子在平静中度过了几日,魏玉然身体逐渐恢复,她帮着老妇人做些家务,试图回报这份恩情。然而,好景不长,一伙强盗听闻老妇人家中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便起了歹心,深夜闯入家中抢劫。

魏玉然惊恐万分,她和老妇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就在强盗即将发现她们时,陆战仿佛神兵天降,带领士兵冲进屋中,将强盗一网打尽。

魏玉然看到陆战的那一刻,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陆战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说道:“别怕,有我在。”这一次,魏玉然没有推开他。

在陆战的帮助下,魏玉然终于在城中安定下来。她在一家绣坊找了份工作,靠着自己的手艺养活自己。而陆战,在闲暇之余,总会来绣坊看望她,两人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升温。

然而,就在魏玉然以为自己终于迎来幸福生活的时候,周鸟却突然出现了。他听闻魏玉然在城中过得风生水起,还与陆战走得很近,心中醋意大发。他找到魏玉然,怒目而视:“你答应过我要远走高飞,为何又留在此处,还与这将军纠缠不清?”

魏玉然面对周鸟的质问,心中满是无奈:“我本想离开,可命运不让我如意。如今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求你放过我。”周鸟却不肯罢休,他与陆战对峙起来,两人互不相让,一场冲突在所难免。

陆战看着眼前这个莽撞的男人,冷冷地说道:“魏姑娘如今是我心仪之人,我不会让你带走她。”周鸟冷哼一声:“她是我弟媳,我们早已在一起,你横插什么手?”

魏玉然泪流满面,她站在两人中间,哭诉道:“你们别争了,我谁都不想伤害。我只想摆脱这痛苦的过去,重新开始。”可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听不进她的话。

最终,在一场激烈的打斗中,周鸟不慎受伤倒地。魏玉然惊恐地跑过去,抱住他,哭喊道:“你为什么这么傻?”周鸟望着她,气息微弱地说道:“我……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说罢,他闭上了眼睛。

魏玉然悲痛欲绝,她守在周鸟的尸体旁,一夜未眠。陆战站在一旁,看着伤心欲绝的她,心中满是愧疚。他知道,自己虽然给了魏玉然一时的温暖与安全感,但却无法抹去她心中的伤痛。

从那以后,魏玉然离开了绣坊,离开了陆战,独自一人回到了曾经与夫君翠然生活过的地方。她在院子里种满了秋葵,每到秋葵盛开的季节,她便坐在花丛中,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眼中满是哀伤与思念。她的一生,如同这秋葵一般,花期短暂,绚烂过后,只剩残败与凋零,而那些曾经的爱恨情仇,都化作了风中的一缕缕叹息,飘散在岁月的长河里。

【故事四】

佛缘孽恋

那日,兰家女眷入庙宇上香祈愿,香客熙攘,人头攒动。兰家小妹与阿姐一道随着母亲穿梭在人群中,虔诚地为家族祈福。梵音袅袅,僧人们诵经阵阵,钟磬之声回荡在庙宇上空,似要将尘世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兰小妹手持一束清香,微微低头,跟着众人的步伐前行。怎奈人潮拥挤,一个错身,她便与阿姐被冲散了。她心中慌乱,在人群中四处张望,试图找寻熟悉的身影。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偏殿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原来是一场意外引发的小火,火势虽不大,却瞬间让原本有序的庙宇陷入混乱。

兰小妹被人流裹挟着往殿外涌去,慌乱间,她瞧见宝典供奉之处,熊熊烈火中,一尊据说有灵验庇佑之力的皇子像在灼灼烈火中化作香灰,那飘散的灰烬呛人口鼻。兰家众人以帕掩鼻,脚步匆匆,只想尽快离开这纷扰之地。

兰小妹心急如焚,脚步慌乱,一不小心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她慌乱抬头,只见一方绣着精致小字的绸帕飘落,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绸帕便被一只骨节分明、一看便知是养尊处优之人的手接住。“别再掉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无尽的绅士风度,他望着兰小妹,眼中满是歉意。兰小妹的脸瞬间红透,匆匆道了谢,便又被人流推着往前走。这短暂的相遇,如同春日里的一场微雨,虽转瞬即逝,却在她心间留下了浅浅的涟漪。

落日余晖洒在大地,兰家一行随着阿姐离开寺庙。寺庙外,古木桩一排排林立,佛前灯点亮,缭绕的香火在微风中舞动。兰小妹不经意间回头望去,竟看见那个在人群中帮她接住绸帕的男人。此时他正长身玉立,在佛前虔诚参拜,可那微微睁开的眼眸却透着一股邪魅之气,仿若与这佛门净地格格不入。兰小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身上,却被眼尖的阿姐察觉。

“他不是好人,以后要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阿妹你别看他晦气。”阿姐边说边拽着兰小妹快步离开。兰小妹虽懵懂,却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这一次,她的视线与他在空中交汇,那金贵的男人正凝望她,甚至还温柔地抬手,似是要唤她过去。

未曾想,这一眼,便是孽缘的开端。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城中赫赫有名的易云,他身份尊贵,背景复杂,是皇室宗亲中最具权势的一支,却也是出了名的行事乖张、难以捉摸。

自寺庙相遇后,易云像是着了魔一般,开始频繁出现在兰小妹的生活中。街头巷尾,只要兰小妹出行,总能“偶然”与他碰面。起初,兰小妹只当是巧合,心中虽有些许异样,却也并未多想。然而,易云却越发大胆,他遣人送来了各种奇珍异宝,绫罗绸缎,每一份礼物都附带着一封炽热的情书,倾诉着他对兰小妹的爱慕与思念。

兰家父母听闻此事,大惊失色。他们深知易云的为人,这样一个在权力漩涡中心的男人,岂是寻常人家能招惹得起的?兰家虽也算名门望族,但在皇室宗亲面前,不过是沧海一粟。且易云风评不佳,与他扯上关系,恐日后有祸事上身。于是,兰家严词拒绝了易云的示好,并将兰小妹禁足在家,试图让这场闹剧就此平息。

但易云岂是轻易会罢手之人?他利用手中的权势,在暗中使了些手段,让兰家的生意陷入困境,家族上下人心惶惶。兰小妹得知此事后,心中愧疚万分,她虽对易云并无男女之情,但也不忍见家族因自己受苦。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兰小妹瞒着家人,偷偷溜出了家门,前往易云的府邸。她想着,只要自己当面与他说清楚,让他放过兰家,哪怕付出些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当兰小妹站在易云府邸那巍峨的大门前时,心中还是忍不住颤抖。通报之后,易云亲自迎了出来,他看着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兰小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二话不说,将她带入府中,命人准备热水、干衣,悉心照料。

“你何苦这般折腾自己?”易云坐在床边,看着换好衣服、低垂着头的兰小妹,轻声问道。兰小妹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易云的眼睛:“求你放过我家,我知道你有手段,可我与你并无瓜葛,你这般纠缠,只会害了大家。”

易云却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抚去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你错了,从寺庙第一眼见到你,我便知道,你是我此生要娶的人。兰家的事,我自会妥善处理,只要你答应嫁给我。”兰小妹惊恐地瞪大双眼:“我不答应,我不爱你,你不能强迫我。”

易云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你没得选择,要么嫁给我,要么看着兰家覆灭。”兰小妹泪流满面,她知道,自己陷入了绝境。

回府后,兰小妹将此事告知家人,兰家上下一片悲痛。阿姐抱着兰小妹痛哭流涕:“阿妹,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怎能把你往火坑里推。”父母亦是老泪纵横,他们既心疼女儿,又无奈于家族的困境。

最终,兰小妹还是妥协了。她身披嫁衣,在没有祝福、没有喜悦的氛围中,嫁给了易云。婚礼当日,易云府中张灯结彩,宾客云集,可众人皆知,这场婚姻背后的无奈与悲凉。

婚后的日子,兰小妹过得并不如意。易云虽对她百般呵护,可她心中始终有道坎过不去。她思念家人,怀念往昔自由自在的生活,面对易云的柔情,她总是冷漠以对。

易云察觉到了兰小妹的疏离,他试图用更多的爱去融化她心中的坚冰。他带她游历名山大川,赏尽世间美景;为她搜罗天下美食,满足她的味蕾;在她生病时,衣不解带地照顾她。慢慢地,兰小妹的心开始有了一丝松动。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就在兰小妹逐渐接受易云的时候,易云却因卷入一场政治斗争而陷入困境。他的府邸被查抄,财产被没收,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谷底。

兰小妹看着落魄的易云,心中五味杂陈。她本可以借机离开,回到兰家,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但不知为何,当她看到易云眼中的绝望与无助时,她的心竟隐隐作痛。

“你走吧,回到你家人身边,我如今这般模样,不值得你留下。”易云坐在破败的屋子里,神情落寞地对兰小妹说。兰小妹却摇了摇头:“不,我不走,既然嫁了你,我便不会在你患难时弃你而去。”

从那以后,兰小妹不离不弃,陪着易云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他们隐居在城外的一处小村庄,男耕女织,过上了平凡而又真实的生活。岁月悠悠,曾经的恩怨情仇、繁华落魄都化作了田间的一缕缕炊烟,飘散在风中。兰小妹回首往昔,心中满是感慨,这一场佛缘孽恋,虽历经波折,却也让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坚守与真爱。

【故事五】

《执念之爱》

上一世,明姝家破人亡,从曾经的金贵千金沦为官伎,被送到了内阁首辅陆晏清的府上。她委曲求全,做小伏低,只为求得陆晏清的几分庇佑。可陆晏清生来残暴薄情,对明姝的种种讨好与哀求置若罔闻,任由她在深宅大院中郁郁寡欢,自生自灭。

一次,陆晏清醉酒回府,误打误撞进了明姝的房间,两人共度春宵。这一夜,仿佛挑动了陆晏清心中沉睡已久的七情六欲,从此,他对明姝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然而,明姝心中却始终藏着一个人,那是她年少时在一次花灯会上遇见的温润公子,她的爱,自始至终都给了那个人。

直到明姝香消玉殒,陆晏清才如梦初醒,原来她爱的一直是别的男人。那一刻,明姝的影子如同朱砂痣般,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头,怎么也抹不去。

也许是上天的怜悯,也许是命运的捉弄,陆晏清竟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了。重来一世,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得到明姝。

这一世,陆晏清依旧是位高权重的内阁首辅,但他开始为明姝改变。明姝爱光风霁月,他便试着放下屠刀,收敛自己的残暴与薄情,努力做个好人。他为明姝搜集天下奇珍异宝,为她建造美轮美奂的楼阁,为她寻来世间罕见的花草。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用心,明姝终有一天会爱上自己。

可明姝却对他的种种示好不为所动。在她心中,前世的伤痛依旧历历在目,她无法忘记陆晏清曾经的冷漠与无情。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明姝逃离了陆府。

明姝逃出去后,努力开始新的生活。她结识了一位善良的书生,书生对她关怀备至,两人情投意合,很快便谈婚论嫁。大婚那天,新房被陆晏清派来的重兵团团围住。

陆晏清带着满身戾气,徐徐而来。他的眸底恨意汹涌,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他攥着明姝的手骨,恨不能将她揉碎,可当他迎上明姝那双盈盈长眸时,到嘴的狠话却变成了:“我究竟哪里不好,你告诉我。”

夜色浓重,烛火摇曳。明姝纤细的脚踝被红绸所缚,陆晏清禁锢住她白皙的脖颈,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在她耳边,声音暗沉且带着遮不住的疯狂:“现在,你是我的了,再也别想逃。”

明姝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是没能逃脱陆晏清的掌控。陆晏清将明姝带回了陆府,把她关在一个精致的院落里,派人日夜看守。

明姝整日以泪洗面,她不吃不喝,一心求死。陆晏清看着日渐憔悴的明姝,心中既心疼又无奈。他放下身段,亲自为明姝熬药,喂她吃饭,可明姝却对他不理不睬。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晏清的爱愈发偏执。他不许明姝与任何人接触,不许她提起那个书生,不许她有任何离开自己的念头。他以为,只要将明姝紧紧地锁在身边,总有一天她会爱上自己。

然而,明姝的心中却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她知道,自己与陆晏清之间,有着前世今生的恩怨,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一天,陆晏清有事外出。明姝趁机找到了一个机会,她偷偷地溜出了院落,朝着府外跑去。可没跑多远,就被陆晏清的手下发现了。手下们将明姝抓了回来,带到了陆晏清的面前。

陆晏清看着狼狈的明姝,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他狠狠地抓住明姝的肩膀,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明姝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陆晏清,说:“陆晏清,你永远都不明白,爱是不能强求的。你以为你做这些就能弥补前世的过错吗?你错了,有些伤害,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陆晏清愣住了,他看着明姝,心中的偏执与疯狂渐渐被一丝绝望所取代。他松开了明姝的肩膀,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这一刻,陆晏清终于明白,无论自己怎么做,明姝都不会爱上自己。他的爱,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是他的偏执与执念,将明姝越推越远。

最终,陆晏清放走了明姝。他看着明姝离去的背影,泪流满面。也许,放手,才是他对明姝最后的爱。

明姝离开了陆府,她找到了那个书生,两人相拥而泣。他们远离了京城的喧嚣与纷争,隐居在一个宁静的小山村,过上了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而陆晏清,回到了陆府。他每日坐在明姝曾经住过的院落里,看着那些曾经为明姝准备的奇珍异宝,回忆着与明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的心中,依旧有着那颗朱砂痣,只是,这颗朱砂痣,再也不会让他疯狂,只会让他在每个夜晚,默默地流泪,默默地思念。

时光流转,岁月如梭。陆晏清的故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流传着。人们都说,内阁首辅陆晏清,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了一切,变得痴傻疯癫。可只有陆晏清自己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份曾经错过的爱,那份偏执而又深刻的爱。

在那个宁静的小山村,明姝与书生过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他们会在清晨一起看日出,会在傍晚一起漫步在田间小路,会在每个夜晚相拥而眠。明姝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偶尔也会想起陆晏清,想起那个曾经偏执地爱着自己的男人。她知道,陆晏清的爱虽然给她带来了痛苦与伤害,但也让她明白了,爱,是一种责任,是一种尊重,是一种理解。

而陆晏清,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眼前浮现出的,是明姝那灿烂的笑容。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轻地说:“明姝,祝你幸福……”然后,带着对明姝的思念与眷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从此,陆晏清与明姝的故事,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传说,流传在世间,让后人在感叹爱情的同时,也明白了,爱,应该是美好的,是自由的,而不是偏执的束缚。

【故事六】

旧爱新谋

四年前,梁尔露与林汉瑞分道扬镳,那是一场看似和平却暗藏汹涌的分手。彼时年轻气盛,谁也不肯先低头,诸多矛盾累积,最终让这段感情走向终结。

四年后,命运的齿轮再度咬合,两人重逢在一场商务酒会上。梁尔露身着一袭修身礼服,妆容精致,谈笑风生间尽显职场女性的干练。林汉瑞则西装革履,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透着成熟男人的沉稳。

目光交汇的瞬间,梁尔露的心还是忍不住微微一颤。但她很快稳住心神,礼貌性地微笑点头,准备擦肩而过。然而林汉瑞却先开了口,语气冰冷:“我对生过孩子的有夫之妇不感兴趣。”说罢,他神色淡然,仿佛眼前之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梁尔露呆立当场,满心的惊愕瞬间化为怒火。她深知自己从未有过林汉瑞口中之事,他这莫名其妙的污蔑,让她又气又委屈。而且,以她对林汉瑞的了解,这人向来随性不羁,如今这般装腔作势,肯定有猫腻。

梁尔露骨子里就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她决定要揪出林汉瑞的狐狸尾巴。不久后,在一次朋友聚会中,她无意间撞破了林汉瑞的“表演”。当时大家围坐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话题不知怎地就扯到了婚恋上。有人调侃林汉瑞是不是还惦记着旧爱,林汉瑞先是一脸无辜地耸耸肩,接着竟开始扮演起“苦情男小三”的角色。

他手托着下巴,故作惆怅地说:“我能怎样?人家现在都快二婚了,我还在这单相思,连她哥的醋都吃。”说到激动处,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我这命啊,眼巴巴盼着她能回头,还得操心她是不是又被别人骗了。”旁人听得哈哈大笑,只当是个玩笑,唯有梁尔露气得眼眶泛红。她这才明白,林汉瑞是故意在众人面前混淆视听,可她又摸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天深夜,梁尔露聚餐喝多了回家。打开家门,客厅的灯骤然雪亮,刺得她眯了眯眼,也惊醒了她满身的酣醉。定睛一看,林汉瑞正坐在沙发上,指尖随意地翻着两本东西。她凑近一瞧,竟是他们当年偷偷领的结婚证!

林汉瑞抬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冷峻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神秘:“四年前,说出‘我已婚’这四个字,是违法吗?怎么,你都忘了?”梁尔露下意识地往后退,却发现已退无可退,后背紧紧贴在门板上,与林汉瑞不过方寸之隔。

恰在此时,门铃响了,墙上的电子屏幕亮起,出现了梁尔露哥哥的脸,只听他说道:“妹,你是不是忘了拿结婚协议?我给你送过来。”梁尔露惊恐地瞪大双眼,转头看向林汉瑞,却见他目光深邃,眼中汹涌的情绪瞬间化为浓稠的温柔,他伸手与她额手相抵,轻声呢喃:“你说得对,小露,我做了,没有比这更疯狂的事了。”

梁尔露大脑一片空白,试图从混乱的思绪中理出个头绪。她质问道:“林汉瑞,你到底想干什么?这四年你玩的什么把戏?”林汉瑞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可当初年少气盛,不懂怎么挽回,只能用这些蠢办法引起你的注意。”

原来,分手这四年,林汉瑞过得并不如意。他每日被思念折磨,无数次拿起手机想联系梁尔露,却又怕被拒绝。后来得知梁尔露身边出现了一些追求者,他慌了神,便想出装失忆、扮高冷,甚至演苦情小三的戏码,只为重新闯入她的世界。

梁尔露听着他的解释,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她为林汉瑞这荒唐的行径感到气恼;另一方面,又不可否认心底泛起的那一丝久违的心动。她沉默良久,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原谅你?这四年的空白,你怎么填?”

林汉瑞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一把拉住梁尔露的手,说:“给我个机会,从现在开始,每一天我都会加倍补偿你。”梁尔露试图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此后,林汉瑞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每天早上会准时出现在梁尔露家楼下,送她一份精心准备的早餐,有时是她最爱吃的蟹黄包,有时是现磨的香浓咖啡搭配精致糕点;下班后,他会提前预订好餐厅,带她去品尝各种美食,不管是浪漫的法式大餐,还是烟火气十足的街边烧烤,只要梁尔露想去,他都奉陪;周末,他还会精心策划短途旅行,带她去海边看日出,去山间漫步呼吸新鲜空气。

起初,梁尔露总是冷着脸,对他的殷勤爱搭不理。但林汉瑞丝毫不在意,依旧乐此不疲。渐渐地,梁尔露发现自己习惯了每天早上的那份温暖,习惯了餐桌上林汉瑞为她细心剥虾的身影,习惯了旅途中他有力的手臂为自己挡住人群的拥挤。

然而,就在梁尔露的心慢慢向林汉瑞敞开时,新的问题出现了。梁尔露的家人对林汉瑞当年的不辞而别耿耿于怀,尤其是她哥哥,坚决反对他们复合。一次家庭聚会上,哥哥黑着脸对林汉瑞说:“你别以为现在做点表面功夫就能让我们忘了你以前的事,我妹不能再受伤害。”

林汉瑞诚恳地站起来,面向大家鞠躬道歉:“我知道我错了,以前是我混蛋,没好好珍惜小露。但请相信我,这一次,我会用生命去守护她,再也不让她掉一滴眼泪。”尽管林汉瑞态度诚恳,可家人的态度并没有立刻转变。

梁尔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知道家人是为了她好,可她也舍不得就这样放弃与林汉瑞重新找回的感情。林汉瑞看出了她的纠结,他悄悄找到梁尔露的哥哥,两人促膝长谈。林汉瑞把这四年的思念、悔恨都一股脑地倾诉出来,还详细讲述了自己为未来做的规划,如何给梁尔露幸福,如何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哥哥的态度终于松动,他看着林汉瑞,长叹一口气:“希望你说到做到,要是再敢让我妹伤心,我饶不了你。”得到哥哥的默许,林汉瑞欣喜若狂,他飞奔到梁尔露面前,紧紧抱住她,像个孩子一样欢呼:“小露,我们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了!”

从那以后,梁尔露与林汉瑞携手走过了许多个春夏秋冬。他们会在夕阳下漫步,回忆当年的点点滴滴;会在争吵后第一时间拥抱,化解矛盾;会在每一个平凡或不平凡的日子里,彼此珍惜,让这份失而复得的爱情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成为彼此生命中最温暖的依靠。

【故事七】

寒雪逢君

安城,往昔的繁华在动荡中破碎不堪,战火纷飞,街巷凌乱,鲜血将雪地染得殷红,人人自危,仿若末世。

金利息怎么也想不到,六年后,还能与文澈重逢。六年前,马车刚出事,惊惶失措间,她亲手撕了与他的婚书,此后,二人的人生轨迹便岔向了不同方向。

那时的金利息以为,此生与文澈再无交集,便在家族安排下,与他人有了婚约。可命运弄人,六年后,文澈荣耀回京,权倾一时,他一袭黑袍,高坐于骏马之上,所过之处,众人皆敬畏地低下头。

金利息在廊下,亲眼看着自己的夫婿被文澈的人强行带走。雪花漫天飞舞,模糊了视线,她与文澈遥遥相望。文澈闲靠在码头,身姿慵懒,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目光仿若能穿透人心,让她避无可避。

文澈翻身下马,踏着厚厚的积雪,步步向她逼近。靴踩积雪的嘎吱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最终,他停在金利息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微微抬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别来无恙啊,金姑娘。”金利息慌乱地别过头,试图挣开他的禁锢,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放开我,我有夫婿了,他还送了我庄子,我……我只想安稳过日子。”

文澈重回京城后,雷厉风行地做了两件事。其一,动用手中权势,将金利息的夫婿打入刑部大牢,那理由冠冕堂皇,旁人却也心知肚明,这是他对金利息的警告;其二,他开始步步算计,要让金利息走进他精心布置的“笼子”,成为他的金丝雀。

他为金利息安排了奢华的住所,每日送来珍馐美馔、绫罗绸缎,可金利息每次都将这些东西扔出门外,眼中满是倔强与愤恨。文澈看着她一次次因委屈而湿润的眼眶,心中竟如被利刃划过,泛起丝丝疼痛。他原以为,驯服这只“金丝雀”,只需折断她的羽翼,让她无路可走,只能依靠自己。

然而,金利息岂是轻易屈服之人。夜里,她趁守卫换岗间隙,偷偷溜出府去,想要探听夫婿的消息。却不想,刚出府门,就被文澈的暗卫发现。暗卫将她团团围住,冰冷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烁寒光。

金利息紧握着手中的发簪,警惕地看着周围,准备拼死一搏。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之时,文澈出现了。他挥挥手,让暗卫退下,缓步走向金利息:“你就这么想逃?”金利息怒视着他:“你把我夫君怎样了?我告诉你,文澈,若你敢伤他性命,我定与你不共戴天!”文澈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哼,他那般庸人,值得你如此?”

尽管如此,文澈还是带着金利息去了刑部大牢。昏暗潮湿的牢房里,金利息的夫婿蜷缩在角落,满身污垢。看到金利息,他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刚要开口,文澈却冷冷道:“莫要白费力气,你今日之境,皆是自找。”金利息心疼地走向前,隔着牢栏握住夫婿的手:“你别怕,我一定想办法救你。”

从刑部大牢出来后,金利息对文澈的恨意更深。她回到住处,便开始绝食,试图以此逼迫文澈放过他们。文澈得知后,心急如焚,每日守在她的床边,看着她日渐消瘦的面容,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你何苦如此?就为了那个男人?”文澈坐在床边,轻声说道。金利息紧闭双眼,不予回应。文澈继续说:“你可知,当年马车出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拼了命地活下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再找到你。”金利息的睫毛微微颤动,可依旧倔强不语。

日子一天天过去,文澈的耐心在金利息的冷漠中逐渐消磨殆尽。他决定摊牌,将金利息带到了曾经他们定情的湖边。湖面已经结冰,四周荒芜,只有他们二人。

“金利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当年的婚书,你虽撕了,可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妻。”文澈望着湖面,缓缓说道。金利息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哪有半分念旧情的样子?”文澈转过身,眼神真挚地看着她:“我承认,我手段狠辣,可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我以为把你留在身边,就能保护你,却忘了问你愿不愿意。”

金利息心中一震,她看着文澈,这一刻,竟有些恍惚。往昔的回忆涌上心头,曾经的文澈,也是那个会在她生辰时,偷偷为她准备惊喜,带她骑马踏青的少年。

“那你现在想怎样?”金利息轻声问道。文澈走上前,握住她的双手:“我放你和他走,但你要答应我,若有一日,你过得不幸福,就回来找我。”金利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想到文澈会这么轻易地妥协。

最终,金利息带着夫婿离开了京城。一路上,她的心情复杂万分。看着身旁的夫婿,她心中有愧疚,也有感激;而想起文澈,那莫名的情愫,也在心底悄然滋生。

他们在一个宁静的小镇定居下来。日子平淡如水,金利息努力操持家务,夫婿也在镇上谋了份差事,两人相濡以沫。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放过他们。不久后,小镇突发疫病,夫婿不幸染病身亡。金利息悲痛欲绝,守着夫婿的尸体,一夜白头。

此时,文澈听闻消息,不顾众人劝阻,快马加鞭赶到小镇。看到金利息憔悴的模样,他心疼不已,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轻轻拥入怀中。金利息靠在他的怀里,泪水决堤而出。这一刻,她不再挣扎,不再倔强,仿佛找到了最后的避风港。

此后,金利息随文澈回到京城。文澈用余生呵护她、宠爱她,弥补曾经的过错。他们携手走过无数春秋,历经风雨,那份爱,在岁月的磨砺下,愈发深沉,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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