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苁靠了一会,好像把这些日子的思念都给抛散了,才缓缓放开他的身体,抬头就这么看着他,似乎不看着就又丢了。
沈呈看着黎苁美目含泪,对她笑的温和,心像被突然攥紧了一样,本来是想安慰她,只是没想到轻轻一句:“不哭......”
就是这句话,让她的眼泪顷刻就落了下来,轻轻抽泣,却笑的十分灿烂:“沈呈,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的!”
沈呈抬手轻轻拭去黎苁脸上的泪珠,把她的脸又捧起来,轻笑着:“都成小花猫了,不哭,边塞的风厉的很,回头皴了,可不要喊疼......”
他们俩的互动甜的齁死人了,完全不记得身边还有人在。
丁扶黎看着她们的样子十分满意,有什么比良心相许更让人感到幸福的呢?
但是现在的战事还没有结束,这样不合规矩,只能“棒打鸳鸯”咯!假装捂嘴咳嗽两声:“咳咳,你们俩收着点,战事结束后随你们怎么腻歪都行!”
黎朔和惊蛰在旁边看着这场面,偷偷的捂嘴笑着,听了丁扶黎的话,更忍不住了,直接就哈哈哈,笑开了。
沈呈和黎苁听着丁扶黎的话,立马撒开了对方,像偷情被捉的野鸳鸯似的。
黎朔和惊蛰被她俩这反应逗的受不了了,笑的前仰后合的,却被她俩的一记眼刀直接止了笑。
这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打扫战场没有发现鄂卓的踪影!
沈呈直接提议封锁城门,加强城内的守卫,以防有什么异常。
将所有能出城的地方里外都派人守着,并且全城搜捕。绝对不能让他出城去传递消息,不然之前所有的谋划就前功尽弃了。
丁扶黎她们都对他的提议点头赞同着。等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再去主帅营帐见黎塘,把所有的事情汇报一下。
他们分开去各个城门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又检查了城墙各处,有没有什么狗洞什么的。检查完了才放心下来了。
他们检查安排了所有地方,却唯独落下了一个地方......
他们安排好了一切后,才集合在一起,往主帐去了。
来到了主帐外,都不进去,都看着沈呈,示意沈呈先进去,为的就是看沈呈的笑话,都一脸坏笑。
而沈呈呢!他不想自己进去,一起进去还能分担一下火力,他面露苦涩,眼里都是恳求。
却没有人理他,就目送他进帐。
等他进帐后,先听到的就是一声“啪嗒”,不知是什么倒了的声音。不一会,又来了一阵“乒乒砰砰”的声音。
听着里面的声音,都面露震惊,都瞠目结舌,这么严重吗?
他们怕真的给打狠了,慌忙跑了进去。才看见了,原来一下都没有打到,全程都是因为黎塘在追着沈呈打,才将那些东西摔的摔,打的打。
就听着黎塘怒吼一声:“臭小子,你给我站住!”气死他了,什么事情也不说,让家里人跟着担心!
沈呈听着他的语气,知道他气狠了,哪里敢停啊!边跑边说:“黎叔,您不累吗?歇歇吧!”看着他还在后面追,今天就必须要打自己一顿才能解气吗?
黎塘看追不上,直接就不追了,停在了原地等他,沈呈一下就撞上了,黎塘看准时机一枪杆落在了他的屁股上,咬牙切齿的说:“死孩子,你知不知道家里人多担心啊!你父亲就你一个儿子,我也辛辛苦苦养了你十年,教了你十年,是让你去冒险的吗?你就算不考虑你父亲、不考虑我,也要考虑考虑苁儿……”
说着手上落棍的幅度越来越小,力气也渐渐变轻,语气也慢慢弱了下来,哽咽着:“我是不是你亲爹,但是一个女婿半个儿啊,我养了你,我能不心疼吗?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
沈呈听着黎塘的责备声,心里是高兴的,就算被打面上都是幸福的笑,黎塘弥补了他没有父亲的缺憾,嘴上也附和着:“什么半个儿,呈儿永远是你儿子,儿子思虑不周,该打!您尽管出气……”
黎塘打两下出出气就得了,怎么舍得真打。
沈呈现在被黎塘按在膝上,打屁股的模样实在滑稽,不断的道歉认错:“儿错了,再也不敢了……您打完消消气,咱还有正事没做呢……”又出言提醒着,突然一个转头看着帐门口,站着一排,慌忙爬了起来。
黎塘听到正事也不打了,放开了沈呈,整理整理衣服和表情,缓缓坐上了上座。
沈呈也咳嗽了几声,缓解缓解尴尬的气氛。
门口的几人看着这帐内狼狈不堪,再加上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觉得好笑极了,笑出了声。
装没事的两个人,被笑的面红耳赤,还是黎塘忍不了后,红着耳朵一本正经的制止:“好了好了,还有正事没有处理呢!别笑了!”
丁扶黎表示不服,撇了一下嘴角怼了一句:“你给呈儿机会说正事了吗?你看看给打的,也不心疼,都不知道在外边遭了多大的罪!”说着又给沈呈整理齐整。
“呈儿,将事情跟你黎叔说说,反正现在外面安排妥帖了,就是找不到人,只要还在城内就好办!”又接着让沈呈将事情一一道来。
黎塘听了以后,才知道,若他没有看到信件,或者没有重视这个细节,会对战事影响有多大!
黎塘暗暗中了一口气,有感叹着,沈呈真的长大了,军法用的是灵巧自然,他也放心了。心里还是感叹了一句,自己真牛。
面上尽是得意。
丁扶黎看着自己相公的德行,就知道了又觉得自己行了,摇了摇头,跟个孩子似的。
等沈呈说完了,黎塘看着沈呈的脸与脑中浮现的是沈翊鸣的样子重合了,眼里满是骄傲。
代他父亲为他骄傲。
黎塘也算是没有辜负好友的救命之恩。
就在这时,粮营那边有了动静,打斗声不绝于耳。
只是主帐离粮营很远,声音并没有传过来,等人来报时,蒙帆已经和那人打斗了好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