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啊,你说你这王八蛋,跟了我也两年了,怎么连业绩都做不好啊?”姑爷伟叼着烟,训斥着面前的阿生。
阿爷化骨龙立下的规矩,组织内部每一个姑爷仔每月必须要完成3-4朵猪花的指标。
阿飞他们每个月都超额完成,你他吗的已经好几个月空门了,再这样下去我可要执行家法了啊!
化骨龙团伙,每名姑爷仔每月要成功诱骗“猪花”3-4人上交组织,若是完不成,轻则痛打一顿,扣除工资,重则断手断脚,逐出组织,或卖去男寨。
可怜这小阿生,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有完成规定指标,被姑爷伟训的全身发抖。
“我特么的送你去海外学英文,打扮的体体面面,你长相也不差,怎么就骗不到女孩子,你多用点心!”姑爷伟呵斥道。
“伟哥,你放心啦,我手上还有一条大鱼,她对我已经是爱之入骨,我保证,年底之前,一定上钩,这马子很正的,保准能赚大钱!”阿生连忙求饶。
“嗯,那你就快点啦,年底之前再不收网,惹得阿爷生气不悦,你可别到时候怪我执行家法拉!”姑爷伟说道。
“是,是,伟哥,时间差唔多了,我去工作了。”阿生连忙说道。
阿生换了一身西服,头发梳的油光粉面,拿着车钥匙,戴上一副金边眼镜,像是换了个人的一般随即出门。
这两日,我一直在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四处收租,去自己的场子巡场。
带着门生和阿月,如同往日一般,为了迷惑化骨龙,我不惜耐着性子,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以麻痹他的神经。
我也暗中知道,忠字堆派了人在我环头盯着我,所以我故意迷惑他们。
阿月依旧每日在旺角打麻将,我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回去观塘看一看父母,使得化骨龙那边也摸不着头脑。
至于陈泰,被关在油麻地警署,由于是正当防卫,和合图坐馆老鸡叔帮忙打招呼,我这边也托了猪油仔帮忙,并且帮交了三千块的保释金,年前他就会被放出来。
我每日强压着怒火,看似无所事事,实则内心比谁都着急,但是燕姐那边让我一定要沉住气。
那日,我和阿月从金菊酒楼用完早茶下楼,刚准备去旺角钵兰街,看看那边的架步装修情况。
四处围上来无数的单义仔,全都是之前报纸强的门生!
“钟馗,你到底每天在干什么,是不是我大佬的事情,你甩手不管了?”一群单义仔对我质问。
我有自己的计划,但是也不能对他们讲,也不作声,带着阿月就走。
“喂,别走啊,你每日锦衣玉食,带着美人逛街,我老大尸骨未寒,你什么事都不做,是不是耍我们?”一群单义仔当仁不让。
“喂,阿超,别搞事,我和你们说过,时期未到,莫要打扰钟馗,你们聋了吗?”群姐和英姐出来,对着单义仔一阵呵斥。
“家姐,不是我们要搞事,是钟馗他不做事,我们心里着急啊!”单义仔说道。
还有十日,再拿不出交代,十四号和单义帮就要在除夕夜开战,谁都不想发生这个局面!
而这群单义仔,都是报纸强手下忠心马仔,眼看年根岁底,鞭炮齐鸣,喜气洋洋,自己大哥尸骨未寒,而我在这每日悠闲晃荡,他们实在是忍不住这口气,遂来质问!
我对他们说,我理解你们,阿强是一个好大哥,也是我的好兄弟,他忠肝义胆,对门生情如兄弟,你们心里着急,我明白!
但是你们也知道,我和单义龙头棠叔,元老才叔有约,以十五日为期限!
期限未到,在这之前,我钟馗不管做什么,你们别来参与插手,若是期限到,再无成效,十四号和单义,也不会开大片!
我钟馗这条命赔给阿强!
但是在这期间,莫要再来扰我!
我话说完,单义仔沉默了一阵,自觉的给我让开了一条路。
我带着阿月上了车。
这段时间,我除了等燕姐,门生那边的情报,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压力山大,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全部矛头指向我!
尤其是陈泰在伊莉莎伯医院遇刺,忠字堆的人借此煽风点火,说我买凶行刺陈泰。
然后去到青山道精神病院,买通了丧彪,因为用丧彪,可以完美嫁祸给化骨龙。
事后见陈泰没死,反杀丧彪,我害怕事情败露,假装情义带一帮门生迟迟赶到现场,装模作样,掩饰所为!
正所谓一传十,十传百,口口相传,几乎可以假乱真,人言可畏,我是真的有所体会!
很快和合图这边也传出来对我不满的情绪,一阵阵压力像是大山一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还有十日,若是再查不出任何事情给双方帮派交代,只怕我真的要替阿强抵命了,让化骨龙这老杂碎笑到最后!
好在面对沉重的压力,阿月始终不离不弃和我面对一切,开导安慰我,让我一定要沉住气!
阿月告诉我,这是一件坏事,也是一件好事,是对你阿文的考验,你能忍过这一次,日后必能脱胎换骨成大事!
否则,你就一辈子和陈泰一样,匹夫之勇,不能成大事!
我转动钥匙,心烦意乱,不知道将车开去哪里。
阿月说:“去散散心吧,去到钻石山看看阿义,他去了仁字堆,也不知道如何。”
“嗯!”我说道,准备开车去阿义那转转。
此刻一行人从暗巷出来,敲了敲我的车窗。
我一看,是硬壳(和合图)的双刀坤,带着一班门生来找我。
“操,有完没完了?”我愤愤地说道,摇开了车窗。
单义的人来找过,硬壳又来,我怕来者不善,双刀坤和我在庙街一人一刀对拼过,而且那日我去过庙街找陈泰,当时也只有我知道他老豆住在伊莉莎伯医院。
一定是他被江湖传言吹风吹过了头,来找我利理论了。
我摇开了车窗,看向了双刀坤:“阿坤,你又有咩事,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