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人犹犹豫豫半天才说道:“我们还是不迁户口吧?老实,你说呢?”
“嗨,我都听你的,毛家坪住得挺舒服的。出去我都感觉睡不着。”父亲习惯性同意。不同意也没办法,结果是一样的。
蒲远山不禁翻了个白眼,你还不如不说,反正只要是母亲大人决定的事情,父亲一般都会宠溺性,无原则性同意。这些年这两口子的规矩他可是一清二楚。
“好,那就不迁户口,反正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当农民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我毛家坪,虽然这两年队里分配不多,但啥都免费,伙食又好,全大队哪个不长得胖胖壮壮的?我去劝劝那些社员们,能不迁就不迁。”母亲大人说完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看得父亲蒲老实和蒲远山摇头苦笑,这身体素质不去当运动员可惜了。
不过下午,母亲大人就垂头丧气地回家了。
“妈妈,你是不是碰壁了?他们是不是都不愿意?呵呵,哥哥早就说过人对未知总是充满渴望和幻想。哥哥其实知道你会碰壁,他就是不告诉你。”妹妹兰陵笑嘻嘻,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样子,责任推到哥哥身上,毫无心理负担。真是家有贤妹哥哥常挨闷棍。
“好啊,怪不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对,看回来我不好好收拾他,你也不是好东西,知道也不告诉我,害得他们都觉得我有毛病,尽出洋相。”好吧,妹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妈,他们怎么说?”蒲远山晚上回家看见母亲忍不住问道。
“怎么说,他们认为你妈有病,得大治。放着好好的大城市户口不要非得窝在农村,农村条件再好他还是农村。不迁户口以后提干都过不了审。我说你明明知道会这样,你为啥不告诉我,害我尽丢人,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母亲大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蒲远山一脸懵,我在哪?我是谁?我要干什么?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估计又是妹妹没干啥好事儿。
“妈妈,你别和社员们一般见识,你想啊,没有城市福利但你有农村福利,你有毛家坪福利啊!他们迁出去就和毛家坪没什么关系了。”蒲远山劝道。
“毛家坪有多少福利那不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左右不过人平七八百块钱。算了,不说了,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不迁户口,就做一辈子农民,人不能不知足,现在的生活可比以前强万倍不止。老实,你说呢?”母亲习惯性要父亲站队。
“媳妇,你说的是对的,我同意。”父亲不敢敷衍。
蒲远山心里腹诽,又来了,又来了,蒲家的妇唱夫随又来了,他拉着尴尬的妹妹噔噔噔地上了楼,让那两口子腻歪去。
七月,近四百份录取通知书让毛家坪没有清静一下。父母亲也如愿以偿地考入国防大学。毛家坪以前总人口有一千零五十左右,这些年招工搬走的,考学迁出的,这次来了一个狠的。年轻人生孩子的也很少,整个毛家坪只剩下三百六十人。蒲远山也不知道这样让他们走出去对不对,将来得不得挨骂,算了,好坏都是人生,没啥好抱怨的。
“小山老师,王叔又来了,这次说什么我都要多住两天,每次来这里我都感觉身体舒服得多。”王将军来拿最后一批硅基芯片制造图纸。
是啊,毛家坪的好只有外来人才知道,而毛家坪的社员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住就住呗,反正也不急在一时,以后毛家坪的别墅要空出三分之二,你爱住多久都可以的,身体不好的都可以到这儿疗养,保证人到病消。”蒲远山知道他们不信,也没认真。
“你们大队的四百人都考上啦?”王将军吃惊不已,他是这件事情的见证者,当时他还把这事儿当笑话讲给主席和一干大佬听,众大佬都觉得好笑又好玩,等着看笑话呢。现在居然全部考上大学,这脸打的啪啪响啊。
“是啊,都考上了,还考得老好了,这不全大队正兴奋,一天天锣鼓喧天的,不得清静。”蒲远山没好气道。
“怪胎……”王将军怪异地看着蒲远山半天挤出俩字。
“怪胎个毛线,你在毛家坪住两年也能轻轻松松考个好大学。你以为灵米田里逸散的灵气没用处吗?”蒲远山鄙视道。
“哦,怪不得,怪不得我现在感觉越来越好。”王将军恍然大悟状。
“啧啧啧……王叔,王大将军,你腰带上别的是啥?”在王将军掏烟的时候蒲远山忽然看见他腰带上别的传呼机,他记得这玩意他都设计出来几年了,咋现在才出来的呢。他当时设计这玩意是想去薅鹰酱国的羊毛,毕竟他们基础建设要完善得多,薅一波就淘汰掉,然后就可以搞手机了。龙国当时一穷二白的,没条件。
“哈哈,传呼机,听老王说还是你设计的呢。听说当时想去鹰酱薅羊毛的,但是这几年我国已经够高调的了,如果还在信息上超过他们,他们会坐不住的。毕竟信息安全这是每个主权国家的基本上都有础。”王将军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