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这是做什么?”季怀臻皱着眉,将宁淮护在身后,他刚才没看错,宁淮被宁以良推了一下,险些直接摔在地上,一看就能知道宁淮身体不怎么样,季怀臻冷着脸,“您或许是搞错了什么。是大哥先对二哥出言不逊,二哥才会出手教训他的,这件事也确实是大哥做的不对,爷爷还躺在床上不知怎么样了,大哥还这么不懂事地闹事,您和母亲就算再怎么护着他也该有个底线!”
面对这个被抱错这么多年才找回来的亲生儿子,宁以良夫妇仿佛没生过他一样,脸上满是对季怀臻的厌恶。
宁以良皱着眉,怒斥道:“我就知道你在外面呆了这么多年,早就被教的一身毛病!阿城是你大哥,他身体虚弱,受不得打,前阵子还出了车祸,你应该多多照顾他才对!你竟然还敢护着宁淮这个逆子!他不敬兄长父母,而且品性恶毒,我看他就是故意弄这一出来好专门欺负阿城!就跟当年一样,他就是容不下阿城!”
就在这时,一旁的秦淑珍也开口帮腔了,她将宁城牢牢护在身后,保养得宜的脸此刻却显得有些狰狞:“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给了你生命!你究竟哪来的胆量,这么跟你生身父母说话?!阿城本来身体就不好,宁淮打他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他负得起责任吗?!”
宁以良又道:“再说了,阿城他爷爷最疼爱的就是阿城这个孙子,老爷子都还没说什么呢,宁淮就在这里吆五喝六起来了!他还有没有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宁以良一番话没能挑拨宁以新——毕竟对方可从来不是在乎这个的人——不过却成功地挑拨了宁以珍。
宁以珍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只是触及到宁淮冰冷的眼神时又咽了回去。
看着季怀臻的背影,宁淮缓缓勾起一个笑容,但他可不是那种喜欢躲在别人身后的胆小鬼,他直接开口道:“您似乎,是忘了,因为,当年的事情,爷爷除了,禁止宁城,来老宅外,还将老宅的,管家权,交给了我,如果爷爷,不在老宅,或是,有事不能来,老宅的,优先管理权,在我身上。”
是的,自从宁淮九岁那年被宁城关进地下室将近四天的时间后,宁老爷子就将老宅的第二管理权交给了宁淮,毕竟如果不是宁城当时将所有佣人都支走,宁淮被关了这么久不会没有人发现。
只要管理权在宁淮身上一天,那么他就有权管理在老宅的所有人,就算是来住一天的亲戚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眼下由宁淮出面是在合适不过了。
宁以新混不吝,最喜欢搅混水,觉得有趣的东西就喜欢上去掺两脚,他甚至连老爷子的话都不听,如果是宁以良或是宁以珍出面善后的话,宁以新压根不会给他们面子,可能还会大肆嘲讽他们一番,可宁淮就不一样了,宁以良和宁以珍顾忌着脸面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但宁淮却可以直接叫人捂住宁以新的嘴把他扔进房间里,或许到时候宁以新还会觉得好玩呢。
至于宁以珍,对方的儿子宁齐的继承人考核还捏在宁淮手里,她如果不想自己儿子被踢出去,她就算再怎么不满也得夹起尾巴做人。
其他的宁家小辈就更不用说了,他们除了宁城外怕宁淮怕的要命,不敢不听他的,季怀臻倒是不怕他,但却是个乖孩子,不会闹事。
至于宁以良一家,那就更好办了,只要让宁家专门负责宁城的家庭医生过来跟宁以良夫妇说几句宁城身体不太好、刚出车祸没多久不能长时间消耗精力,他们听后就会屁颠屁颠的带着宁城和医生回房间诊治去了。
如果不是宁城总喜欢跟宁淮对着干,这个时候宁以良夫妇二人早就已经被他忽悠着带走宁城了。
宁淮有些遗憾,将管家权的事说出口后,就直接摁响了呼叫铃,叫来了几个佣人和宁城的家庭医生后,淡淡吩咐道:“带,良老爷他们,回房间去,至于大少爷,他刚出院,没多久,身体不太好,麻烦陆医生,您帮忙看看。”
最后一句话是对宁城的家庭医生陆医生说的,听到宁老爷子身边的话事人的吩咐,陆医生连忙点头应下,跟着佣人们一起走了。
等宁以良一家不甘的被佣人们带离后,宁淮看向另一边一直看热闹的宁以新和宁以珍,冷声道:“你们,先回房间,等爷爷放话,可以离开后,你们再走。”
宁以珍是最先离开的,她早就不想继续待在这里看宁淮脸色了,因此不等宁淮叫佣人过来,她就自己拎着包大步离开了。
至于宁以新,仍旧不肯离开,一脸玩味地盯着宁淮看。
宁淮淡淡问道:“有事?”
“你知道为什么大哥会说你品性恶毒吗?”忽然间,宁以新突然开口了,这个时候他说话又故意变得慢吞吞的,还故意拖长了音调,说出的话也让宁淮感到疑惑,“你知道大哥为什么会说你容不下阿城吗?”
宁以新话都说到这里了,宁淮心脏砰砰直跳,直觉告诉他这或许跟当年他和宁城被绑架一事有关:“怎么?”
宁以新盯着宁淮看了两秒,只是宁淮早就锻炼出了超高的演技,宁以新从宁淮脸上根本看不出慌张,他好似拿不到新玩具的小孩不满的“切”了一声,随后声音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只是脸上仍旧带着些许玩味:“阿城脸上的伤疤,可是你害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