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圆脑袋在门外早已心惊胆颤，里面的杀伐喊叫声不停，他却鬼使神差般的没有离去。
现在走的话，必死无疑，二小姐事后得知绝不会放过他。
可不走的话，那张小鱼少爷也断然不可能留他活路。
突然，院门被推开，扬起一阵冷风。
大圆脑袋鼻尖闻到一丝血腥味，连忙抬头一看。
只见杨帆如杀神一般浑身鲜血，手中还摇着折扇，眼神淡漠，正紧紧地盯着他。
大圆脑袋脑海“轰”地一声炸开。
怎么走出来的是姑爷？莫不是我见鬼了！
他连忙跪下，整个身子都快伏在地上，声音颤抖：“姑…姑爷…”
片刻后，想象中的审判并没有到来，只听到一道淡淡的话语。
“去把里面打扫干净，弄不干净就一把火烧了。”
“啊…”大圆脑袋抬头偷瞄了一眼，眼神满是困惑，但很快反应过来：“是…是姑爷…”
他迅速起身，连滚带爬地往里走去。
刚迈入院子，眼前的景象差点惊地他魂飞魄散。
他头皮炸开，看着满地的血迹，还有张小鱼少爷的惨死之状，比起之前搬运过的十五个姑爷更甚。
眼窝深陷，形同枯槁，胸口一个窟窿正冒着风。
他不敢多想，哆哆嗦嗦的干起活来。
门外，杨帆没有留在原地，他趁着夜色摸到河边，直接跳进去游了几圈。
河水冰凉刺骨，让他愈发清醒。
近些天在演武场上实在是太过招摇，这么快就引来了杀身之祸。
不过，就算是低调，那张小鱼动歪心思也是迟早的事，自己就如一颗大补丸般太过耀眼。
想到这里，他又呸了几声。
哪有男人拿男人做炉鼎的，这些修仙者们还真不挑！
洗去一身污秽，杨帆简单地包扎了下小腿。
此时打杀完之后，疼痛又席卷而来。
这仙人的手法太过诡异，论杀伐之道张小鱼更要强过张悦灵，只是肉体太过孱弱，被杨帆一击即破。
回到院中，大圆脑袋正恭敬地站在一旁，等着杨帆检查。
只见院中已经彻底干净，到处都是水冲过的痕迹，连那三具尸体都已消失不见。
“尸体呢？”
“回姑爷，尸体已经被我运到乱葬岗中，那里野狗甚多…”
杨帆意外地打量了一眼大圆脑袋，这人倒是麻利干脆，想来之前也不少干这样的事。
“走吧，回府。”
一路上，大圆脑袋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小声说道：“小的谢…谢过姑爷。”
杨帆没有回答，尽管是初冬季节，仍旧摇起那把折扇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对于大圆脑袋，他没有杀心。
倒不是他圣母之心，自从他进到张家以来，大圆脑袋多次提醒，倒是个老实敦厚之人。
此刻他手中掌握着大圆脑袋的把柄，留他在张家作个暗子，也未尝不可。
自己总不能见一个杀一个，把所有知情的都宰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去提升下境界。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小橘从床底摸出来，在他身边跳来跳去。
他这才有时间细看小腿上的伤势。
扒开皮肉，一股钻心的疼痛涌来，杨帆倒吸一口凉气。
好在炼肉已经完成，刀锋并没有伤到骨头，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若非那张小鱼太轻敌，想先留自己一命来吸食精气，否则定然更加危险。
呼——
他长舒一口气，小橘叼着一枚灵果向他走来。
杨帆微微一笑：“小橘，不用…”
砰砰！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杨帆走过去开门，只见大圆脑袋手中拿着一个小瓶，低着头也不看他：“姑爷，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是我偷偷从库房里拿的…”
杨帆面无表情的接过。
“有心了。”
坐在床上，杨帆在小腿上洒上金疮药。
“嘶…”
这一番疼痛，让他折腾到了半夜。
等到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小橘依偎在他怀中。
他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小橘却不如往常般活泼。
“嗯？”只见小橘昏昏沉沉，蜷缩在那里，身上还发出淡淡气息。
杨帆蓦然回头，那桌上的灵果已经一个都不见了。
“我靠，你全吃完了？”
他扒了扒小橘的眼皮，又探了探它的鼻尖，好在还有呼吸。
但这可是实打实的后天灵果，一连吃下那么多颗，真的不会有事？
杨帆站在原地想了想，既然人吃了没事，猫应该也不会有多大问题，而且小橘颇为神异，能听懂人言，本就不同于一般的畜生。
他照例去了演武场，只是今天没有在抱着那一千五百斤的磨盘，只是单纯的练着站桩法。
演武场上，气氛有些不对劲，有人窃窃私语。
“小鱼哥跟他的护卫好像不见了…”
“去逛青楼了吧？”
“听说有人在乱葬岗看到了张家的衣袍…”
“怎么可能，大哥又不在家中，谁有那么厉害！”
“……”
杨帆目不转睛，专心练着站桩法，时不时有人向他看来。
只是这些少年们，大多都是怀疑二小姐张灵悦，看向他只是顺带。
显然吃人成仙的秘密，张家核心圈子都知道。
练得一会，杨帆例行泡澡。
只是这次他将一些看起来还不错的灵果藏了起来，特意向大圆脑袋打听了两句，服食有没有禁忌。
得到满意的回答后，他直接回屋，小橘还在沉睡，他将灵果重新放在了盘中。
接下来十多天，他每天就是站桩训练，泡完澡再去找顺子勾栏听曲。
顺子曾有意无意的问起过他，还想不想再出海。
杨帆自然是意动的，只是不可能再带着顺子。
张家内部也开始了严厉的盘查，不过终究没有人查到他头上，想来应该是被二小姐给顶回去了。
就算人人都知道是二小姐，但如今张小鱼已经身死道消被炼化，其他人看向张灵悦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敬畏。
杨帆丝毫没心没肺的过着每一天，张灵悦也从来没有过问过他。
终于，在第十七天之后。
杨帆从浴桶里起身，目光中满是期待。
【需偿还完美炼体次数：20\/20】
【所付利息：先天灵果一枚（已偿还）】
【剩余期限：10天】
【此次借贷已完成，系统重新评估中……】
【评估完成，当前剩余信用点：50】
【当前可借贷技能：磐石炼体诀、青莲剑歌、打猎，赌术，读书，房中术…】
【未踏入先天之境，《清灵引气入体法》当前无法学习】
【命运所有的馈赠，都已暗中标好价格，请谨慎考虑】
“终于还完了！”
杨帆一阵激动，目光看向系统面板，沉吟许久。
“学习磐石炼体诀！”
眼下，只有达到先天之境，才能开启储物袋，真正踏上仙途！
【天道酬勤，倒果为因】
【磐石炼体诀境界已提升至练脏期大成】
【剩余信用点：0】
【需偿还完美炼体次数：0\/50】
【所付利息：先天境界灵果两枚（未偿还）】
【期限：32天，若未完成还款，利息累计达一定数额后，天道将强制执行】
【借贷完成后，系统将重新评估信用点】
一股奇异的力量立刻充满全身，身下的浴桶翻腾起阵阵白雾，毛孔、血肉、筋脉、骨髓、内脏都被力量浸染。
杨帆口中发出尖啸，随即整个人没入桶中颤抖不停。
半晌后，一颗头仰出水面，杨帆眼中满是惊喜：
“后天大成！原来这就是人体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