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雷!”禄爻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床前,
“师兄!”泽火猪突猛进的扑倒病床上,咧个嘴掉眼泪,
禄爻见山雷面色通红,满脸关切的问:“哪里不舒服?”
“师兄!你咋了!”泽火听禄爻这么一问,哭的都要抽过去了,
“你压我输液管了!”山雷有气无力直起身,推了推小山,
“谁啊?”泽火一光头问号,
“你!”
“咋的了?”
“你压我输液管了!”
“啊!对不起啊!师兄!”泽火看山雷没事,抹了把眼泪,
“你要真对不起的话,就赶紧起身……”山雷瞥向手背上的输液管,已经回流了。
泽火急忙起身,用力过猛,把山雷的病床推了出去,
虚脱的山雷没坐住,被惯性甩出去,脑袋撞上床头柜,
又晕了过去。
“咱师弟醒了?!”季云安戴着口罩,匆忙的进屋,
身后跟着在洗手间听到动静,第一时间去找季云安的贺厉,
禄爻看看晕倒的山雷,再看看一旁状况外的泽火,
尴尬的笑笑,“好像醒了,又好像没醒……”
贺厉不明所以的探头,他出门之前,明明听见山雷说话了,
“脑震荡了?”季云安手下不留情的翻看山雷的眼皮,
“有可能?”禄爻瞥了眼完全挡住半面墙的泽火,
默默的收回视线,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拍个片子去吧,要不?”季云安顺着禄爻的视线,扫到泽火,
有点理解禄爻的心情了。
“我试试。”禄爻摆摆手,走上前就扬起手,
似是想到什么,又慢慢的收回手,
冲着贺厉勾勾手,
“嗯?”贺厉走到禄爻身边,顺势把禄爻的小手收进手心,
“给他一巴掌。”禄爻朝病床努嘴,
小时候山雷被师父练晕,或者被泽火撞晕,
她都是这么干的。
不过长大以后,她的手为了卜卦,
这活一般就都交给其他师弟了。
贺厉挑起好看的剑眉,二话不说就给了昏迷中的山雷一巴掌,
不过他收着劲儿了。
“你们这是救人、还是杀人?”季云安悄悄的退后一步,
一个疯玫瑰,一个恶犬,
他没什么出手的余地。
“再来一下。”禄爻点点头,示意用眼神询问自己的贺厉,
贺厉刚抬起手,就要再来一巴掌,
“咳……”山雷猛地睁开了眼,
“医学奇迹。”禄爻冲着懵逼的季云安,勾了勾唇角,
转身坐到山雷床边,把吸管放到水杯里,喂给山雷,
“师姐,我来吧!”泽火说着就往病床走,
玄琼玉宇上下,有一件默认的规定,
大活小活、禄爻一概不用沾。
“站住!”
“站住!”
禄爻和山雷同时回头,生怕泽火靠近。
泽火立刻老实的站在原地不动。
季云安给山雷又全面的做了个检查,
确认没有大事,只需要住院静养就可以了。
中途禄爻和贺厉回酒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又补了个午觉,等到晚上的时候,来替泽火。
“好点了么?”禄爻嘴上轻飘飘的,
可眼神却是心疼师弟的。
“师姐,我没事的。”山雷已经能下地活动了,
他身体素质很好,可以说是异于常人,
这点皮肉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其实他今天就可以出院的,奈何师姐眼神压制。
“那也歇着。”禄爻想给山雷削个苹果,
刀还没拿,就被贺厉接过去了。
“你们今晚要进山?”山雷把贺厉的行为看到眼里,
有点吃醋,有人抢了自己的活,
又很欣慰,有人能这么照顾师姐。
“泽火说的?”禄爻的狐狸眼冒着月光,
“不算他说的…”山雷心虚的摸摸鼻子,
禄爻见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泽火老实,每次都是人家起个头,他就全都交代了。
如果说,别人的大脑九曲十八弯的沟沟壑壑,
那泽火的大脑,就是铅笔头,又短又直。
“我也去!”山雷坐到禄爻跟前,
“不行。”禄爻把贺厉削好的苹果,递给山雷,
山雷接过,先是谢谢了姐夫,才对禄爻说,
“有的事泽火干不了,只有我能干!”山雷不甘心的跺脚,
“我知道,”这点禄爻从不否认,
山雷和泽火,都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
两个人因为天赋等其他条件,
学得东西也不太一样。
除了那些必备的文化、驾驶、游泳等,
泽火更擅长体术和力量,
山雷更擅长术法和捉鬼。
“那也不行。”禄爻的话,直接把山雷后面想说的堵住,
“你让我保护好师父,可是师父就在我眼前失踪了,”山雷愧疚的低下头,
他知道,师姐一直对自己有偏爱,
师父也从小对自己很好,他们两个就是自己的亲人,
可是这次发生的事,让他十分愧疚和懊恼,
没有保护好师父,也没有做好师姐交代的事。
“跟你没关系,怪师父轻敌了,”禄爻摸摸山雷的脑袋,
她知道山雷在愧疚,“那岂不是让你上山的我,更愧疚?”
“不是的!师姐!”山雷猛的抬头,握住禄爻的手,
“你师姐逗你的。”贺厉把禄爻的手,从山雷手中拽到自己腿上,
山雷并没有注意到贺厉的动作,只是眼睛执拗的盯着禄爻,
“你上山是要用追踪阵吧,那个阵法,至少需要两个人守着你才行。”
山雷猛地想起泽火提过一嘴,
“一会非要体罚泽火这熊孩子。”禄爻嘟囔一嘴,
其实泽火不是对谁都口无遮拦的,
对外人泽火很少说什么,
不过对自己人,泽火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知也要弄知了,再言。
“师姐,你就让我去吧。”山雷为了证明自己没事了,特意蹦了两下,
“上山听指挥。”禄爻妥协了,
因为她知道,就算她不让,山雷冒着犯错被罚的风险,
也会偷偷跟上去的。
“师姐最好了!”山雷转身就去收拾背包了,
禄爻和贺厉去跟季云安打了声招呼,
季云安知道这次的事非同小可,嘱咐了两句,
也准备跟着去,到时候在山下守着,
以备突发状况。
几人去酒店接上泽火和坤子月亮,
又去了临阵接长往,
下午的时候,贺厉又联系了长往,
说了一下晚上要进山的事,
长往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
“我就在这等你们。”季云安裹紧身上的大鹅,
冻得瑟瑟发抖,他不理解为什么市里和山脚下的温度会差这么多,
这不合常理。
贺厉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下头,
看向站在林边抽烟的禄爻,她右手抬着,
应该是在掐算什么,他也没上去打扰,
返回到车上,找了双新的手套,
“和你哥说了?”贺厉把手套递给有些紧张的长往,
“说完了,他听说还是你们,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长往感激的接过手套,立刻戴在手上,
昆仑山昼夜温差太大,他特意把他哥的毛帽子带出来了。
“师姐,弄完了。”山雷和泽火一到地方,就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和白天轻装上阵,阵势完全不是一个规模的。
“握了大把的草!这什么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