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急雨骤,天河倾覆,古色雕花木床上,一男一女应是刚经历过一场云雨大战,此时皆瘫软地平躺在床板上,胸腔起伏,喘着粗气。
“咔擦!”
惊雷乍响,男人立时惊慌无比,双手堵住耳朵,身体蜷缩成一团,颤抖不止。
“萧哥哥,你害怕打雷吗?”
杨乐侧身抱住颤抖的萧赤炎,右手在他粗糙的背上轻拍安抚。
“乐乐,我从小就怕打雷闪电!抱紧我,好吗?”
杨乐心中生疼,刚才两人纠缠之中他越战越勇,杨乐以为萧赤炎就是个什么也不害怕的血性男儿,没想到,他还有如此脆弱的一面,杨乐安慰萧赤炎别怕,有她在。
“乐乐,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会受到天雷得惩罚,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抱紧我吗?”
萧赤炎做出可怜的样子,杨乐心有不忍,唤他千万别这么说。
“萧哥哥,你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受到天雷的惩罚呢?”
萧赤炎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沉下脸,佯装感伤。
“乐乐,你回答我的问题行吗?我真的很害怕,如果哪天我被天雷所劈... ...”
“萧哥哥,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宁愿代替你受罚!”
“你?心甘情愿吗?”
“心甘情愿!”
杨乐情根深种,把萧赤炎当作自己的今生挚爱,萧赤炎得了杨乐的承诺,嘴角轻扯,浮上一股得逞的诡笑。
萧赤炎将杨乐拥在怀中,肌肤相贴,手上用力,躁动复发,杨乐感受到一股重新被占有的力量,心中欲壑难填,面上不由得溢出阵阵春意。
北山公路上,东方沐和欧阳笛在大巴车中正愁眉不展之际,忽然听见后方来车急促地按响了喇叭。
“催什么催啊?不知道塌方了吗?”
东方沐推开玻璃窗,伸出脑袋,朝着后车抱怨怒吼,那鸣笛声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雨水打在东方沐的脑门上,这让她更加愤怒。
“我去看看!”
东方沐气不过,决定下车理论,欧阳笛唤她稍等,自己也跟着下了车。
“啪啪啪!”
东方沐用力拍打车窗发泄自己的情绪,车门缓缓降下,东方沐准备了好一场口舌之战,可是,待她见到面前的小可爱,瞬间大喜。
“汪汪汪!”
“可可?是可可吗?这位师傅,你,你是?”
可可吠叫不停,将脑袋从车窗钻出来蹭到东方沐的上身,她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见是认识的狗,东方沐瞬间泄了怒气。
陆淳风自我介绍说自家的狗跟可可是好朋友,今天自己是临时帮冷妍清遛狗,但是可可非要出门,还一直在北山的指示牌前狂叫。
“我看冷妍清这么晚也不回家,这大雨的天气,想来,可可应该是知道她去了北山,所以我就带着它出来找找!”
“你帮冷妍清照看狗?你,你跟她什么关系?”
欧阳笛的脑中响起了警铃,她见司机戴个眼镜,斯斯文文,衣着虽然简单但却很有质感,这车乍一看是一辆蓝色出租车,仔细一看车标,竟然是一辆低调的迈巴赫。
欧阳笛的斗志瞬间燃起,她不依不饶地询问陆淳风与冷妍清的关系,陆淳风不屑地轻笑一声。
“所以,你们现在的困境是想搞清楚谁帮冷妍清照看可可?”
“不不不,那倒不是!”
东方沐将打翻了醋坛子的欧阳笛拉到自己身后,自己上前继续交涉。欧阳笛被阻止,暂且闭上嘴巴,撑着伞等东方沐与陆淳风交谈完。
东方沐对陆淳风的说辞毫不怀疑,毕竟对于宠物医生来说,若是普通的狗子做出这种事就可以用诡异来形容,但如果是边牧,似乎这一切都能成立。
东方沐想着既然大家都要上山,于是将公路前段塌方的消息告诉陆淳风。
“这大晚上的,上北山的车本来就少,我们又不敢轻易挪动泥土堆,所以只能等救援队赶过来!”
东方沐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说是至少还要再等一个半小时。
“这不巧了吗?我就是搞工程的。”
“你是搞工程的?”
欧阳笛很是惊讶,怎么这么巧,大半夜的这陆淳风刚好要上山,他们刚好遇到塌方,刚好陆淳风就是个搞工程的。
“怎么?信不过我?如果你们想等救援队,我也oK,那就一起等!”
陆淳风右手搭在方向盘上,上身仰靠在座椅上,一副漫不经心的做派。
东方沐可没有欧阳笛那份闲心跟陆淳风较劲,她看陆淳风的样子,应当是做工程赚到不少钱,于是,她对陆淳风的说辞深信不疑。
“相信,相信,陆总,赶紧去看看,我们得尽快上山,我担心... ...唉!”
东方沐不打算透露道士相关的信息,守住口风,迫不及待地将车门拉开,可可从副驾驶位跳下,它见陆淳风还没动静,又转头将前肢搭上座椅,“汪汪”叫唤两声催促陆淳风快些。
“行,去看看。”
陆淳风交代基三哥在车上等,免得待会山体滑坡,一抔土就把它这小短腿给埋了。
三人一狗疾步来到拦住去路的泥土堆旁,保安王队长屁颠屁颠地下了大巴跟上几人。
“问题不大,拿三把铁锹来!”
陆淳风吩咐声落地,东方沐刚回头,王队长便识相地招呼大巴上的兄弟赶紧拿铁锹。
陆淳风让众人退开十步,自己接过三把铁锹,来到靠近山体一侧的公路边沿,他将三把铁锹架成一个相互倚靠的三脚架,然后蹲下身,分别透过三脚架与地面组成的三个三角形中空面仔细地查看。
东方沐几人不明所以,不过,他们看陆淳风很是投入的样子,想来应该是专业的。
陆淳风趁着天色灰暗,绕动法指,每一次蹲下都借机对山体施法,确保山体被上了三重“稳固术”之后,他才站立起身。
“行了,没问题,把公路上的泥土堆挖了,全都堆放到三脚架的周围,不能朝护栏外的山下甩!”
陆淳风交代完毕,可可毫不迟疑,抡起自己的前肢就在泥堆里扒拉开来。
东方沐几人完全没明白陆淳风刚才在做什么,王队长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要做什么,陆淳风讥讽一句。
“怎么?干不了?”
“啊?不不不,能干,能干!”
王队长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还不如一条狗,顿觉羞愧,大手一挥,招呼大巴车上的兄弟们全部下车。
“兄弟们!干活!东方老板给每人补贴一千!”
一清观的祭祀台上,李清风双眼无神,意志逐渐薄弱。
【上仙究竟来不来啊?今天我让弟子们受此折磨,上仙再不来,今后,我的一众弟子该如何服我?】
“咔嚓!”
又是一阵巨响,李清风的腿随之打了一哆嗦,就在此时,祭祀台的香案上升起一股白烟,随着白烟逐渐稀释,一个身穿黑袍的“上仙”从中拔地而起,祭祀台上的暴雨突然停止,台面干燥如初,仿佛从未下过一滴雨一般。
“上仙!上仙您终于来了!”
李清风期盼如愿,带着哭腔匍匐跪倒,祭祀台下,广场上众弟子见着暴雨骤停的神迹,自然跟随李清风山呼海啸喊着“恭迎上仙”,跪拜在地。
上仙高昂着头颅,将宽大的袖袍怒地一甩,背到身后,用枯柴一般的声音厉声问道:
“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