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的镜头里，柔和的灯光，给阳台内外遥遥相望的一男一女镀上淡淡暖色。
无声且寂寥的黑夜，冷意被那视线相缠的温度驱散。
“呵~”
男人低笑一声，“人啊！一旦有了感情，就会有了软肋。”
“东方岁安，你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
强烈的窥视感，让顾长生眼底的光霎时冷却。
他顺势转头看去，外面空无一人，远处零星有几栋别墅亮着灯，无法分辨视线的主人，是在哪栋楼上。
又或者，是一时好奇……
还是另有目的？
“大神，外面不冷吗？”
墨怜推开玻璃门，来到他身边，顺他目光望过去，“在看什么？”
顾长生再次瞥一眼黑夜中的景象，没发觉什么可疑之处，“没事，我们回去。”
“嗯。”墨怜跟在他身后，一起回到沙发上，“大神快签字，等一会儿，我好送去给师父，让他帮忙办理过户。”
“送这么贵的礼物，你不怕被人骗了？”顾长生抬起头，目光复杂望入墨怜清澈无辜的眼，“我说过，你对我不了解，甚至不知道我是谁，我真实的一面是人还是鬼。”
“你是诡异吗？”
“不是。”
“是也没事，反正我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就行了。”
顾长生：“……”
他静静望着她很久，才认真问道：“墨怜，万一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你喜欢的样子，你要怎么办？”
“大神，再过十天，我就有二十岁，不是小孩子。”墨怜蹙眉，“你不会觉得我精神有问题，不能做自己的主吧？”
“我已经有五天没犯病了。”
“退一万步讲，你真的敢骗我，那惨的只会是你。”
“钱我可以再赚，可你的命只有一条啊！”
墨怜的话，让顾长生忽地笑了，“没错，敢骗你的钱，的确要小心。”
他也不再纠结，拿起茶几上的笔，在资料上写下‘顾岁安’三个字。
随后他拿出手机，点了几下。
“叮~”
墨怜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拿起一看，发现是银行给自己发来的短信。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为5391卡，于2月15日23:05收入（银行卡转账）500万元，余额520万元。[龙国银行]】
她抬眼看向对面一脸笑意的顾长生，“大神转给我的？”
“给女朋友的零花钱，每个月都有。”
“一个月五百万，两年半后，我买别墅的钱就回来了，要是永远都不分手，大神岂不是很吃亏？”
“不分手，我的千亿财产，都会是你的。”
“大神不是说，你没房，没车？”
顾长生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推脱的借口，竟让墨怜牢牢记在心里。
不仅记得，还精心选择好一栋价格不菲，又安保系统完善的别墅。
他眼底含笑，“可我没说过，我没有钱。”
墨怜眨眨眼，“好有道理。”
“要不要陪我去二楼看一看？”
“好。”
两人顺实木旋转楼梯走向二楼。
二楼的装修不像一楼全是冷色调，不止有花有树，还有一些颜色鲜亮的画，显得很温馨。
墨怜打开主卧的门，发现里面除了衣物，其他东西一应俱全。
只是……
那张大床上的被子，竟是粉色。
“大神，你不喜欢的话，明天我带你去重新买。”
“不用，挺好的。”
顾长生这才回想起，前两天，玄灵子给他打电话问：“你知不知道，我家乖徒儿喜欢什么颜色？”
他随口回一句，“粉色。”
不料，玄灵子费心费力置办的东西，最终落到自己头上。
墨怜看了看手表，“大神，你今天先住这，我明天过来帮你搬家。”
她拿着资料就想走，忽觉手腕一紧，又被拉回。
“墨怜，我送你回去。”
“我要先去师父那，再回顾园。”
“不用去麻烦你师父，过户的事交给我。”顾长生拿走她手里几张纸，放在一旁柜子上，“你累了好几天，我送你回去休息。”
“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跟我商量。”
“好。”
墨怜想到玄灵子留给自己的纸条，“大神，地下停车场里有车，我们开车回去。”
她高高兴兴牵住顾长生的手来到地下停车场，一辆小巧可爱的小甲壳虫就已出现在视野之中。
用钥匙打开车门，才发现驾驶室位置也很小。
顾长生坐进去后，空间更显狭窄，尤其是那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扑哧~”墨怜笑了起来，“大神，我师父送车的时候，估计没考虑到你会开，要不我们还是打车回去？”
“不用。”顾长生往后挪了挪座椅，“上来，我送你回顾园。”
墨怜飞快从另一边上车，系好安全带。
从来没开过这种车型的顾长生刚适应驾驶手感，车已经来到顾园大门外，被安保人员拦住。
“咚咚咚……”
安保走到驾驶室外，敲了敲窗，“要进顾园，请做好登记，并等待电话通知。”
车窗缓缓打开，露出顾长生冷峻严肃的脸。
“顾……顾先生，原来是您。”安保连忙挥了挥手，“记下车牌，下次直接放行。”
关上车窗，顾长生熟练把‘小甲壳虫’开进顾园地下停车场。
他停好车，从驾驶室走出，感觉自己胳膊腿都已僵硬。
“墨怜，这个车库里的车，有没有你喜欢的款式，我给你再买一辆。”
“不用，这车是我师父送的，总不能放着不用，白费他老人家一番心意。”墨怜见他站在原地不动，抱住他手臂往电梯走，“等我考到驾驶证，以后我载你就是。”
“也行。”顾长生又看一眼小甲壳虫，“我今天给你下个试题，你明天去考科目一。”
看得出，他是真的对这辆车有心理阴影，墨怜憋不住笑，“好，明天科目一，后天考科目二，大后天科目三和科目四，然后立马拿证。”
顾长生想了想，觉得可行，“那你这几天做好心理准备，明天早上，我就带你去考科目一，等考完试，我教你科目二和科目三。”
墨怜：“这是来真的？”
“我从不开玩笑。”
“大神，我是不是说过，你真是个魔鬼？”
“以前，也有人这么说。”
“……”
“墨怜，我给你机会，现在分手还来得及。”
“不就是考个驾照？根本难不倒我。”